震动,然后会想尽一切法子来规避风险。所以,如何在极短的时间内攻破高天放的心理防线,让他全盘招供,是问题的关键!”
“屈总,高天放这个人,我了解不多,不知道拿下他有没有太大的难度?”
温谅做出虚心请教的姿态。屈东海想了想,道:“不好说,纪委审讯有他们的一套。一般情况下,还真没有能够硬扛着不招供的,可要在短时间内取得成效,普通的纪委工作人员恐怕不行,得找级别高的人出面,显示纪委的决心和信心,给他施加强大的心理压力”
温谅沉吟道:“关山市纪委书记是叫梁安国吧。你跟他有交情吗?”
屈东海为难道:“梁安国是蒋书记的人,我跟他一起吃过饭,说的上话。但关系不深,别的事要找他帮忙可以开口,但这件事牵扯太大你看是不是可以从省计委着手?”
“省纪委目标太大,容易打草惊蛇。最好还是由市里出面!”温谅给屈动海倒了一杯茶。道:“如此一说,事情又转回起点了,没有蒋书记点头,这件事无论如何也办不成。接下来,就要拜托屈总你出马了!”
屈东海愣了下,继而哈哈大笑,道:“你啊,绕了这么大一圈。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温谅循循善诱,逐步逐步的将话题引到蒋磊身上。自然是要借重屈东海和他的私人关系,这一点没什么好隐瞒的。要在关山这一亩三分地动一个人,不管是刘江,还是高天放,不经过蒋磊是不行的。
温谅展眉轻笑,道:“这是我的优点之一,说话比较含蓄!”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大笑,等笑声渐止,屈东海道:“跟蒋书记提一提,是可以的,但我怕他现在的心思放在了退休后,一动不如一静,未必肯趟这次浑水。”
“所以要多管齐下,有一个人,如果能说服他跟咱们站在一起,必定事半功倍!”
“谁?”
“花启超!”
屈东海先是惊讶,仔细一想,越发觉得这是一招妙棋。他跟蒋磊只是朋友,可花启超却是蒋磊的心腹,说的夸张点,他们其实是一家人,十几年的感情早已脱离了普通的上下级关系,由花启超出面去找蒋磊,自然比他说话要稳妥许多。
至于如何拉拢花启超,屈东海已经懒得再费脑筋,反正温谅的口袋里有层出不穷的锦囊妙计,自己只要听他安排就是了。
温谅也当仁不让,解释道:“花启超跟了蒋磊这么多年,蒋磊退休前肯定要安排他的去处,不管是到下面的地市也好,还是继续留在省里也罢,没了蒋磊这个靠山,花启超有两个选择,一是卑躬屈膝,放下脸面和尊严去投靠陈宗智,一是另投一个足以庇护他不受陈宗智打击报复的其他人。今晚在南华分局你也看到了,花启超对高天放根本不假辞色,可以说一点没有放在眼里,让他去投靠陈宗智,比杀了他还难受。既然如此,我可以在他跟尹清泉书记之间牵根线当然了,尹书记也不是什么人都收,除非他能表现出自己有足够的价值”
什么价值?当然是协助温谅将陈宗智从市委书记的位子上阻击掉!
这个条件,温谅不怕花启超不答应,单看他在南华分局的表现,就知道这个人绝对不会甘心就此默默无闻,而整个江东不惧怕陈宗智,且能给他后续的仕途提供遮护伞的人不多,尹清泉已经是他最佳的选择。
“好,就这么办,我等会就去见花启超,跟他摊牌!”
温谅最欣赏屈东海的脾气,说做就做,一旦认定,绝不拖泥带水,拍了拍手,道:“我去找人跟尹书记通通气,于书记那边也要交代一声,咱们分头行动!”
屈东海没有下楼去送温谅,而是站在窗户口看着他的车子离开,心中岂能没有感慨。温谅今晚的一系列表现可谓惊艳,事无巨细,考虑周详,步步为营,环环相扣,手段之圆滑,算计之阴准,称得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最可怖者,是他能在遇到刘江来闹事的刹那之间,将棋子落到了七步开外:先是把事情闹大,主动陷身公安局,而自己会带花启超过去应该也在他的预料当中,主要目的,自然是为了从花启超处理这件事的态度来判断此人能不能收为己用。想必在那时,他已经打算从花启超入手,来说服蒋磊同意动一动刘江和高天放。
除此之外,之所以要闹到公安局去,还是为了制造一个假象,那就是等到日后对刘江和高天放采取行动的时候,外人会以为是为了今晚这次冲突打击报复,一时间想象不到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对付陈宗智。当然了,这种假象不会蒙蔽别人太长时间,可在需要争分夺秒去拿口供的斗争里,能多一分钟,就多了一分胜算。
正是这种无所不用其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来提高自己在这场争斗里的胜算的决心打动了屈东海,让他看到了取得最后胜利的可能性——虽然在几十分钟之前,他还坚持认为这件事太难,太难!
这样一个人,幸好他是自己的朋友!
屈东海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