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提醒她,不能说,不能说……
可是赫连霄从内向外散发出来的气场太过强大,低冷的气压让人喘不过气来,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要被冻结。
寂静无声的气息蔓延了片刻,赫连霄冷声打破沉默,他单手插入裤兜里,垂眸看着赫连珠,嗓音低缓又透着令人心悸的淡漠,“最近我打算在非洲那边投资,你这么有本事,过去那边从最底层开始做起吧,项目什么时候完成,什么时候回来。”
赫连珠的心脏沉了沉。
非洲?
还是从最底层员工开始做起?还要完成项目了才能回来?据她所知,去非洲那边做项目,没有个十年八载,根本完不成的。
他这样,不是直接将她打进地狱吗?
赫连珠眼眶红了一圈,止住的泪水,又掉落了下来。
赫连霄视若无睹,薄唇冷冷吐出一个字,“说!”
赫连珠打了个哆嗦,她抬起双手,用力捂住自己的脸,声音喑哑哽咽的道,“鉴定报告是夜伯母发给我的,她是从安凤手中拿过来的……”
赫连霄脸色一变,像是覆了层冰冷的寒霜,阴沉得可怕,“安凤现在昏迷不醒,是夜夫人做的?”
连赫珠摇摇头,“我不知道,夜伯母只让我打电话叫你回来,留住你,不让你再去到安凤身边……”
赫连霄眸光锋锐的看着赫连珠,身上那股阴沉危险的气息仍旧挥之不去,“说重点!”
“爹地,你那么聪明,一定要我说出来吗?其实你心里已经猜到了不是吗?”赫连珠说出这句话时,她的心,仿佛空了。
她真的很不想让赫连霄知道南栀的存在。
他只可以有她一个女儿,她不想让他和南栀相认!
是了,赫连霄隐隐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
但仍觉得太过不真实。
他颀长挺拔的身躯如同五雷轰顶般僵怔住。
五官像是被冰封住了一般。
深邃幽沉的眸子里,深深狂涌着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他面廓线条根根紧绷,双手紧握成拳头。
“你手机里的那份鉴定,是安凤去做的?”赫连霄蓦地想起,她看到他手腕上那道淡淡的印记时的反应,又想起小镇酒店那天,她跑到他住过的房间,好似在睡袍上翻找什么。后来他将她压到床上,她狠狠揪了他的头发,当时她还说要将他的头发拔光。
他一直觉得她对他好像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敌意,但她又时不时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比如要看他手腕,抚摸他的睡袍,会让他觉得她在欲擒故纵。
而现在,一切似乎都解释得通了。
赫连霄向来能够掌控情绪,可这会儿,英俊深沉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诧异和复杂。
心跳地速度很快,各种各样的情绪在剧烈翻涌。
“爹地,对不起,我只是害怕失去你,南栀只是一个意外,你不要和她相认好不好?”
原本,南栀的身世,是王室不同意她嫁进去的最大阻碍,可如果爹地和她相认了,南栀就拥有了完美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