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起来了。起来吃点东西吧。”她才有了反映,看来是香炉效用大,或者自己变得麻木了?她慢慢坐起来,他架好靠枕给她,一旁温柔如水的看着她。
她身上还有昨晚欢爱的痕迹。他有些小满足,因为昨晚的结合完美臻至,不管如何,至少她主动,有了交流,他刻意回避她的初衷,自动的过滤,只剩下完美的东西。
何时,他路征也学会自欺欺人?总之,她说,一切都给他了,什么都不要了。对的,对的,不管如何,先拿来也好。
“我给你放洗澡水,你去洗洗,然后吃饭。”她默不作声,看着他进浴室,听着水声作响。不一会,他走出来,手上还沾着水,不顾的在还穿着的西装上面一蹭,便要扶她。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了。你下去等我吧。”他听话,留她一人,不多说什么,自己下去了。待到她下楼时,饭厅里,他已经为她布好了餐具。她坐定,他的对面。
“安姨说你不舒服,胃口不太好吗?一天什么都没有吃吧?那现在多吃点。”他边说话,边为她张罗着饭菜。面前的盘子已经是满满的了。她拿起筷子,显然没有什么胃口,调戏着那些菜。
“不合意吗?我还叫安姨煲了些鸡汤。”正说着,安姨带着隔热手套,抱着一盅冒着热气的砂锅从厨房里走来。“你不乐意吃那些,喝些汤吧。”他作势要去帮她盛汤。“先生,烫!我来就好。”
安姨挡住他,带着手套掀开了砂锅盖。顿时香气缭绕悠远突然皱了眉那黄澄澄的鸡汤,上面还飘着香菇和各式样的中药材。
“这个补身子啊。我听先生吩咐,放了好些他从广州带回来的药膳。小姐你多喝些。”那碗鸡汤摆在了悠远面前。唔她觉得好腥的味道,口耳鼻舌一同反应,觉得恶心,胃里的酸水一下涌上来。
她手捂着嘴,猛然站起,奔向饭厅旁的卫生间。路征吓了一跳,跟着。卫生间门外,他焦急拍着门。
“悠,你怎么样?”他焦急,听见里面水声哗啦啦,还有她干呕的声音。“是吃坏了吗?你不是说小姐今天什么都没有吃吗?”
他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询问安姨。安姨也矗在卫生间门外,她颤颤巍巍,迎着路征焦躁的脸“先生小姐这样今天是第二次了。”恍然路征怔住了。
那双眼睛开始还是不名所以,突然回复了神采,他的嘴一张一合,半响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双手有些不知所措该放在哪里。天啊,任谁都看的出,他的内心有多么狂喜。门打开,悠远走出来。他上前一把圈住她,小心翼翼的扶着。她有些纳闷“我好着呢,就是胃不舒服,不用这样。”
路征不搭理她的抗议,还是双手搀扶着她走到了餐桌,他没有去对面,而是紧挨着她在她身旁坐下。坐在餐桌前,又是那种汤水饭菜的油腻味道,她觉得胃部,连带胸口都是一阵翻涌。
她掩住鼻子嘴巴,挥着手“拿开拿开。”“快快,安姨,把这些汤水端开。”路征也像是感同身受,急急的吩咐着。安姨把那碗汤倒进锅子,又将砂锅送回厨房。她才感觉好些,手收了回来,稍稍喘了口气。
“悠”“嗯?”“安姨说你今天这样是第二次了你是不是怀孕了?”问的人小心翼翼也遮不住那般的欣喜心情。只是听的人犹如五雷轰顶。
什么,什么?他问她是不是怀孕了?天啊,她这是怀孕了吗?手下意识的滑到小腹。突然想起早上的看见的那份报纸头条。
“唔”她觉得胸口又在涌动,恶心万分,掩住嘴,起身再次跑向卫生间。---她一直恶心,不断地呕吐,即使几乎没有吃什么。晚餐就这样结束了。突然变得极度的敏感,她嫌弃满身的味道,又躲进浴缸。
温热的水才让她觉得稍微舒服些。擦干了身体,赤裸着站在浴室的半镜前。女人的胴体呈现着绯红,她觉得微微的发热。她变了,这才发现,原本算不上汹涌的上围变得丰盈起来。
夹杂着他留下痕迹的身体,她不愿打量,却忽视各式的变化她觉的浴室的蒸汽变得刺眼,眼睛开始发红。
怎么会?她的身体孕育着一个生命她一点也不欣喜。因那是孽种!下意识的,手又滑动到了光洁的小腹,那里还看不出任何的不同,只是手刚触及就觉得惊蛰恐惧。
泪水滑了下来。天啊她与他交合,天理不容,如今还有了他的骨肉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世界上最最恶虐的词语附在她的身上,都觉的不够。
那个男人欢喜着,他永远那么的自私且自我,从不去顾及任何人的感受。她恨,恨他,连带着更恨这个孩子。覆在小腹的手用力的捶打自己。她都不觉得吃痛,依然如故,什么反应都没有。
泪水开始无声的纵横,伴随着恐惧。她无助的撑着身子,头垂下来。伸手打开壁柜,最里面的角落,一盒面霜瓶子,一掀开,里面全是小药丸。是的,她不是白痴,这么多年来,虽然没有与乔牧做过,却也不会懵懂到不知避孕为何物。
这药丸是她某次出门,趁着司机没有盯梢,偷偷买的避孕药。她设想过,即使他们之间不断的结合,她的身体堕落了,肮脏了,也绝不能怀上他的孩子。
绝对不能!可是为什么?她明明每天都按时的服用了。为什么还会怀孕!难道这真的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她扬手大力,将那盒子甩向地下,砰咚,盒子几瓣,药丸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