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董是起来时,成昱还没有醒,她就又去了“家人的粥”她还给他带了鱼片粥,只是换了种鱼。她给瞿以去了电话,报了平安。她还给小秦去了电话,让她帮着请假。
等她回来的时候,成昱已经醒了,赵高兴也来了,远远就听到赵高兴嚷嚷“人家千里追妻啥事没有,你百里都没挨上,就搞出车祸来,老大啊!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大哥么?”
董是只觉脚步沉重,再也迈不开步子来。
她在回味高兴的话,她从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车祸。她只知道他开车速度很快,前面车子急刹,他没来得及刹车,处理不得当才撞了护栏。她没有问,他要去干嘛,他为什么要开那么快。
经高兴那样一提醒,她仿佛能知道点什么,只觉心也沉重了起来,重重的坠得人痛苦。
她呆呆的站在门外,听起了他们的谈话。
“你烦不烦。”成昱似乎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话里溢满了不耐烦。
可赵高兴不打算放过他,他又说“不过还好啦,虽然比别人过程波折了点,至少还是追到了。昨晚”说到这里,赵高兴神秘兮兮起来,诡笑着又问“你有没有对嫂子说啊?”
“什么?”
“我教你说的话啊!”“我还用得着你教?”成昱哼哼。
赵高兴不以为然“对待别人你是不用我教啦,因为你够理智啊!但是对嫂子嘛,就需要了,你在她面前根本没有理智这玩意。”说完,他又诡秘起来,他笑,问“昨晚到底怎样啊?”
“没怎样!”成昱还是不耐烦,语气都生硬了起来。
“怎么能没怎样呢,你这个样子,嫂子不急吗?难道她真忘记你了?真和你表哥好上了?”赵高兴有点不依不饶,问得问题也越来越多,越来越不对路。
“赵高兴,你回去!换吴秘书来!”成昱似乎光火了,语气都凶恶了起来。
赵高兴仿佛是吓到了,愣了好半响都没有出声。
气氛冷了好一段,董是开始犹豫要不要进去。当她决定进去圆场时,突然成昱就开口了,很冷的语气,他说“等会她回来,你告诉她你来照顾我。”
赵高兴似乎也火了,大声嚷“谁要照顾你这笨蛋!打电话不敢出声,明明那么关心她,想要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就不敢出声,知道她在苏城就不要命的飞过去。可真到真格的,你怎么就不做了,你不会问她为什么留下戒指,你不会问她为什么至今未嫁,你不会问她到底心里还有没有你,昨天那么好的机会,你什么也没有做,你这样的笨蛋,谁要照顾你!”
赵高兴的话深深的刺到了董是,刺痛了她,刺傻了她。仿佛是雷,轰隆一下迎头劈下,震得她只觉混沌、麻木。好一阵,才觉得疼,浑身疼,不是生生撕裂的疼,是隐约在暗处的痛,不知道具体在哪里,却痛得鲜明。
高兴他说:那个奇怪的没出声的电话是成昱的,他说成昱怕她在苏城出事才飞驰去苏城的,他说他是为她才出了车祸,他说他依然爱她
她以为他会恨,他对她那样冷淡,他那样作弄她,她以为他恨她,可却不是,不是恨,是爱是爱!
董是觉得再没有力气撑下去,原来听到他还爱自己,会比知道他恨自己更加痛苦,痛苦千万倍。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
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
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
那刻,她才能真正体会泰戈尔那首诗的凄苦,那样的无奈,那样的无能为力。因为相爱,所以无能为力,所以不能在一起
她也突然明白了成昱为什么不问。因为没有答案,不能有答案,就像她和他怎么也不会有结果一样一样
仿佛是想通了,仿佛是顺了,她释然,硬起了心肠,走了进去。
“嫂子”高兴大概没能想到她会在此时此刻进去,有点惊更有点尴尬。
成昱还是冷着脸,深邃的黑眸深得望不到底,更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她笑,僵硬的笑,说“高兴,你来了,一起喝粥吧。”
高兴还是愣,看了看成昱,仿佛很尴尬,忙说“不用了,不用了。”
她还是笑,强忍着哭出来的冲动,对着成昱说“有高兴在,我就先回去上班了,等行云有空,再来看你。”
“啊?我也要”高兴听了急忙解释,却还是被成昱打断,他说“好。嫂子。”
董是笑,一直笑,笑得只想痛哭出声。
给读者的话:
赶上了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