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旸候因为前朝的事务早早地起来了,白襄身子已经好转,陪同他一起用了早餐,菜食照样可口美味,只是气氛变得相当沉闷,旸侯不再有昨夜的那般温情似水,变得有些木讷而不悦,白襄也不敢多言。旸候草草地食了些,吩咐白襄多些注意用食便离开了暝娥殿。
阿麦林趁丫头们收拾餐桌的时间给白襄端来了一碗薏仁红枣汤。汤有些粘稠,白襄用勺子舀了几口,笑道:“阿林,这汤怎么那么甜软呀。”
“王后的身子才好,肠胃肯定很不适,我把薏仁煲得很软了才熄火,之后在汤里加了些蜂蜜,王后您吃了那么些药,我闻着都苦,看您咽着可真是遭罪了,”阿麦林向白襄又靠近了些,几乎要抵着她的额头了,把声音压得极低道:“王后,您该不会是自己吃了什么东西吧?”
白襄明白她的意思,她怀疑是自己食药从而躲过侍寝。白襄笑中带着苦涩和疲惫:“我犯不着这般折磨自己,你不是没看到,今早王上的眼中全是猜疑之色,我若真是自己所为,可真是入不抵出了,弄坏了自己的身子不说,还失了王上的信任。”
阿麦林点了点头,她相信白襄的话,但她依旧紧着眉眼,思索道:“这么说来,一定是有人在您的饮食里做了手脚,可这后厨中都是古吉姑姑严格把过关的人,也对他们做了相应的训导,教与了验毒的方法,有人想要在那里做手脚不容易呀。”
白襄也没有什么眉目,她舀着汤汁,不作言语。
阿麦林瞥眼见了婢女中一起打整餐桌的森琪,突然一惊,叫道:“王后……”
白襄忙制止了她,“不要一惊一乍的,不管出了什么事都要奈住性子。”
阿麦林应了,平复了一下心情便忙低声对白襄说道:“您可否还记得昨天森琪为您做的那碗饺子?”
白襄看向她,怔了一会儿,神色郑重,“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昨天的饺子我只吃了小半口,除了但有腥味之外没有什么异样,你也看了,馅料很单纯,并且……”白襄看着帘外森琪的身影,“她的眼神态度不像是心怀不良。”
阿麦林其实对森琪多少有些芥蒂,此时听白襄这么说,她有些不满:“王后,您总护着她。”
白襄面色依然有些憔悴,可以隐约看见昨晚挣扎痛苦的影子,“我不是袒护她,是靠事实说话,你说后厨的伙计熟知怎样辨别防备毒物和不良食材,但如若是他们亲手放的呢?在宫内只有有财力或势力,想买通一个人可不难。”
阿麦林脸色一下就变了,惊惧道:“这还了得!若真是这样,这人可不能留了,我这就去一一细查!”说着便欲走出殿去。白襄起身想抓住她,却因身体现在没有力气而斜下了凳子,阿麦林急匆匆过来扶她起身,白襄抓住她的手臂急道:“你这样不是打草惊蛇吗?王上不是说过匠师们已经调入宫内了吗,我可以用不习惯兰穆菜食为名替换调现在的后厨,到时都是中原人,会好很多,至于下毒者…把现在的后厨安置到别处后我们可以暗中打探他们与什么人来往,这样会安全一些。”
“那王上那里怎么办,不能让他怀疑您吧!”
白襄想起了昨晚在藏书阁前发生的一幕,她还拿不准果诀会不会将事情告诉与旸候,就算告诉了旸候,她也不一定知道。其实她料到了,如果自己不去细细追究腹痛之事,反而云淡风轻地以不合口味之由替换调后厨,旸候也许还会心中暗疑是有人在她的饮食中做了手脚。白襄叹了口气,神情很复杂,“我若给王上说我认为是后厨有人做祟,希望他查明,他虽然表面会替我做主追查,可心里不是一样会疑心我吗?反而认为我在做戏掩盖,罢了,从我踏入宫中的那一刻起,他就对我充斥着戒心,还记得婚礼前一晚尚食监来为我检查身体吗,她手力很大,有意地捏我的肌肉,细细摸查我的骨骼,就是想看看我是否是练过武,身体是否是宫中贵族般娇柔。”
阿麦林睁大了眼睛,一时间无言,她知道兰穆宫内不比汉室皇宫中简单,但没料到这边对白襄的戒备程度会是这样,难怪白襄处处留心,连平日里说话都是温柔谨慎的,一个字都要细斟慢酌。
白襄喝罄了薏仁红枣汤,起身道:“陪我到公主府去看看吧,昨日忙昏了头,都没有去看看大人们,不知他们搬了新处可否习惯。”
阿麦林取下细绒镶边竖襟连帽披风为白襄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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