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何贵笑了笑,没有解释。
“那好吧。我会认真考虑的!”迪亚克斯耸耸肩,对中国人这种逢人只说一半话的习惯,他跟其他地西方人一样。既感到愤愤不爽。却也无可奈何。
“你看这把剑怎么样?”
迪亚克斯走了,可能以后都不会再回来。虽然跟此人并没有什么所谓友谊。但是,在这些外国人面前,因为不必担心泄露什么。何贵可以倾诉的东西比在四个老婆面前都要多,如今人走了,倒还真有那么一点儿失落感。可自己终究不能把人拉着。走了就走了呗,何贵也不在乎。拿着迪亚克斯赠送的那把欧式佩剑正摆弄着,看到王栈陵走进来。便开口问道。
“嗯装饰的倒是珠光宝气。蛮入眼的!可惜细不溜秋的,绣花或许还行。遇上大刀,恐怕一斩就断了!”王栈陵答道。
“呵呵,一斩就断?”何贵笑笑,突然倒转剑柄,把剑朝王栈陵扔了过去。
“大人”王栈陵的武艺本就不错,自从上一次戴文勋来过,他在人家那个叫李洛能的小徒弟手下连一拳都没撑下之后,更是苦练了许久,自然是轻易就抓住了剑柄,可剑一入手,他就觉出了不对。
“这剑好沉!”
“没错,是挺沉地。虽然比咱们地剑细,可重量上却不差多少。而且还十分锋利!”何贵说道。迪亚克斯一共赠给了他一把剑,一把指挥刀,还有一把转轮手枪和一百发子弹,另外的就是一点儿酒具器皿。这把剑装饰豪华,说是贵族佩剑,虽然看上去细,可质地却非常好,要不是何贵这些年经常锻炼,还真耍不动。就是耍,也耍不了多会儿。
“怪模怪样地,没什么好的!”王栈陵撇撇嘴又把剑交还给了何贵“大人,那个王亭之刚刚也来了。现在在外面等着呢!”
“哦?他也来了?那怎么不进来一起见见?他不还是迪亚克斯的中文老师么?”何贵奇道。
“本来小地是想带他进来的,可他听说那洋人也在,就非要躲在一边刚刚一直在门房里!”王栈陵答道。
“呵呵,说不定这家伙又知道什么事了!”何贵笑了笑“去把他带进来了吧!”
“!”
王栈陵应了一声,没多会儿,就又把王亭之带了进来。
“王亭之,你来找我,又有什么事儿吗?”
那一年王亭之私自教授洋人中文,被香山县丞周必达给抓了起来,如果问罪,肯定是要掉脑袋的。可这家伙命好,恰好遇到了何贵,结果被何贵给保了下来,之后几年便一直在澳门开杂货店儿,借着给迪亚克斯“送货”的当儿教授中文,并打探情报,倒也算是立了几场功劳。而因为手眼直通巡抚衙门,又同时拿着几份儿工钱,这家伙的日子早就不像先前那样紧巴到要冒杀头之险了,人也从干芯儿似地变得稍显富态。
“抚台大人,迪亚克斯要回国去了。学生在澳门也没了什么事儿。这一次来,是想问一问您还有什么别地事要让学生去做?”王亭之虽然来过几次巡抚衙门,可胆子依旧不大,先向何贵磕了一个头,又小心地问道。
“那你想做什么?”何贵问道。这学生只有个秀才的功名,也不知道能干什么!”王亭之懦懦地说道。
“没出息!”何贵不满地瞪了一眼这个不知道争取地秀才,骂道。
“大人教训的是!”王亭之缩了缩脖子,勉强咧了咧嘴。
“周必达这几年做得不错,明年要升县令,你先去他手下干一段时间,等到时候接替他做香山县丞吧!”对王亭之的表现,何贵翻了翻白眼儿,又道。
“县丞?”没有预料中的喜悦,王亭之只是抬起头来看着何贵,眼神显得十分疑惑。
“怎么?你嫌小?”何贵问道。
“学生不敢。只是抚台大人,学生只是一介秀才,连举人都不是,如何做得了县丞?那可是正八品的堂官!便是差一点儿的进士,等闲也分不到实缺呀!”王亭之小心翼翼地道出了心中所想。
“你不愿意干?”何贵问道。
“学生恐怕担当不了这等重任,有负大人所托!”王亭之连忙答道。
“你”这年头还真有不愿当官的?何贵先前也就听过一个袁枚,没想到这回又有了一个,禁不住有点儿乐了“你难道还想去当陶渊明不成?”
“学生自然比不得先贤。可故老有言:有多大的肚量,就吃多少饭。学生自认不是当官的材料,如果误了事情,岂不是对不起大人?所以,香山县丞之位,还是请大人另择他人吧!”王亭之躬身抱拳说道。
“你倒还真是个奇人!”何贵摇头失笑,这个王亭之所做的事情还真总是有点儿出人意料。先是甘冒奇险去教洋人中文,接着又推辞官位,每每都是让这年头的普通人想不到:“罢了。你不愿意做,我也不强求。可不愿做官,你又想做什么?”
“如果大人没有其他的事情吩咐学生,学生希望能够归守田园,从此安度余生。还望大人恩准!”王亭之突然又跪倒在地,向何贵说道。
“归守田园?”何贵更加有些搞不懂了“你既然只是想走,又干嘛还要来问我?”
你区区一个秀才,搞得这么正式,还安度余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