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盯上他了?”我问。
他看着桌子上的手机和银行卡,不说话,摆明就是你不答应我,啥都别想知道。
我憋着口气,拿起手机和银行卡。
他笑了,说:“你管我叫峰子就成,我们村叫王庄村,村里是从从我爷爷那辈开始供奉天王,村里人都以为天王是神,其实就是个冤死的鬼,他姓王,本来是村里的地主,有一年闹旱灾,村里人没粮食吃,王地主好心开仓发粮。”
“村里人嫌弃他给的粮食少,吃不饱,就商量夜里去抢王地主家的粮食,谁知道正好被起夜的王地主看见,双方争执起来,他们失手打死了王地主,害怕事情闹大,他们就把王地主家的人都给杀了,搬走所有的粮食后把王家给烧了。”
我心想这王地主也不容易,好心没好报。
峰子说:“从那以后,我们村里就不太平,总有人莫名其妙的出事。”
我有些明白了,“后来村里请了看脏的大师来,他让你们奉王地主为天王,来平息他的怨气,助他成正道?”
峰子点头。
“把残疾的孩子和生不出儿子的女人烧死,也是那个大师说的?”我接着问。
“不是,这是我爷爷说的,其实他也是好心,当时村里有家的媳妇生了个畸形女婴,她公婆嫌弃她和那畸形的孩子,就说她是犯了天王,要让她以死赎罪。”
“我爷就说既然这样就该把她当众烧死,他特地让村里站的远些,趁着村里人不注意就把那女人放了,女人抱着孩子连夜离开村子,再也没回来。”
他苦笑道:“从那以后,只要村里有残疾婴儿和生不出来儿子的女人都会被烧死,我爷内疚了一辈子,死之前还在骂自己。”
我叹口气,是真没想到这烧死的规定竟然是这么来的。
“那你们供奉的天王,到底是好还是坏?”我问。
“我不知道。”他摇头说:“他从来没有主动跟我们要过供奉,可村里人给他的供奉,包括那些烧死的女人孩子,他也没拒绝,他一直高高在上,看着村里人疯狂的挣扎作恶。”
我大概明白了,“那你刚才说还有一伙人盯上天王,是谁?”
峰子说:“是个驼背老头,他也像是看脏的,不过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邪气,逼我告诉他天王在什么地方,还说晚上祈祷的时候,让我控制好村民,等天王现身就立即带村民离开,我寻思着他这么说,肯定是要对天王下手。”
我腾地站起来,峰子口中的驼背老头会不会是成叔?
我心思急转,按照成叔谨慎的性格,我要是藏在周围,他肯定能发现,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混在村民里。
我跟峰子借了身他姐的衣服,用头巾把头包上,时间到了就跟着他一块去了村南。
村里人在村南给王地主建了座庙,让我想不通的是那座庙是建在地下,建成之后还用土埋上。
峰子说刚才放柴火的那块地下头就是天王庙。
我到的时候,村里已经有不少人跪在天王庙前,他们都低着头,额头触地,没人抬头也没人说话,态度很是虔诚。
我学着他们的样子,跪在最后。
峰子走到最前头,他没下跪,到了十二点,抬起胳膊,高声念着往生咒。
地下的土地一鼓一鼓的,像是有啥东西在下头蠕动,我往周围瞥了眼,看着没人注意我,就悄摸把土扒拉开,看清土里的东西后,心里猛的一沉。
在土里蠕动的竟然是上次攻击我的黑丝。
我正要细看的时候,突然砰地一声,一股气浪从前头荡开,我连忙抬头,看见一张金符悬在空中,成叔从旁边的林子里缓缓走出。
峰子站起来,大吼道:“快回村里。”
跪在地上的村民一动不动,就跟没听见他的话一样。
我仔细一看,发现那些人已经被黑丝缠住了手脚,黑丝的顶端没入他们的身体。
峰子急得满头是汗,抓起旁边的男人,“二叔,快走啊。”
那人瞪着眼睛,身体摇晃几下,摔在地上,血从鼻子里流出来,人已经没了气。
我心里一凉,王地主这是把跪在这里的村民都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