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所制的小人。
“这!”
“是巫蛊。”卫咬牙说道“有人在陷害我们。”
陈掌只看那生辰八字,便立刻知道了桃木小人所指的对象是谁。他铁青着脸,问道:“你可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了没有?府中其他地方有
底搜过”话未及问完,就听得下人一阵大呼小叫来。
“又怎么了?”陈掌正是心浮气躁的时候,不由得一拍案。骂道。
“公孙家来人说,公孙大人被廷尉府地人抓走了。”那下人惊恐万分地说道。
“什么!”
“看来,韩墨已经有了准备。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接触到廷尉府的人。”刘据面色沉沉地说道。
“是我等无能,给太子添麻烦了。”陈掌俯首说道。
“陈詹事不必多礼。”刘据忙扶起陈掌说道“此事必定是某些人的陷害。目的是混淆父皇的视听。我已经上了奏辩的折子给父皇,待父皇诏令到,廷尉府想不放人也得放人。”他话说完,却未曾发现自己的姨父与表哥脸上有什么宽慰的神色,不由得有些奇怪。便开口问道:“宜春侯,可是心中还有什么事?”
卫伉神色沉沉地想着,如果抓捕公孙贺的事情,已经得到了皇帝陛下地许可。那么太子的奏折只怕反而会火上浇油。到时候,他们一家到底何去何从呢。
“太子殿下,如果,陛下并未下令释放公孙大人。那我们该怎么办?”陈掌是自家事自家知。他叹了口气,将卫伉不敢问出口的疑问托出。
“这公孙大人有大功与国,父皇不会任由韩墨等人如此对待功臣的。那样会寒了军心啊。”刘据一愣,说道。
“军心”陈掌低眉默念着这个词。心中已有了决断,他抬头说道“太子殿下。陈掌有一事禀报。”
卫伉一惊。已经知道陈掌接下来要说地话语了。他想到卫子夫曾说,刘据说到底还是由皇帝一手调教长大的。再加上对于权谋理解不多,未必就会认可他们当年曾做过的事情。为了保证太子完美无瑕的人生经历,最好还是不要将纪稹之事告诉他。
“姨丈!”
陈掌却冲他摇了摇头,说道:“而今,我们地生死,只在一线之间。若再不让太子明了全部的事由。我等又怎能脱困呢。”
打发了陈掌卫伉等人离宫,刘据怀着沉沉心事在宫内游走着。打从卫长下狱开始,他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如今又清楚明白地感觉到有一道网正铺天盖地而来,而他曾以为这个网是某些居心叵测的人刻意为之地。如今知道这网,很可能是在那无所不能的父皇授意下进行的,他心中忽然萌生了一种绝望。
“下,太子殿下。”刘据被侍从唤醒,猛然抬头发现自己已站在了乐府之前。
“殿下,要进去吗?”侍从问道。
刘据仰望着乐府大门,方才想起,自从自己受命监国以来,已经许久没来见过那令他魂牵梦萦地人了。今次,也是烦扰不堪中,下意识地走到了这里。他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便是进去又怎样?她终究是不愿见我地。”说罢,正欲转身,却听得里面传来一阵琴声,曲调舒缓,却甚是悲凉。
刘据侧身墙边听了好一阵,心神不觉被这曲子牵引。他转身向门内走去,想看看是谁在奏此伤心曲。顺着琴声,竟然一路行到了李氏兄妹居住处,刘据看到李妍优雅地跪坐在案前,皎洁无暇地脸庞上流着清泪两行。全神贯注的她没有听到有人进来,刘据却站在原地看痴了。
“妍儿”李延年从里面走出,见李妍仍然在奏乐,正想上前劝阻,却忽然见到不远处太子刘据地身影,愕然道“太子!”
李妍听到这声呼喊,立刻转过头来,看清刘据的面容后,她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刘据被李延年喊破行迹后,便大大方方地走了过来。他向正欲行礼的李延年说道:“不必多礼。”李妍却连行礼的姿态都没有做,起身抱起琴就打算转身离去,刘据一急,便上前拉住李妍的衣袖,喊道:“妍姑娘!别走。”
李妍被他抓住衣袖后,直觉地甩开,骂道:“放肆!”
刘据也发现自己所作不妥,这是他第一次对李妍做出如此失礼的举动。可是,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亵渎了仙子,刘据却仿佛打破了心中的某个顾忌,竟然没有立时放手,反而开口说道:“妍姑娘,别急着走,好吗?陪我说说话。”
刘据直视着李妍,看着她的表情由恼怒转为冷若冰霜,她冷冷地说道:“要我陪你?凭什么?”
刘据一贯顺遂,被李妍用这么轻蔑的口吻一说,脸上立时涨红起来,说道:“凭我当朝太子的身份,难道你一介望门寡之人,还要自恃什么身份吗?”
“我只敬重有真本事的英雄。”李妍说道“你不过是投了个好胎。自然值不得我敬重。哪一日,你能像冠世侯那样,再来要求我这望门寡也不迟。”
刘据经她一点醒,再猛然想到纪稹去世的原因,竟是一阵语塞,不得不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