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儿去做。这时,已近午正,却仍未有食客,王笑笑向外望去,只见店外有十余个人,一直朝两人望来,这面店炉灶都在店门口,那老头儿,边下面,边向那群人招呼。只见一个汉子,跑至那老头身边,低低说了几句,他耳力过人,已听出说的是自已,那老头儿似是大为震惊,转面望了望二人,现出敬仰神色,那说话的汉子,说完重又奔出。
王笑笑情知那群人大概仅是一干穷汉,见到了莫名山笑花郎,自是不敢进店同席,有心唤他们进来,也免得妨了面店生意,但见秦念青兴高采烈的神情,忖道:“我与她的交谊,说不定仅此一次,唉,她既然要静,就让她清清静静的进食,待会多赏那老人一点就是。
一忽,那老头儿端上面来,立于一旁,搓着老手,嚅嚅道:“笑爷,这这面”王笑笑一摆手,道:“这些你不必管,去歇下吧。”
那老头儿以为他们是对情侣,不喜有人骚扰,急急退得远远的。秦念青津津有味的吃着,王笑笑也取过竹筷,挑了几条。
男女之间,就是这般微妙,共食之时,若是无情,则龙肝凤髓,也难下咽,若是有情,那伯是糟糠齑盐,也津津有味。只听秦念青柔声道:“味道如何?”
王笑笑笑道:“不坏啊。”秦念青欲言又上,半晌才道:“今夜你非去不可么?”王笑笑知她是指秦叔宝所邀之宴,笑道:“那还用说。”
秦念青微微一叹,道:“我那几个师给与梅步昌、东方苟他们,都一力撺掇家师,就在宴上废了你。”王笑笑夷然道:“令师意下如何?”
秦念青道:“我师父笑而不答,我瞧危险的很,你还是不去为妙。”王笑笑略一沉吟,道:“令师我虽未谋一面,但于此事,我看令师必会客客气气待我。”秦念青轻轻一叹,道:“既然如此,你要小心。”
沉吟半晌,忽道:“家师练有一种掌力,能将绝毒逼入敌人体内人,那毒力之烈,天下无出其右”王笑笑截口笑道:“在下百毒不侵。”
秦念青道:“毒你不惧,可是那掌力却可透重甲,伤肺腑于不知不觉中。”顿了一顿,凄然一笑,道:“这些话我本不该说的。”王笑笑道:“姑娘放心,在下绝不利用姑娘所告。”
秦念青幽怨地道:“你”螓首一垂,默默不语。王笑笑站起身子,道:“咱们可以走了?”
秦念青默然起身,随他行出店口,王笑笑随手抛下一锭银子,道:“门外的朋友,我都请了。”那老头儿连忙道:“笑爷,不要几文钱”
话犹未毕,只见王笑笑向犹候立店口的人招呼一声,与秦念青己走出老远,眨眼消失巷中。二人漫步之间,不觉已出南门,王笑笑煞住脚步,道:“姑娘好走,在下不送了。”
秦念青悠悠一叹,道:“咱们可以做朋友么?”王笑笑道:“眼下不是朋友?”秦念青玉面一仰,道:“以后呢?”
王笑笑暗暗忖道:“你师父既非报杀师之仇不可,我家也不能坐视群邪猖狂,你我处境实有若水火,这个朋友,如何交得起来?”转念之下,欲开口明言,但见秦念青两道秋水般澄澈的目光,紧盯住他,见他沉吟不语,娇躯已暗自颤抖。
王笑笑见状之下,再也不忍心说出决绝之辞,笑道:“只要你不想杀我,自是可以。”秦念青芳心大畅,嫣然一笑,悄声道:“本教的高手,大部聚于城南十余里外的一所庄院中,较次的则在近城另一在院,柬上未写明地点,必是距城远的庄中,不过,我可能不出席。”
王笑笑微微一笑,道:“我也不想在那般景况与你见面。”转身走了几步,回头一望,秦念青仍俏立原地,痴痴望着他。
王笑笑挥了挥手,谁知秦念青反而翩若惊鸿,飞身过来,唤道:“笑花郎”顿了一顿,道:“我可以喊你名字么?”王笑笑微微颔首,问道:“有事么?”秦念青忸怩一笑,吞吞吐吐道:“我”
突然低下了头,道:“今晚我在”荣升客栈“等你,你一定要来。”说着,不待他答话,飞身就走。
王笑笑哑然一笑,转身行去,心中想道:这般含糊下去,不是了局。他对秦念青的情意,实是煞费踌躇,念起蔡灵灵,且笑、谷两家大仇,决无和解之理,欲趁早断了,无奈他又以为情是情,仇是仇,不能混为一淡,要他伤了美人上心,以他倜傥不羁的性情,那又是千难万难的事。
思忖中,王笑笑回至客栈,蔡龙逸、司马南等俱已出门,院中唯留着侯稼轩、蔡老六数位老人。王笑笑高声道:“侯伯伯,司马兄他们去了何处?”
侯稼轩眉头一蹙,道:“见你正午未返,放心不下,找你去了。”王笑笑笑道:“他们固热情可感,我又岂是容易暗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