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闻言,更以为是宫月兰胡闹。欧阳世宗心中一定,暗道,此时不走,尚待何时?哈哈一笑,执扇做个罗圈揖,道:“虽是宫姑娘误认,兄弟却也无颜留此。”
语毕,转身欲行。忽见俏影一闪,宫月兰手执宝剑,挡住去路道:“你休想藉口脱逃。”冷然道:“你可敢让人搜身,我知你随身必携有做案所用鸡鸣五鼓返魂香一类物件。”
欧阳世宗果真带有做案工具,如何敢让人搜身,心惊不己,佯作怒色,道:“江某堂堂男子,岂能受此侮辱。”
众人亦均不以为然,纷纷议论,响成一片。宫月兰无可奈何,暗道,我若恃强动手,无人帮助,未心准成,让他逃走,心念电转,好生难受。忽听一个稚嫩的声音叫道:“找能证明他是欧阳世宗。”
话声中,一个衣衫鲜明,却蓬头泥手的小孩,由人群的胯下,强挤出来。欧阳世宗心头一震,见见如此幼童,又宽心大放,哈哈。一笑,道:“这等孩子,也不知受谁指使,竟敢信口雌黄。”宫月兰芳心一动,招手道:“小兄弟,来这里,你怎么知他是姓欧阳的?”
那孩子挨近宫月兰,嘻嘻一笑,一拍胸脯,道:“那个”戏蕊金蜂“,就在我怀中,我怎会不知?”众人闻言,均哈哈大笑,以为他在胡说,宫月兰也不免有些失望,暗忖:今天看来只有让这恶贼逃走了。
只见那小孩由怀中掏出一张白绫汗巾,扬手抖开,在场的人,多是练武之辈,目力敏锐,已见那绫帕右上角绣着一朵牡丹,蕊上蠕动着一双金蜂,栩栩如生,精致异常,那少数高手,更见旁边另有三个蝇头小字,那是“欧阳世宗”
这正是欧阳世宗做案所留表记,那“戏蕊金蜂”的混号,即由此得。那蓬头小孩一指欧阳世宗,道:“这张手帕是我看他遗失的,上面的字我小儿牛可不懂,只是听他叫什么”戏蕊金蜂“,想必这花儿,要沾点亲,带点故。”
众人听他说得有趣,又是一阵大笑。欧阳世宗面色微变,强做镇定,道:“哼?这分明是栽脏,这等手法拙劣之极。嘿嘿!岂会有人相信”
语声未落,寒光乍闪。仓猝中,欧阳世宗猛一扭身,业已不及。但听“嘶”的一声,他胸襟裂开一大道口子,一些金银杂物,叮当下落。
只是撒满一地的杂什中,赫然有一具张翅欲飞,铸镂奇巧的银鹤,正是做案时,用以吹入鸡鸣五鼓返魂香之物,人声顿时大哗。宫月兰在刹那间,以一式“玉女投梭”出手奏功,逼出欧阳世宗的原形,芳心无限得意,娇笑道:“姓欧阳的,你为了逃命,连祖宗的姓都可丢了,如今还有什么话?”
事实俱在,无可狡赖,欧阳世宗面色如土,冷汗直冒,紧握摺扇,张皇四顾,却是无路可逃。
众人再无疑虑,顿时喝叱连连,重又逼上。欧阳世宗自知难逃公道,像他这种罪大恶极的人,至死于改,绝望之下,恶念陡生,暗道:妈的,老子纵然死了,也要拖他几个垫本的,最可恨的,是那姓宫的狗贱婢与那小杂种,哼,老子非叫你们一块去见阎王不可。
心念疾转,闷声不响,突然将手中摺扇,向宫月兰及小牛儿挥去。但见一蓬针雨,映日泛着蓝汪汪的光,蓦地射出,刹那间惨叫连声,倒下七八个。
原来他那摺扇中,藏有五六十根细若牛毛,淬上剧毒的针,以机簧射出,可及三丈余远,防不胜防,实是阴毒之极。
只是宫月兰与小牛儿,却未如他所料,中计而仆。宫月兰心窃玲珑,知他必有拼命杀手,他才一挥扇,即挟起那小牛儿,闪出丈外。
这却苦了他们身后的人,互相拥挤,难以躲避,顿时伤了不少人。但听暴喝声起,宋岩、胡经文、胡经武、马建平、李博生等四五个人,纷纷扑上。
宋岩一掌疾向欧阳世宗背上按去,马建平却嗖地一剑,直刺欧阳世宗胸前。欧阳世宗魂飞魄散,那里招架得住,眼看即将丧命。忽见人影一闪,一人突然介入,右掌一探“金丝缠腕”搭向马建平右腕,左掌一吐,便接下宋岩一掌。
宋岩但觉右掌一震,竟然退了一步。马建平双眉一轩,剑势一改,一招“一泻千里”疾削来人右臂。
那人傲然一笑,双掌连环劈山,掌掌奇诡,顿将马建平迫退。谁也不料竟有人对欧阳世宗援手,因为象欧阳世宗这等下五门的采花贼,白道固然深恶痛绝,黑道也是不屑。
众人定睛看主,但见那人海青服饰,肩披短氅,剑眉斜飞,貌相颇美,只是双眉煞气甚浓。宋岩怔了一怔,怒道:“阁下何人?难道不知这姓欧阳的是个罪恶滔天的淫贼?”
那青衣少年背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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