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背向宋岩,头也不回,道:“本公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名徐恒,排行第八。”顿了一顿,傲然道:“至于插手么?则是看不惯,你们这些标榜侠义的人,以众凌寡。”
马建平怒声道:“原来是五毒宫的,无怪胡做妄为。”那欧阳世宗幸脱一死,惊魂甫定,他这种人,最擅见风转舵,眼珠一转,暗道:看来攀上这姓仇的,还有活命之望。心念一转,朝徐恒老八一躬身,卑声道:“区区幸获徐公子搭救,感激无涯,此生”
徐恒老八冷冷望他一眼,截口道:“不必谢,我也不是为了救你。”欧阳世宗一怔,道:“是,小人蚁命,何足道哉,倒是徐公子武功绝世”宫月兰听着厌恶已极,鄙夷地道:“够了,够了,真是肉麻,欧阳家祖宗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欧阳世宗脸皮再厚,也不由面上一红,样作未曾听见。那徐恒老八却似不耐,将手一挥。道:“你站开,本公子要会会这批人物。”欧阳世宗恭应一声,连忙退开三步。
萧稼轩排众向前,道:“徐公子,莫非五毒宫要包庇这等淫贼?”似欧阳世宗这种下五门的贼人,谁沾上,都要落得一身臭名,徐恒老人再是狂妄,也不敢一口揽下,略一疑迟,避重就轻地道:“本公子是对以多欺少,看不顺眼,其他不问。”
忽听场外一个冷峭的声音叫道:“八弟说得好,谁要不服,找咱们兄弟好了。”只见一群与那徐恒老八一般装束的青年,及一紫棠面皮的老者,强挤而进,均知是那批徐恒,至于那老者,却是地坛坛主董鹏亮。
徐恒老八大喜道:“师兄们来得正好,咱们兄弟该让这批人知道九曲武学的厉害。”宫月兰晒道:“夜郎自大,可笑之极。”蓦地,一个脆若银铃,娇若黄莺的声音道:“徐恒,本座之意,你们还是撒手不管此事为是。”
众人闻声,不禁齐齐转目望去。榆树梢上,一位蛾眉柳黛,凤目点漆,艳盖尘寰,却是冷若冰霜的少女,她手执一根黑杖,那黑杖上雕九个鬼头,罗衣赛雪,临风而立,端的九天仙子,突然出现烟火人间。
身后立着的两名黑衣老者,则令人大感不称。这一瞬间,扬中一片寂静,都为她绝世艳色所惊。在瞥见那根九头鬼杖,人人都知是谁来了,只是在这瞬间,都似浑然忘却,她正是新任九阴教教主陈若素。
萧稼轩知那鬼头杖份量,见陈若素竟持杖立于树梢,这等功力,确是高约,暗道:难怪龙少爷一再言及此女不可轻视,嗯,果然国色天香。
宫月兰平日自负美貌,此刻也不由自惭形秽,忌妒之心油然而起,宫月蕙则只觉可惜,这般少女,却是九阴教主。陈若素美眸略一流盼,倏地冷冷说道:“贤兄弟意下如何?”徐恒老八突然惊觉,哈哈—笑,道:“教主之意,在下不懂。”
陈若素星眸一闪,冷冷望着他,却不说话。徐恒老八道:“想九阴教与敝教已然联盟,梅教主不伸手相助,反持异议,却是为何?”他在大庭广众中,任意将联盟之事说出,众人虽经王笑笑通知,仍是一惊。
陈若素微微一晒,并不答话,却将目光落到董鹏亮身上,缓缓说道:“董坛主,贵神君徒弟,年轻不晓事,你身为一坛之主,如何也在旁起哄?”
她年纪虽轻,说话却威严逼人,俨然教训口吻,倒不愧一教之主?徐恒们虽有不服之心却不敢公然反驳。董鹏亮微一躬身,道:“教主所言虽是,无奈事已惹上,势难罢手。”
其他的人,皆静静看陈若素将如何处置,因陈若素既为一教教主,说出之言,势必兑现,而董鹏亮等,显有轻视之意,设若怒了陈若素,致九阴教与玄冥联手之势瓦解,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只见陈若素美目中杀气一闪,却淡淡说道:“你们既敢如此,哼,本座岂能计较,找你们神君说话便是。”
语声一顿,清冷至极的明眸,突然转向欧阳世宗。欧阳世宗但觉她那两道冷峻目光,好似箭一般,将己心都要穿透,心头一寒,连忙低头。只听陈若素道:“看来只有我亲手取你之命了。”
欧阳世宗才骇道:“教主”陈若素身后两名黑衣老者,正是厉九疑与葛天都,此际,厉九疑忽道:“这等鼠窃,何劳教主,属下代劳便是。”
陈若素螓首微点,正欲命他出手。忽听远处一阵激烈喊声,道:“歌魔笑花郎来啦。”陈若素芳心一震,不禁移目望去,场中所有的人,也纷纷扭头,朝城门方向看去。
但见一条人影,往这里驰来,奇快无比,才现于城门口,呼的一声,已随声而至,真是捷逾奔雷闪电,功力低的,简直连人影也看不清,便见场中已出现一位貌赛潘安,俊美无俦的少年,轻袍缓带,手执金把扇,宛若自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