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少广峻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派去当恐吓瘪三的人选还真适合。"你没问他对那群人放了什幺话吗?"会是杀人放火、违者断手断脚之类的吗?
quot;嗯没有"他眼神闪烁。"广峻近来好吗?"
quot;呃?还好。"忌妒应该死不了人吧?
唉!没想到下午的事会上了电视,希望不会拖累培原才好。
少广峻对于轩事情怎幺会变得这幺复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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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嘿!baby,你要去哪里啊?"我知道这幺叫很恶心。
quot;哈哈!帅哥,你还在生气吗?"我知道这样喊很肉麻。
quot;呼呼!可爱的广峻,不要不理我嘛!"你们必须知道我是万不得已的!
死缠烂打三天、十八般武艺全卖弄完了,少广峻终于肯用他凶狠的目光瞪我,愿意看我这个比空气还不值得的人了!呜呼,真是可歌可泣!
quot;你到底想做什幺?"少广峻的声音比近日入冬袭台最冷的一道寒流还冷。他在往图书馆的阶梯上回首问我。
quot;我前几天跟培原是闹着玩的,你别在意"
quot;我为什幺要在意!"他打断我的话,又冲上楼梯。我发觉他的腿好长,习惯一次跨两个阶梯,没一会儿就拉长了我们好一大段距离。
quot;等等"我吸着鼻水喊。没办法,感冒了嘛!子轩向来身子单薄,寒流时总逃不过感冒,害我今天早上量体温还有点发烧,差点来不成学校;而且——我没想到上次滚下楼梯的余悸犹存,现在爬长楼梯竟会腿软,有种随时会被莫名力量拉下的错觉。
通往二楼图书馆的阶梯又宽又长,与天桥恰好高度相仿,我愈想愈怕,子轩当时头上的血、从高处坠落的失衡感,翻滚、疼痛的记忆一下子涌上,我紧攀着扶手的右手竟然微微颤抖起来。少广峻已经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
紧捉扶手,我缓缓蹲下。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大口呼吸无效,上次出事有子轩在身边,现下四周仅剩下我一个人
我作梦都没想过自己会有被困在阶梯上的一天!想笑却笑不出来,呼吸开始困难起来,这一点都不好玩——
救命啊!要死人了。
死少广峻!我恨你。想安慰你却换来这种下场,现在就算我大喊救命也不会有人甩我的——也许还会被报警捉去精神疗养院!天知道有个男人蹲在四周毫无危险物的宽阔阶梯上大喊救命是什幺意思?
一双皮鞋出现在我眼前。
quot;你怎幺了?"是去而复反的少广峻,他站在高我五阶楼梯的地方问我。
quot;没没事"我冒冷汗倔强地回道,不想他见到我软弱的一面,也不敢往四周瞄半眼。
quot;你的脸色很差。"他说,并同时伸手扶我。
quot;等等!别碰我——"我惊呼。他拉起我的动作太强悍,让我有失去平衡的错觉!我会掉下去的——不!不要!我死命地抱住他喊:"救命!楼梯——我不要在楼梯上!快带我下去!"
我整个人被恐惧攫获,再也无法思考其它。
有力的手臂稳住我。
quot;没事的,闭上眼,一下子就好了。"
过程我不记得了,我只是死命地捉住他,像攀住悬崖边唯一一株保命的树身——而回搂住我身体的力道,则给了我安全感。"好了,离开楼梯了。"他轻轻地说,仿佛怕再惊吓了什幺。
我脚虽踏在地上,却虚虚浮浮地站不住脚。他扶我坐下,背靠上墙壁,让我确实地接触到稳固的大理石质感。
慢慢地紊乱急促的呼吸平缓下来,狂跳的心也渐渐平复,连控制不住的颤抖也稍稍抑止后,我睁开眼,发觉少广峻蹲在我面前,手支撑在我背后的墙上。
而我的双手环着他颈项,脸颊还贴着他的手臂。
quot;对不起!"我忙放开手。因还无力站起,只好侧开脸去。看看四周,果真到了地面,失去的气力才慢慢回流,安了心。意识到他询问的目光,想起刚才肢体的接触,我尴尬地说:"我没事的,只是不喜欢楼梯而已"
等一能站起身来,我的第一个动作就是马上逃离这里。
推开大门,阵阵刺骨的冷风立即倾灌进来,校服单簿的毛料背心根本就无法御寒,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一条墨蓝色的围巾登场。
quot;你感冒了。"仿佛理所当然似的,少广峻把留有他温度的围巾自动套在我脖子上。
做这动作时他是面无表情的,也正因如此,他体贴的动作便显得格外亲昵——在最淡然的动作下,隐藏着深情;他专注的目光,则是无言的倾诉
由于错愕的关系,我便呆立着任他帮我把围巾打好后,才从这突来的温柔中惊醒!他大手接着要覆上我的额,我假装不经意地避开。
quot;你在发烧。"少广峻捉住我说。
他真的喜欢子轩!
这幺一个英挺凛然的男人,爱的竟是另一个男人!这消息传出去一定会跌碎不少少女心。我看看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可惜这注定是个无言的结局。子轩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少广峻听到这消息不知打击会有多大?所爱的人另有所爱的这种悲剧,真是走路转个弯都会撞到一打。我不禁觉得跟他惺惺相惜起来
quot;请问,你们两位在交往吗?"
我们身旁不知何时冒出了两位女孩。在前的长发女孩紧盯着我颈上的墨蓝围巾不放,手持着笔记本;后方高壮的女孩则不停地对我们猛照相。
是校刊社的人。我记得她们,上次我与培原在中庭蜻蜒点水式的接吻后,她们是第一个冲上前来的人。
quot;你!你叫作若子轩对吧?"长发女孩语气含着薄怒:"你不是跟培原学长在交往吗?那你现在是不是脚踏两条船?培原学长知不知道这事?"明显兴师问罪的口气。
又是一个暗恋培原学长的学妹!
难怪学长那天三言两语就可以全身而退。这女孩那时甚至还保护式的不准身后的高壮女孩拍照呢!原来如此。
我上下打量她,有种同病相怜的情感泛开,对她起了好感——这也是个得不到学长的女人。
quot;你叫作什幺名字?"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问她。
quot;我我叫范文绢,"她露出防备的神情。"你们刚才的所作所为——在阶梯上搂搂抱抱、在走廊上拉拉扯扯,我们全都拍下来了!你现在有机会在校刊上辩解,你有什幺该对培原学长解释的,快说!"
我笑。她是警匪片看太多了吗?竟一副逼供的神态,不过我相当能够理解她的心情。若培原学长所喜欢的人如此轻贱他情感的话,我也一定会如此不智、失态,或许更甚;忘了情感只是两个人的事,轮不到我们这些义愤填膺的第三者来插一脚。
quot;文绢,想不想去喝杯茶?"我懒得解释,想起自己变成男人后都没跟女生搭讪过,遂欲试试。毕竟,子轩的条件也不差不是吗?
更重要的是,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并不想跟暗藏深情的少广峻在一起,他身上有危险的味道。
quot;什幺?"她被我急转直下的问题问住。
quot;喝茶。"我重复道。眼角看见少广峻朝着仍不断照相的高壮女孩走去,一把抢过相机,二话不说拉出底片——嘿!所以我说他是酷男吧。
quot;啊!"高壮女孩见状惊喊。范文绢这时才发觉身后发生了什幺,马上回身理论,说不到两句就被少广峻的严厉骇退了声势,只好又把矛头指向我——
quot;若子轩,你实在太卑鄙了!转移我的注意力,却叫你的另一只船去做这种事!公道自在人心,没有相片我一样可以告诉培原学长你的所作所为,你别太嚣张了!总有一天学长会"
quot;滚!"
我第一次明了"暴喝"这形容词的威力。
少广峻的喝声吓坏那两个女孩子了!清秀的脸倏地刷白,花容失色,却识时务地先闪再说。我好笑地瞅着她们移动。
quot;若子轩!我会告诉培原学长的!"她在远处放话。
quot;培原他不会介意的!"我有兴致地喊回去,逗她。我一向对跟我有相同爱好的人有好感,总喜欢到处交朋友,商雨总念我招蜂引蝶,说我这种随性的性子将来最好不要招惹到一个占有欲强烈的男人,否则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呵呵——我岂是那幺傻的人?
quot;仍是一样"我身后传来几近叹息的低喃。
quot;少广峻,你说什幺?"我没听清楚。
quot;你何时开始连名带姓喊我的?"
quot;呃广峻,"我干笑,一手搭上他的肩:"你不觉得我有哪里不同吗?"
这是我一直很好奇的事。连培原都猜得出我,而这个子轩的"好朋友",难道会看不出心上人的转变吗?我外表虽是子轩,但心性却是不折不扣的若子兰啊!
他沉默,只是盯着我,嘴唇紧抿,没有发言的意思。
quot;算了。"我挥挥手。
培原学长能认得出我,是因为他跟我和子轩都熟,而且我叫他"学长"露出了马脚之故。若期望别人也能认出,那确是需要奇迹了。
quot;我们跷课出去玩好不好?"我提出一个乖宝宝子轩绝不会提的意见。
不待他回答,拉了他就走。我已经"遐想"坐他那辆重型机车很久了!
感觉他手明显地呈僵直状况,却仍是任我握着。
可怜的少广峻,也许这是他这四年来第一次与子轩握手也不一定。男人的世界并不像女孩间常有勾手相偎的亲密举动,了不起豪气万千地搭搭肩、拍拍肩膀就算是接触我这样会不会给他错觉呢?
大而化之是我的毛病。以前天真的认为只要自己心胸坦荡,做什幺就都不会让人误会;但后来校外联谊引来一堆狂蜂浪蝶后,才发觉我脑里装的其实只是一堆豆腐渣!然后,我就学乖了,尽量只对同性动作随性,和异性保持距离。而现在我因外表是男人——才会不小心牵了少广峻的手。却忘了男人是不兴这套的。
quot;嘿嘿嘿"我偷偷地想松手,却换成少广峻不肯,僵硬地回握住我。
偷瞄他一眼,我不禁倒抽了口气!
认识四年,我第一次知道这人也会有温柔的表情。而四目相接时,他居然还对我轻轻地笑了!
哎呀——我的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