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216章古装戏码

人物，纵使是真情流露也不过就是一瞬间而已。只是短短的一刻之后，他便已经恢复了正常，眼中的泪光也不见了踪影。

    拍了拍纽斯帕潘的头颅，安抚了一下这位元气

    养子地情绪。萨拉曼陀罗转过身来，朝着唐风微微“还没请教高姓大名？”语气温和之中透出一丝客气，倒是丝毫都没有上位者的架子。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刚刚的一堆戏码之中，唐风对于这位巫妖王的观感并不怎么样，可他对纽斯帕潘的那一线真情流露还是让唐风有了些些的触动，加上人家的态度并不错，唐风倒也不好绷着脸了：“不敢，唐风。小人物一个，当不得巫妖王陛下如此客气。”

    “当得，当得，怎生当不得？”巫妖王呵呵的笑了起来，伸手一把拉住了唐风地手臂：“神选者，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上的！而且如果我的眼睛不瞎的话，你的实力已经登堂入室，潜力不可限量！如此人物。又怎么会当不得？”

    唐风心头暗惊，果然，成名人物就没一个是简单的！如果自己不是心里已经有了成见，就凭着萨拉曼陀罗对自己的这个态度，只怕也会为之心折。毕竟对方是创世神亲手创造出来的，地位仅次于真神地神侍！而且还是整个亡灵世界的主宰，是巫妖之王！

    撇开身份不说，巫妖王的实力就足以将自己甩下两条街了。据说。巫妖王拥有随意穿越位面的能力！要知道，唐风可是从生命古树那里了解到，就连那些真神和伪神。也没有能够随便穿越位面的能力。否则的话，这两者还不知道会斗成什么样子，自己能不能被弄到这个世界来还是个未知数呢——真神只能够稍微影响到处在另外一个位面里的自己的生活轨迹，而伪神们更是连这个能力都没有。要不唐风相信他们早就直接穿越位面将自己轰杀至渣了。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巫妖王地实力就超越了当年的精灵使——也就是那些真神们。这个。大概是身为巫妖的终极形态所特有地一种能力。

    实际上，就是生命古树所提到的巫妖王的这个能力，让唐风看到了一丝回去的希望。当然。他并不认为巫妖王能够有实力将自己送回去——如果能够带人穿梭位面的话，他便不是巫妖王，而是可以凌驾在众神之上和创世神比肩地人物了。

    巫妖王要穿越位面，需要转变成终极形态——这个终极形态，可能是一个透明的骷髅头，也可能只是一颗牙齿，或者是一块小骨头。巫妖王的终极形态是整个位面中最坚固地物质，只有这样才能够抵御住位面之间那狂暴无比，连神的永恒之躯都能直接湮灭的能量风暴，达到目的地。

    当然，这个世上自然还有一些存在，能过抵御那狂躁无比的能量风暴，但是想要顺利的到达自己想去的位面而不是碰运气的话，就只有巫妖王一人有这等本领了。

    唐风想要的，其实是巫妖王穿越位面的法子。虽然他知道，这种法子只怕也就只适合巫妖王一个人使用，否则的话，那些比巫妖王更为强大的存在为什么不能随意穿越位面？然而，纵使是希望再小，他也不能放弃。毕竟这是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所看到的第一线也是唯一一线希望。

    真神们将自己弄到这个位面来，本来就有很大的撞大运的成分，指望他们将自己送回去，只怕和异想天开没啥两样。而且，自己和整个天地之间的魔法元素已经融为了一体，说不定巫妖王的法子，自己还真的能够模拟出来也说不定。

    从这一点上来说，唐风对于巫妖王也多少有点“有所求”的意思。所以对于巫妖王，他也不好摆出太强硬的姿态。——俗话说“无欲则刚”有欲当然是想刚也刚不起来。

    所以在虚虚实实的客气了几句，巫妖王邀请他屋里叙话的时候，唐风自然是顺着杆子爬上去了。——虽说那个要命的黑洞还摆在哪里，可唐风估计一时半会还搞不到泛大陆这边来，更何况，光有巫妖王一个人只怕也不行，还要神山上那些家伙配合才成。

    可神山上那些家伙，好歹也是唐风的敌人！既然消息已经通过卡琳娜传到神山去了，那现在神山上的伪神们，只怕已经行动起来了吧？要知道他们现在还是位面的主宰者，对于这个位面地稳定可是比唐风他们要紧得多。既然这样的话。让这些伪神们先去折腾折腾，消耗一下实力也不错。

    既然生命古树说这个黑洞除非是所有的神灵一起出手，将周围的魔法元素一起禁锢才能破除，那缺少了巫妖王这位暗系的神侍，那些伪神们只怕是搞不定。生命古树实力不怎么样，但是见识唐风还是信得过的。——而且既然伪神们出手了，那黑洞的扩展速度肯定会进一步变慢，对于唐风来说，也就有了更多的时间。

    所以现在的唐风。那是一点都不急。

    进入了温格家族那个建在山腰地宫殿之后，唐风和萨拉曼陀罗继续那些没有什么营养的客套话。而在这些看似无用的套话之中，两人也不知道互相试探了多少回。

    这两人此时可以说是实力最高的两个人了，两人说话，边上的人自然是不敢插嘴。就连纽斯帕潘，也只是乖乖的在巫妖王身后呆着，偶尔时不时的抬眼看看唐风。——不过唐风估计，按照这家伙那憨直的性格。两人话里地机锋只怕是一点都听不出来，郁闷的都要打瞌睡了吧？

    到了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两人的话题突然扯到了千年之前那场至今都让泛大陆几乎每个人都为之色变的“亡灵天灾”上面。

    “亡灵天灾”唐风叹息了一声，抬起头看看着巫妖王：“陛下真是好气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场亡灵天灾差一点就让泛大陆上所有的种族都毁灭了！”

    “呵呵，差一点而已！”萨拉曼陀罗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动，伸出食指。轻轻的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声音之中倒是透出了一丝遗憾：“只差一点就输了全部！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气魄不气魄地？”

    “当年前辈的亡灵大军横扫整个泛大陆。此等气魄，便是万年之后，也足以

    气回肠！”唐风送上了一顶高帽子：“只是可恨光明算”

    巫妖王扬了扬手，打断了唐风的话：“当年要不是那些个伪神联手地话，就凭篡了光明神位的那个家伙。还未必能奈何得了我！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输了便是输了，没那么多理由！”

    输了就是输了。没理由？唐风心头冷笑，如果真的是这样，你还要申辩说是众伪神联手对付你的做什么？不过此时当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所以唐风只是笑了笑，没有接巫妖王地话，而是顺着之前自己的话说了下去：“说起来，对于亡灵天灾，我还真的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陛下。”

    “什么问题？”巫妖王也微微地笑了：“你只管问，本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唐风沉吟了一下，抬头问道：“我只是有些不明白，陛下当年发动亡灵天灾的目的何在？隐忍多年的成果，一朝化为乌有，是否值得？”

    “这个”听到唐风的问题，巫妖王也有些沉吟起来，脸色逐渐严肃了许多：“想来这些话，在你心里也憋了很久了吧？”

    当然很久了。唐风对于巫妖王的恶感，便是从这个亡灵天灾开始的！亡灵大峡谷已经让老赌棍他们肃清过一次，可至今还有那么多亡灵，从这一点便能看出当年的亡灵在泛大陆上有多么猖獗了。加上不管是听到的传说还是了解到的资料，对于当年的亡灵天灾都没有一句好话！

    为什么？很简单，便是因为当年巫妖王所发动的亡灵天灾实在是太惨了！这可不是光明神教粉饰太平之后栽赃在巫妖王的身上，要知道，当年的一次亡灵天灾，泛大陆上所有的种族的人口，足足少了四分之三！可以说，亡灵天灾这件事，便是彻头彻尾的种族灭绝战争！

    种族灭绝，是唐风相当厌恶的行为，因为发动种族灭绝战争，便是为了将敌人的整个种族都彻底的从这个位面中抹去！这毫无疑问，是没有丝毫人性的行为！

    不过唐风还是想得有些差了。巫妖王根本就不是人，又怎么能要求他有人性？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萨拉曼陀罗沉吟了一下，然后微笑着向唐风问道。

    唐风愣了愣。也微笑着摊了摊手：“您请说。”

    “我想问的是，在你地认知中，亡灵是不是生命？”巫妖王抬起头看着唐风，轻轻的问出了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只是从他眼中偶然闪过的一丝亮光来看，这个答案对于他来说，只怕是并不像他口气中所透露出的那么无所谓。

    “这个”唐风这下真的有些愣了。他还真的没想到，萨拉曼陀罗想问的居然是这个。亡灵算不算一种生命？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实际上，唐风自己都搞不清楚。

    说是生命吧。亡灵分明就是已经没有了生命的特征，不呼吸，不饮食，甚至不需要休息，而且如果没有外力破坏，他们甚至都不会死亡。——这便已经超出了生命地定义了！有什么生命是不需要在外界摄取任何东西，而且还能够永远存在下去的？就算是神灵，也需要直接从外界中获得能量！

    可你要说亡灵不是生命那也说不通。那些没有思想的骷髅和僵尸也就罢了。可高一级的食尸鬼便已经具有了智慧，吸血鬼更是比人类还要狡猾。至于巫妖和黑骑士那更是不用说了——另外，远的不说，唐风的宠物空间里还有一位亡灵女巫呢！这位大姐唐风要敢说她不是生命，只怕立马便会直接骂得他狗血淋头。

    而且，即便是没有智慧和思想的骷髅和僵尸，也存在着晋级的可能。只要他们成功晋级，便能够拥有智慧。甚至随着级别地增加，智慧也会逐渐进化，最后甚至能到达巫妖的程度！——当然。这种可能只是存在于理论上，自从创世神创造这个世界以来，还真的没有听说过那个骷髅的智慧比得上巫妖的，反而是做炮灰的时候它们铁定跑不了。

    那亡灵到底是不是生命呢？萨拉曼陀罗轻轻松松一句话，便让唐风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过巫妖王并没有让唐风等待得太久。就在唐风慢慢的思索着。找不出一个真正的答案地时候，巫妖王已经哈哈的笑了起来：“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果这个问题你都搞不清楚的话，那亡灵天灾地事情。我便没有必要再解释下去了！因为你的观念和我完全不同，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的！”

    对于巫妖王所说的话，唐风倒是没有什么感触，可那句“道不同不相为谋”却让他的心猛地跳了跳。这是一句地球上东方地古谚语，在泛大陆上是决计没有的！

    “不用吃惊，我去过你来的那个位面。”好像知道唐风在想什么，巫妖王看着唐风颇有些惊喜地眼睛微微的笑了：“你以为我是怎么样逃过那几个家伙的追杀的？如果不是不停的在不同的位面间流浪，我早就让他们封印了！呵呵，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位面中你所在的区域，应该叫做地球吧？”

    “嗯。”唐风点了点头。其实他还真的疏忽了。巫妖王拥有自由穿梭于位面之间的本事，在得知了精灵使和伪神们的赌约之后，又怎么会不去那个会产生神选者的位面看看？不过唐风倒是想问问他，能不能带着自己一起穿越过去？

    可惜得很，先不论能不能做到，单单就是从巫妖王的立场上来说便不会帮助自己临阵脱逃。一群人等了好多年便是在等待自己这个神选者出事，来了还想走，可能么？

    而且看着唐风的表情，巫妖王直接断绝了他的希望：“你心里的念头是不用想了，即使你不是神选者，我也没办法带着你穿越位面！你的身体虽然比起一般人来已经强大了许多，但想要对付位面夹缝里的能量风暴，却是还差得远！除非你愿意放弃身体，让我直接带着你的灵魂过去这样倒是还有十之二三的希望能

    。或者，我帮你转化成巫妖，然后花几百年时间的妖的时候，你自己也可以穿越位面了！”

    敬谢不敏了！唐风当即便放弃了这种念头。虽说半巫妖是很威风，而且按照巫妖王的说法，一个巫妖想要修炼成半巫妖的话，就算是运气再好也需要上万年的时间，自己只需要几百年，实在是因为身体已经被彻底的改造过一次，超出了普通地生命太多的缘故。——其实从这一点上来说。现在的唐风甚至也不属于生命的范畴了。

    但转变成巫妖？只要一想想，唐风全身上下便直接起了鸡皮疙瘩。

    将自己脑中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都收起来之后，对于巫妖王先前的问题，唐风终于有了一个定论。

    亡灵，当然也是生命的一种。自己所想到的那些证明亡灵不是生命的理由，不过都是一些表面地、肤浅的东西而已。实际上，不管是黑骑士还是巫妖，甚或是自己的那只封印了亡灵女巫的战斗独角兽宠物，都很难将它们不当生命看。

    “好。既然你也承认亡灵同样属于生命，那我发动的亡灵天灾又有什么错？”巫妖王这下提出来的问题让唐风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可是紧接着他便明白了巫妖王的意思。

    亡灵天灾之中，巫妖王所采用地那些种族灭绝手段，最常见的便是利用黑暗天幕和其他的魔法，将人类或者其他种族的生物直接转化成亡灵。这种转化若是放在平日，唐风自然认为是在屠杀，是不人道的行为。可刚刚巫妖王问出了那个问题之后，唐风却有些无言以对了。

    若亡灵也是生命，那巫妖王将活人转化成亡灵的做法，便只是将他们的生命形式做了一定改变而已，并没有去剥夺他们的生命！

    “我并不想杀了他们，相反，我是在赐予他们永恒地生命！或者在你们人类眼中，亡灵是污秽的。低贱的，被转化成亡灵是天大地侮辱和不幸。可是在亡灵眼里，你们人类又何尝不是低贱的生物？饿了要吃、渴了要喝、冷了要穿。生命短暂不说，还脆弱无比！亡灵天灾可以让亡灵以外的种族都转化成不朽的亡灵，这个有什么不好么？”

    想想，亡灵比起人类来，还真的要高级上许多！不会饿死、不会渴死也不会冻死。生命近乎永恒，甚至就连身体地强壮程度都比人类要强！就算是一个刚刚转化成亡灵的骷髅对上一个普通人，普通人都只有被揍得满头包的份。

    “如果说剥夺生命。神山地那些家伙可比我厉害得多！”巫妖王的声音之中充满了讥诮：“他们净化了多少亡灵？他们创立的那个叫做光明神教的东西，至今为止还在孜孜不倦的执行着净化工作！嘿嘿，净化可不同于亡灵天灾的转化，那可是直接将对方的肉体和灵魂一起湮灭掉啊！既然亡灵也是生命，那么剥夺泛大陆上那些生灵的生命的黑手，是神山上的那些家伙而不是我！”

    唐风默然。虽然巫妖王的话里很有些强词夺理的味道，但也并不是完全的没有道理。还是那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双方的立场不同，事情的对错自然也就被直接扭转了。

    当然，这并不代表唐风就接受了巫妖王的说法。即便那些亡灵也可以算作生命，可是硬生生的改变别人的存在形式强迫他人接受成为另外一种生命，这也绝对不符合唐风的道德观。不过事情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唐风也不好说什么了。——在巫妖王这种顶级强者的眼里，平凡无奇的芸众生也不过就和蝼蚁一般，需要他花心思去为他们着想么？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话早在几千年前，老子便直接赤裸裸的揭露出来了。

    拥有绝对力量的支配者，本来就不需要去考虑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支配者的意愿。他们只是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我是为了你们好，你们怎么想的我可管不着！

    不但是萨拉曼陀罗，就连这个位面最伟大的神祇——创世神，不也是这么做的么？创造世界和种族，制定宇宙规则的时候，他又何曾考虑过自己创造出来的那些种族的想法？

    明白这个道理的唐风，已经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立场去责怪巫妖王了。这纯粹就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心态，无所谓对错，也无所谓正义和邪恶。

    巫妖王好像沉闷了上千年憋坏了，谈性一旦被唐风勾起，便收不住，直接接下去说道：“这个位面之中，所有的种族都已经被伪神腐蚀了！除了因为生命古树那个老家伙的坚持，精灵族还有一点精灵使的传说留存之外，哪里又还有什么真神的信息？哼哼，不拜真神，反而将伪神当成绝对的神灵，这种生命存在了又有什么价值！还不如让我直接净化掉，让整个世界直接回到蒙昧时代！最少蒙昧时代的生灵们还知道侍奉真神！”

    回到蒙昧时代？唐风心头苦笑不已。看不出来，这位巫妖之王，实力足以翻天覆地的近似于神灵的人物，竟然还有这么伟大的浪漫主义情怀！

    “其实上次，我只是做了个尝试而已。”巫妖王突然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在位面之间不停的流浪了数万年，我都有些厌倦了。而且作为神选者的你，又一直都没有出现，所以我便想试试看，照着我的法子能不能成功。——这些个伪神们平日里都是靠着信徒们的信仰之力来吸取能量维持强大的威能，如果信徒都让我转化成了亡灵，我倒是要看看他们到底还有什么法子来阻止我解开真神们的封印！不过很可惜，在即将看到希望曙光的时候，我一时大意被他们偷袭，搞得连自己都被封印了。”

    这话唐风还是相信。如果不是偷袭的话，拥有自由穿越位面的独特能力的巫妖王，又怎么可能会被抓住封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