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因此被下了大狱。
徐大人和马知府这段日子时常来往清水镇,忙忙碌碌,不知审问些什么。
今日竟突然公开审理。
人们很快就将闻香馆的事儿给抛在脑后了。
冯则嘉今日换上官服,但有徐大人主审此案,冯则嘉也只能旁听。林君城,马彦昌作为同审官员,但因官职不比徐渭,只坐于下首左右两侧。
这些日子轮番审问,被关押的官员早就筋疲力尽了,满脸尽是颓色。故而,到了公堂之上,都老老实实的听话。
问什么答什么。
只是,这审问的内容,却叫清水镇的百姓阵阵心惊。
“天啊,原来青峰山有铁矿。”
“私下开采铁矿那可是谋反的大罪啊。”
“怪不得总有人口失踪,原来都被捉到山上挖矿去了。”
“可不是,听苏家屯的人说,那尸体挖出来,臭气飘了整整三天。能认领的都被自家认领了,剩下的,全都火化了。”
“官府还请孙太医配了药,不然的话,死这么多人,怕是要生疫病呢。”
“想想都觉得后怕。”
“幸好现在没事儿了。哎,还真是……黄德中竟参与谋反,还害死那么多人,这样的人,也配当父母官,呸!”
“案犯黄德中,你还有何话说?”
徐渭厉声问道。这案子虽然他们早就了然于心,可想到为一己私利,害了那么多条人命,徐渭也是怒气冲天,恨不得将黄德中撕了。
“禀大人,小人都是听从高大人命令行事啊。”
“高大人?可是吏部尚书高立峰高大人?”徐渭又一次确定问道。
“正是,大人明察,府衙里有高大人给小人传的信件,小人字字属实,不敢欺瞒。”
这话一出,众人更是惊了。
要知道,那高立峰可就是从清水镇出去的大官啊,当今吏部尚书。提起高立峰,清水镇哪个人不是一脸的自豪。
“真是高大人?”
“黄德中都招了,证据都摆着呢。定是错不了。”
“呸,还清水镇的骄傲呢,还不是一样黑了心肝的。”
徐渭依旧仔细审问,一丝一毫的细节都审问的明明白白,自有皇帝派来的官员做笔录记录审问细节。
今日所审问内容,自然是要作为日后审理朝中所涉及要员的直接证据。
故而,丝毫马虎不得。
案件进行到这一步,百姓们也了解了青峰山整件事,对黄德中以及所涉贪墨官员更是深恶痛绝。
“赵家这些年都是靠着高大人,你说,这当中的事儿,赵家有没有参与进来。”
“这,不好说啊。”
“赵家在清水镇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要说没点儿龌龊事儿,打死我都不信。”
“可不是,赵大少爷公开强抢民妇,黄德中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看,钦差大人就该连赵家也查查。”
“说得对。”
案件公开后,百姓们的风向也随之变了。赵家顿时陷入了舆论之中。赵夫人卧床不起,赵怀远又是那副德行,张永仙指不上。赵怀欣一时间更是焦头烂额。
秦清灵几次三番找上门来商议后续对付陆知暖的计策,都被赵怀欣挡了回去。
眼下最重要的,自然是重新树立自家的威信。幸好当初自己留了一手,不然这回,真的要被舅舅连累了。
清阳县吴家。
“你又干什么去了,赵怀欣,你要记得,你是吴家的媳妇儿,不是赵家的大小姐了。三天两头往清水镇去,你当咱们吴家是什么了?”
赵怀欣因着镇上的传言,本就心情郁闷,这刚一踏进家门,就被吴大少爷劈头盖脸骂了一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
“我干什么,我还不是为了咱们想容阁的生意操心。”
“呵,是为了吴家的想容阁,还是为了赵家的想容阁啊。”吴大少爷阴阳怪气儿道。
“管他哪家,不都是想容阁么。你作甚要分的这么清楚?可别忘了,没有想容阁,你吴家哪来的这么大家业!”
“赵怀欣,我吴家在清阳县也是叫得上名头的人家。现如今,你那舅舅高大人卷入谋反罪名之中,还不知是个怎样的下场。咱们吴家虽然不比赵家,可也是清清正正的人家。”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你最好给本少爷消停点儿,少在外头惹事。若是连累了吴家,信不信本少爷扒了你的皮。”
“吴启明,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赵怀欣,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我吴家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如今进门三载,肚子连个动静都没有。你对得起吴家少夫人的名头么?”
“我……”
至今未能怀孕,是赵怀欣唯一的软肋。没有嫡子傍身,她纵然生意做的再好,在吴家,依旧抬不起头来。
“从今儿起,给我好好在家反省,怀不上孩子,休想出府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