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回身,垂头询问:“那依司主的意思,到底是黑色好还是白色好?”
倾瑟扶额叹了口老气,低吼道:“是红色啊!红色!你这个木鱼呆子!”
寒生默了默,道:“下官知道了。”
要说红色,在幽冥境是从来不会出现的。幽冥境位列仙班的判官鬼差倒不打紧,就是苦了那些自阳间抓回来的小鬼恶鬼们了。它们一进幽冥,见到那满目的大红色,被吓得得那叫一个鬼哭狼嚎叫惨连天。后来为此,寒生不得不下令在幽冥境令辟一条鬼道,连奈何桥与孟婆都一并转移了。
也难怪,幽冥司主要大婚,这可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大事。
不过倾瑟与君玖约好了三月之期为婚期,在这三个月内,变数很多,能做的事情亦有许多。
(三)
这日,倾瑟避开了众人的视线,独自一人出了幽冥境,往昆仑山方向去。只可惜在半路上被人叫住了去。
叫住倾瑟的,是两只身着淡紫色衣裙的仙婢。一看她们的穿着打扮便知是天帝身边才有的仙婢。
仙婢齐齐与倾瑟弯身行了个礼,恭顺道:“幽冥司主,天帝正想见司主,去了幽冥境,却没见到司主,因此特意让奴婢来寻司主。”
倾瑟若有若无地蹙了蹙眉,道:“天帝寻本司何事?”
仙婢应道:“这个奴婢不知。天帝去了幽冥境没见到司主便去了南海紫竹林,道是在那里等司主。”
难得出一回天庭,天帝便喜欢东溜溜西逛逛,而今去邀倾瑟去南海紫竹林一见,也是天帝的兴趣使然。
倾瑟捏了捏鼻梁,摆手道:“本司知道了。”
待仙婢离去之后她方才看了一眼不远处昆仑山山巅的雪迹轮廓,收敛住眼底里沉甸甸的阴郁,调转方向捏决催动祥云往南海去。
然而,倾瑟腾着祥云自天边匆匆一飞而过,恰恰被出蓬莱无所事事的蓬莱仙主澜邪给看见了。澜邪望着倾瑟的背影讷讷出神了一会儿,摩娑着下巴道了一句“她去南海干什么”,但随即脑子一转,澜邪便收起了思绪,理了理自己的衣裳与头发,欣欣然朝着幽冥境的方向飞去。
他管幽冥司主要去哪儿,正好儿幽冥司主不在幽冥境,他不就恰恰可以寻这个由头去见他的小判官了么。况且小判官眼下为着他司主即将到来的婚事定是忙得外焦里嫩,他要去帮助他的小判官,莫要让小判官累坏了才是。
如此一想,怎能不叫澜邪心花怒放。
隧澜邪哼着小曲儿,一路下黄泉入幽冥。到了幽冥境,果真他一眼便看到了幽冥宫外众鬼差之中黑衣干练的寒生忙碌的身影。
澜邪心情婉转地迎了上去,笑道:“啊呀小判官,原来小判官在忙碌呀!”
(四)
一听这个噩梦般的声音,寒生身体一抖,心中生起阵阵恶寒。这个男人装模作样的声音,他就是投胎轮回个无数次也不会忘记!
寒生极不情愿地转身,黑着额角,在看见一脸笑嘻嘻的澜邪之后连眼角也跟着黑了,没好气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澜邪“唔”了一声:“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么?”
鬼差弄好了幽冥宫外大门的装扮,寒生不由分说便又派他们去其他地方做事,好及时地支开他们,以免因面前这个可恶之人使得自己颜面尽失。
见鬼差都走开了,寒生根本不给澜邪好脸色看,道:“来看我做什么。”他想他乃堂堂幽冥境判官,又不是专程给人看的,怎可想看就看,还是给这个变态仙主看,怎能不令人生气。
哪想澜邪悠悠然走近寒生,笑眯着眼,弯起嘴角凑到他耳边,直言不讳低低道:“来看你,自然是本仙主想你得紧。”
“你——”寒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自己耳根子烫得厉害,大抵是给这变态仙主给气的。他憋了半天方才憋出一句“不要脸!”,随后看也不再看澜邪一眼,便勿自去给幽冥宫大门两边挂红绸。
寒生这副气恼无措的模样,着实是令澜邪十分开怀欢喜。见寒生挂红绸,他便主动跑过去帮寒生挂另一侧,还道:“小判官,我来帮你!”
寒生回以俩字:“不必!”
澜邪手里动作未停一扬手便挂好了红绸,口中却无赖道:“本仙主一向乐于助人,小判官实在不必太感激我。”
寒生哼了一声,道:“无事献殷勤。”说着他飞身过去,一手拿过澜邪手里的红绸头子,将两股红绸头子结起来,然后再度飞身往上将红绸结放在顶端的门楣上。
澜邪眯着眼,眼里尽是寒生那飞起的身姿,接话道:“非喜即爱。”
寒生双脚落地,大怒:“是非奸即盗!”说着他便甩袖离去,“我警告你,不要再来烦我!趁着眼下司主未回,你赶紧走罢!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小判官你对本仙主已经不客气许多回了”,澜邪越挫越勇,连忙抬脚跟上,道,“诶说起你那司主,你可知晓她去什么地方了?你定是不知道但本仙主知道,本仙主方才还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