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有苏老太爷那位独女,当年不也是还没嫁人便进了家庵,谁知道这又是惹出了什么风流韵事?
韩宓闻言也难免与宋千红一起喷笑起来,只因苏老太爷既是苏樱的亲祖父,她当然也知晓些这位老太爷的过往,那些过往在苏樱口中还非常与有荣焉。
那也就怪不得,当年的苏家老太爷和老太太为何要将苏樱的姑母送到家庵去了。
万一因着苏樱的姑母既与孙氏不合,又继承了苏老太爷的秉性,天生有个嘴贱的毛病,就将孙氏的儿子和长公主的儿子暴露了身世,苏家老太爷哪里丢得起这份脸?!
前几日这老两口儿又毫不犹豫的答应送走孙氏,想来也是人虽老了,却更在意多年维护的脸面。
连带着忍痛同意苏寅生致仕,想必都是这老两口儿极怕长公主撕破脸喊出去,这才不得不委曲求全。
哪怕苏寅生不再当官了,到底也是长公主驸马、是皇帝的妹夫不是?还能被谁看低了去?
至于长公主也偷过人那又如何?大秦朝的律法对皇室宗亲可是法外开恩的,又没人敢于不要命的当众妄议皇室。
可若等长公主真的喊出去,这同样的过错落到苏家就不同了。
苏家不但两个儿媳妇都是偷人的货,苏寅生更是个奸.淫弟媳的畜生,还叫弟媳妇给他生了个儿子,哪怕苏家阖家上下全都一根绳吊死,也难以抹去这等耻辱吧!
韩宓笑罢过后也就打定主意,如果等新消息传回来,劫人的果然是苏寅生,哪怕她并不能叫人去对孙氏动手,也务必要想方设法给平乐长公主拱一拱火。
平乐长公主当年既然敢以未嫁之身与秦子程偷情,又敢于借助苏家媳妇的身份给秦子程生孩子,她还会在乎名声不成?
大秦朝可出过不少豢养面首的公主,又不止一位公主生过“父不详”的孩子,哪里就缺平乐长公主一个!
等平乐长公主雷霆震怒之后,苏家的人全都一根绳子吊死干净才好,她韩宓才不会在乎,她还会拍手称快!
谁叫那苏寅生也不是什么无辜的,当年出手算计温靖侯父子的必有他一个,否则秦阁老再想捧他,也得有高位安置他!
想来苏寅生甚至还曾做过更深打算,若是他能扶助秦修仪所出的三皇子当了太子、将来继位为帝,他便是皇帝的亲姑父,这又是怎么一个位高权重了得。
到那时不论是平乐长公主欠过他的,还是皇帝的亲舅舅秦子程欠过他的,他想怎么找补不成呢?
却也正是韩宓这般一想之下,便不由得又令她生了一身冷汗,只因单只是秦阁老那一派便已是极难对付了,更何况如今又平白多添了一个苏寅生。
苏寅生是被平乐长公主逼着、即将致仕解甲归田不假,可这也架不住他多年的积威,手下也颇积攒了一些得力帮手不是么?
那她可不是就要替庄岩担心,担心以他如今的年纪,就要早早经历这一切,就要早早在对手的行列里添上一个又一个?
好在韩宓也知道,如果对手终归是对手,与其叫人藏在暗处,还不如早些明了。
如此等到一行车队终于到了通州庄子上,韩宓也便不顾马上就是饭点儿,就悄声交代青芽跑一趟,叫青芽告诉关山说,等到午饭之后她有话与庄岩讲。
待青芽得令而去,韩宓这才回转到温靖侯夫人袁氏身边,与庄媛等人帮起了袁氏的忙,一边交代滕妈妈带人去安置行李、分配住处,一边又交代起了厨房的菜色。
袁氏在来时的路上也曾发现长子往韩宓的马车边跑了一回,不过并没当事儿,只以为这是小儿女间情深义重的表现。
此时既有女儿和侄女、宓姐儿等人帮着她吩咐差事,滕妈妈等仆妇也都是能干的,她也就乐不得靠在里间床边大引枕上喝起了热茶,权作歇息。
倒是庄媛早之前就从庄岩的神色上瞧出了不对,等小姐妹几个交代罢一众事宜,众人又都在外间厅堂里,也不怕打搅她母亲,她便悄声问起了韩宓,岩哥儿那会儿找你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瞧着他的脸色黑得紧呢,是不是孙寡妇那厢又出了什么差错?”庄媛尚且不知道平乐长公主已经提前将孙氏送走了,却依然如此敏锐。
待她话音一落,她便眼瞧着韩宓脸上露出了几丝苦笑,又点头道媛姐姐你还真猜对了。
庄媛只觉得心头咯噔一声——岩哥儿前几日不是跟她讲过,说是宓姐儿的爹已经改好了么?
如今孙寡妇那厢却到底又出了差错,难不成是韩家那位表姨夫动的手?
她就说么,那位表姨夫那样的人品靠不住!她母亲当初就不该将那本黑账交给宓姐儿,而是该直接摔在韩云枫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