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情,却也得将话原样儿回禀到了皇帝跟前;更别论皇后娘娘还很愿意做这个事儿,很愿意传这个话儿。
皇帝当时便气得甩了袖子,脸色也被气得铁青,若不是皇后娘娘拦得紧,他当时便得下令将那驸马苏寅生捉到宫里来,再狠狠敲上三五十棍。
谁叫当年下旨替平乐与秦子程悔婚,是皇帝被太后逼着做出来的?等他问过了苏家的意愿,下旨叫平乐改嫁给苏寅生的也是他?
要知道皇帝当时被太后逼得实在无奈,又不想自己做这个欺骗苏家的恶人,便已似是而非的给苏家递过话儿,说是平乐与那秦子程……苏家可并不曾嫌弃呀!
敢情苏家这是先做出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乖巧样子,想要先尚了主、做了皇亲国戚占了便宜再说,多年后又反悔?
这哪里只是打了平乐的脸,这根本就是连他这位皇帝一起打了,还有已经作古的太后娘娘,也被苏家打了个不善!这可是天大的欺君之罪!
韩宓听到这里顿时再也忍俊不住。
原来她与宋千红胡猜乱想的那些……关于平乐长公主与秦子程的这事那情,竟然都是真的呀?
而皇家竟也早就知道平乐长公主已经怀了秦子程的孩子,却还要叫她嫁给苏寅生?
这真相说起来虽然是一笔再烂不过的糊涂账,却糊涂不到她韩宓身上;那苏寅生却因着他与孙氏的苟且被长公主揭穿,就成了出尔反尔的小人,又令皇上对他无比厌恶了?
那这岂不是叫他再也翻不过身来,不论是将来的十二团营总兵,还是五军都督府中军都督,对他来说都成了镜花水月,实在令人拍手称快?
这可真是太好了
!这实在是她回来后的这些天来听说的、最好的一个好消息!比那孙氏横死还好上几分!
韩宓便难免越笑越想笑,不禁就笑倒在庄岩肩上。
若不是两人还都年纪小,远远还未到成亲的年纪,她几乎都想在他脸上印下个唇印了。
她娘不但怀了身孕,她娘还健健康康的活着!
那孙氏却已经死了,连尸体都快臭了,那苏寅生也再顶替不了温靖侯在朝中的官职了!
她和庄岩离着他们的幸福越来越近了!这幸福还是完完整整的一辈子!
庄岩却是不知道她为何会笑成这样,想当初他才听说这个消息后,他可是一点笑容都没敢露的,毕竟这事儿里牵扯的全是皇家秘辛,更有他皇后大姨母的叮嘱……
可他旋即就不再想了——只要宓妹妹高兴,便比什么都值了,不是么?
再说她那张娇嫩的小脸儿可正靠在他肩上呢,他若在此时还只顾得埋头苦想,想她为何这么容易快乐,岂不是白白辜负了这等好光阴!
他也便贪婪的抽了抽鼻子,深觉得宓妹妹发间与脸颊上的香气再好闻不过了,既有淡淡的花香,又带着些甜甜的奶香,竟是许多年也不曾变过。
他的肩膀也就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动一动便会阻止了她开心的微笑。
若是可以,他真愿意彻底奉献出这个肩膀,叫她一倚便是永生永世,他永远都不会嫌累。
只可惜这条路到底是有尽头的,尽头便是韩宅的大门口。
庄岩就觉得还不等宓妹妹将他的肩膀靠热,马车便已停了下来,外面刚响起了韩家门房喊着车门槛的声音,她已将头从他肩上抬了起来,还迅速坐直了。
他难免有些遗憾的想着,宓妹妹家为何不住得远些再远些,这样她便能多在他的肩膀上靠些时候……
不过再想到如果韩宅离着温靖侯府太远,她去汀兰馆上学便会累得多,等下了小定之后……他再来瞧她也便得多走很多路,每一次的相见都会变得更遥远,他就摇头笑了。
等他笑罢之后,却也不忘悄声嘱咐她,方才那些话万万不能再入谁的耳朵。
“皇后娘娘差人出来传话时,本不想将经过学说得太细致,却又怕我父母对苏寅生不放心,将来还要分出心来、提防着他重新起复,这才冒着风险透露了皇家陈年秘辛。”
韩宓登时一脸懵懂:“什么皇家秘辛?岩哥哥这一路跟我说什么了,我怎么一句都记不住了?”
“难道我不是在赏花宴上累得不善,上车后便靠在岩哥哥的肩膀上睡着了?”
庄岩叮嘱罢她那几句话后,已是准备要扶她下马车了,闻言顿时笑喷,那已经伸出来要扶她的手也笑得再也端不住。
宓妹妹还真是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