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支中脱颖而出,被老英国公收为嗣子?!
否则她当初不过是定了亲,婚期还远着呢,她又怎会早早回家待嫁——还不是她没脸继续留在汀兰馆,也只好提前一年多就灰溜溜回了家!
可是再看看人家赵明美,那家里在宫中还有位贵妃娘娘呢,那丫头却精明得很,抵死都不愿意与温靖侯府作对,如今甚至还将肃宁伯夫人也带到了温靖侯府一派。
亏自家还总笑话肃宁伯府,笑人家是暴发户没底蕴,可人家却比自家更知道哪头轻哪头重不是么!
关依琼便越想越难受,眼圈儿也越来越红,只可惜她对面坐着的这几位,个顶个的心硬,庄媛如此,庄婷与宋千红更如此,竟是没有一个接了她的话茬儿顺势安慰她的,只因谁都不大相信她。
韩宓便趁着这份安静,又在心头将关依琼方才说过的话重新琢磨了一遍,就这才缓缓掏出自己的帕子来,轻轻递到关依琼面前。
其实韩宓也不会因着那几句话,便轻信关依琼没恶意。
毕竟关依琼再与她们做过同窗,那几年众人也还相处得不错,却架不住英国公府说变就变,眼下已不是当年,这样的人家又怎么会轻易长出直苗儿。
不过谁叫对方开口就打探起了戴如玫的臭毛病,又说是礼王妃的意思,对方这才不得不来替礼王妃打探?
那么即便是她韩宓顺水推舟说了什么,转头便被礼王妃与关依琼利用了,这表姐妹俩也不过是为了阻拦戴如玫迈进礼王府的大门不是么?
如此一来这便与庄岩这些天做的努力差不多了,庄岩是借助李逢春在孙连堂面前做了挑拨,叫孙连堂彻底恨上了戴宏,而她却是借助关依琼、在礼王妃那里使了些巧劲儿……
她就在递过手帕之后,就笑着对关依琼道,且不说琼姐姐到底是不是想我们了,你这回也算是来着了。
“若你但凡早半个月来,我都未必愿意将玫姐儿的坏毛病告诉你。”
见得关依琼有些惊讶,她便笑着实话实说道,戴夫人头些日子来温靖侯府送节礼时,很是说了些不入耳的话,走的时候也算是彻底翻了脸,分明是不打算与温靖侯府好好做亲戚了。
“要不然单只看在戴府与温靖侯府的正经亲戚份儿上,玫姐儿就算再不像话,又有谁会背地里捅她一刀?”
韩宓这话一来已是打算彻底毁戴如玫一把了,二来也是拐弯抹角又将英国公府笑话了一番,笑话英国公府与戴府都是白眼狼。
这也算是又一次警告了关依琼,可别以为英国公府还能重新与温靖侯府交好走动。
庄媛也便立时就弄懂了韩宓的意思,那便是不管关依琼是为了什么来的,眼下都是给戴家撤火拆台的好机会,还是礼王妃与关家亲手递来的好机会。
那李莹玉既然是关依琼的亲表姐,如今又是礼王正妃,有哪个正妃愿意自家王爷多纳侧妃,给自己多添对手?
再说秦修仪今儿一大早不就喊了娘家母亲进宫,分明也是不想再叫礼王与戴家结亲了么?
关依琼在这个时候上了门,张口便替礼王妃打听戴如玫,这还真是个大好时机,可以给戴家多添一个阻碍!
想来那礼王妃必然也已经听说,秦修仪打算不结戴家这门亲了,这才不惜派出了关依琼,若能再给戴如玫多加点柴火,也省得秦修仪转眼又后悔。
庄媛也便及时的冷笑了一声:“敢情你竟是为了这个来的?那你这回还真是来着了,玫姐儿的恶行真是三天两夜都说不完呢。”
“既然宓姐儿已经将我们家与戴家交恶的实话说了,我也没必要再替这家人藏着掖着,便不妨给琼姐儿你挨个数落数落?”
庄媛心里清楚得很,既然宓姐儿还没嫁进来,这恶人便不该叫宓姐儿来做——她庄媛可是温靖侯府的大姑娘,她不说难道还指望旁人。
她就一边招呼丫鬟给关依琼打些水来洗脸,一边冷笑着历数起了戴如玫的臭毛病,甚至连那曾经的“话本子”都没放过,说是戴如玫屡屡笑话旁人这个那个,其实还不是乱七八糟的话本子看多了,早就学了坏。
“更别论她生母本就是戴大人的妾,做了妾便不管主母点没点头叫她生育,也要抢着有孕,这样的母族出身能流着什么样的好血?”
“倒是那位戴夫人,别看她前些天对我母亲甩了些不该说的话,连多年的交情也不顾了,她这些年来待玫姐儿倒真没的说。”
“可也正是这么一位待庶子女都这么好的主母,便容易叫玫姐儿野心更大不是?”
“若是玫姐儿因此便以为谁家的正室都这么软弱可欺,将来可容易骑上礼王妃的脖颈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