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丑妇再道。
“还来?”老秀才肆意嘲笑,指着丑妇的鼻子骂道:“丑人多作怪,不懂却装懂。贻笑大方。”
众人的眼中布满好笑。
李云长心道:这丑八怪倒是个倔性子。不禁暗自好笑地摇摇头。却在下一瞬间,摇着欢快的脑袋顿时像是被人死死按住一样,顿在了那里。
那女人清冷的嗓音依旧继续着:
“中有双鲤鱼,相戏碧波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南。莲叶深处谁家女,隔水笑抛一枝莲。”
李云长凤眼中精光一闪,花绝非桃花眼中的嘲弄也顿时隐去,取而代之的是难得的认真之色。
老秀才笑骂的话卡在喉咙里,一时之间,上不去下不来。人群中指指点点嘲弄的声音渐渐小了
唯一还在笑着的,是那目不识丁跟着凑数的人。
只是当那些跟风凑数的人终于发现那些个作学子读书人打扮的人,他们脸上的笑容有志一同地僵住那一刻,跟风凑数的人也笑不出来了。
一双双眼睛注视着中央那个长相平凡,没有一丝出色的女子。
哦如果要说的话,这女子的声音难得的清澈,没有女子特有的软糯和娇媚,淡淡的如清风: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这一回,同样的话,再也没有人站出来指责嘲弄了。
他们静静地听着女子清澈的声音继续吟诵着:
“东家莫愁女,其貌淑且妍。十四能诵书。十五能缝衫。十六采莲去,菱歌意闲闲。日下戴莲叶。笑倚南塘边。”
李云长个花绝非的目光更加认真了。他们脸上的玩世不恭退去。
丑妇的眼没有看任何一个人。
他们笑时,她不在乎。
那么。他们认真时,她又何须认真?
不过是华夏帝国千万年的底蕴通过她的口传送到这个时空罢了。
既然选择了抄袭,那么,请让这首诗在这个时空也绽放同等的光彩吧!
别看丑妇说得冠冕堂皇,她从前不信鬼神,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事情之后,由不得她不信。她担心着抄袭了南华帝子的好诗,还没让人家的好诗得到世人的赞美要是死后地狱里不幸见到了这位南华帝子
清澈的声音依旧: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水覆空翠色。花开冷红颜。路人一何幸,相逢在此间。蒙君赠莲藕,藕心千丝繁。蒙君赠莲实,其心苦如煎。”一连吟诵完全诗,其实这只能算是乐府民歌。
“好!”“好!”清澈的女声高高停住,一声清冽的男音和一道男中音突然大喝一声“好!”这两道声音中藏着一丝激动。
一声好,两声好那之后,便是擂鼓的掌声和数不尽的喝彩声!
江南多名仕,这是文人墨客散居的好地址。江南从来不缺的就是歌舞升平和名仕大家。
因此。这里又是以文会友,以才情服人的地方。
你的诗好,文好,你的才情自然被认同。
所以。当丑妇吟诵完之后,擂鼓的掌声间歇不断。
“这位夫人,请问这首诗是何人所作?竟是用了几句叠句就勾勒出了江南的富庶和繁华!此人功底深厚。这几句叠句看起来似是漫不经心所作,却着实将江南的富庶繁华写于了纸上。字里行间!”
李云长竟然站起身来,走向了丑妇。
从他神情上来看。是真的欣赏这首采莲诗了。但他字里行间同样透露出一个信息:他不信这首诗是她所作。
事实上,这也确实不是她所作。
丑妇并不觉得被冒犯。
淡淡笑了笑,有理而疏远:“是小妇人一熟人所作。”
“是谁?”李云长说完才发觉,自己说的又快又急,忙涨红了脸解释一般地问:“本公子的意思是,作此诗的人姓甚名谁?如果可以,可否引荐与本公子?”
“假笑面!你又要挖角了!这回没门儿!这人是我的!”花绝非从旁跳出来,盛气凌人地以下巴对着丑妇,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甩向丑妇:“喏,丑八怪,这些赏你的。只要你将此诗作者是谁告诉本公子,这些银票就都是你的了!”
银票打脸是真正的打在脸上,发出“啪”一声重响。若问这种银票打脸的滋味怎么样丑妇狠狠捏起了拳头。
但她没有将银票退回去,没有像小说情节里写的那些个自尊心极强的主角,将银票重新甩向眼前可恶的公子哥儿脸上,再义愤填膺,仿若尊严被侮辱了一样,指着眼前的混蛋大骂。
她只是默默地接过银票,蹲下身子,捡起地上落下的银票。
花绝非是鄙夷的。李云长尽管掩饰的极好,但那双清冽的眼注定瞒不过丑妇的眼,那双眼中清冽有之,不屑更浓。
为什么呢?
为什么这些纨绔公子哥儿可以这样地将别人的尊严踩在脚底下,碾成灰呢?
答案她心中知道。
当年,她也做过相同的事情。
这就是报应?因为她做过相同的事情,所以,现在立场角色顿时换了,换成她成了被人侮辱的角色?
丑妇嘴角轻扯,站起身子,一只手捏着手里的银票,一只手轻巧地弹了弹沾上银票的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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