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向东流,梦寒月等不得那马车歪歪扭扭,抢了一马,翻身而上!
“驾!”马蹄翻飞,重重翻跑在泥地之上,印上深深的马蹄印。
云霆,等我,等我我这就来了!
云霆,云霆,云霆,生不能同日,但求死同穴!
等我,黄泉路上,不叫你孤单!
她心底,一声一声的呼唤,一声声的悲戚,她脑子里,能想到的,除了那个男人,再也没有其他,就是她珍之重之的两双宝贝儿子,此时此刻,一样留不住她随他而去的心!
她策马,比土匪更土匪!
马已走远
陈义望着那道越来越小的一人一马,心中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属下看着娘娘不像是去寻人,倒更像是去寻思的。”紫电忽而道。
陈义眼一亮,满脸恍然大悟,他一拍掌:“对!她这是赴死去的!”说罢,脸色一变,抢了一旁战士的战马,翻身而上!
“我去把娘娘追回来!”
太子已然出事,他们就算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是,心口一剑,城楼坠下落水,北边的风还在呼嚎!
这里的天气没有回暖!
这里的河水,更加冰凉!
别说是殿下孱弱身躯,就算是好人落了这河水里,一路被冲走,也是受不住的。
太子已经出事了,太子妃不能再出事!
不然,他如何面对圣上恩遇有加?如何面对皇后娘娘体恤宽厚?
太子妃的肚子里。还怀着小皇孙!
不!陈义心道,觉不得让太子妃出事!
他使出浑身解数!
心里苦笑:老夫已经是使出平生本领来。却连她个影子都见不到!
“驾驾!”他狠了心,咬了牙。手中马鞭用力一挥,催马快步而行!
那马吃痛,嘶鸣一声,疯狂地向前奔跑!
两侧寒风咧咧,吹得脸颊生疼。陈义不敢轻心,终于追上了太子妃。
而,此时,还是因为太子妃已经停住了。
陈义没多想,他下马。差一点儿一个驴打滚“娘娘?请随老臣回城,寻找殿下,自有下面的人去办。”
“嘘。”
陈义还欲多言,却突然见面前这女子很是安静,一脸沉思。
陈义这才注意到,她是在看面前一条河流,这河流水流很缓。
他看那女子忽而拔了身边侍卫腰间的佩剑
“娘娘,不可寻死”他话未说完。就见那女子将手中长剑插进了河流之中,河水只到淹没了剑身的三分之一
陈义忽而灵光一闪:“殿下应该就在这附近!快去找找!”
按着那河水的深度,上游若是有人被冲下来,也只会在这里搁浅。因此。陈义才说,太子殿下在这附近。
他一说完,带头搜索起附近的河流路段。却没找着人,陈义撸起裤脚。脱了鞋子,摸进那河水也没找到人。
“不对啊。殿下应该就在这附近才是。”陈义沉思道。
忽而,岸上沉思的女子掩藏不住兴奋地说道:“他是应该在这附近,但是他现在不在。他他一定是还活着!”
一定是!
陈义见她满怀期望地望着他,向他询问,他心里顿时一番苦涩,那样的重伤,又从那么高的地方落水,河水沁骨的寒凉,他此时教已经没了知觉,种种一切,陈义的理智告诉自己,太子殿下就算是不在这里,也逃不过一死。
但太子妃满怀期待的眼神,陈义违心地点点头“也许有人发现殿下被冲下来,发现殿下还有呼吸,就将殿下救回去了。”更有一种可能,殿下被冲进了其他支流。
那一段,支流挺多。但是陈义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太子妃。
这个女人已经承受了太多。
战场之上,一夕之间,青丝变白发。这是什么样的疼痛,才会让人变成这副模样?
“找!到附近的人家去找!”
梦寒月突然一声令下。
她想他,想他想他想他!
寻找轩辕云霆的人手马不停蹄,他们一直寻找到夜深。
陈义看不过去,这个女人,她头上有一个太子妃的名号,但是她不比别人多长一只手,一只脚,战场之上,搏杀发狂。到此时,粒米未进。
“娘娘,夜深了。也许也许太子殿下是被过路人救走的。所以附近的人家没找到。”
“对!你说的没错!”梦寒月眼又亮了,只不过一日时间,她人就变得憔悴很多“他不会那么死的。该死的是我!不是他!”
陈义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想。
他也无法劝说,只好道:“娘娘,您还怀着殿下的小皇子,要是殿下全全好好的回来了,发现娘娘没照顾好自己,殿下会难过的。”
“对对!本宫要照顾好自己。”她这才想起,肚子里还有一个想起那男人在知道她又怀上了肚子里的这个的时候,他有多么的高兴,他当时的笑容有多么璀璨和骄傲。
轩辕云霆,你没死,对不对?
她环视四周,明明是一副要哭的模样,偏偏一滴泪珠都没有。
轩辕云霆,你要是真的出事,我就掐死我自己。
各种情绪夹击下,梦寒月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娘娘!”陈义双手一揽,这才避免了她坠地。
“娘娘晕过去了!老夫带娘娘回城。你们继续搜索殿下踪迹!一个时辰后,会有另一批人马前来替换你们!”他说完,将梦寒月抱起。策马回城!
夜间的时候,梦寒月才悠悠转型:“云霆。水”话刚说到一半,倏然间闭嘴。她自嘲的笑了笑。那个男人不在她的身边了。
绿萝赶紧递给她一杯水。“娘娘,小心一些。”去把梦寒月给扶起来。
她没做声,啜了一口水,就不愿意再喝了。
“你出去吧,本宫想静一静。”
“娘娘”
“出去。”梦寒月的声音虽然很轻很轻,但是拒绝的意味很浓。
绿萝想了想,安静地退下去。
一连好几天,她都是如此。有时候慌神,有时候发呆。只有出去寻找太子殿下的时候。她才是最最正常的。
但只要其余时候,多数她都傻傻愣愣。吃多少吐多少。人整个清减了。
一晃半个月过去。
“娘娘,没有找到殿下,就是最好的消息。”陈义劝说这梦寒月:“虽然我们没找到殿下的人,但是也没有见到殿下的遗体,这说明,殿下至少还活着。
之前老臣没敢和娘娘说起,其实那条护城河往东,还有一条支流。”
梦寒月“嗖”的一下子抬头望陈义。满眼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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