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他们在问炼丹师在何处……”
阎高轩若有所思颔。
毋庸置疑,提起炼丹师,那找的肯定就是冷凝霜了。而且逻辑上也说得通,对方此次就是为回魂碧玉丹而来的,现在只得到一半,那直接掳走身为炼丹师的冷凝霜,自然是一劳永逸。
想明白了这点,阎高轩当即开口问道:“那冷凝霜现如今被关在何处?”
“那里。”此事那换作方全的青年是经过手的,抬手指向右侧后方,“在后厢房,和那个姓叶的关在一起,我们要不要……提醒一声?”
“不要命了?”瞪了眼,阎高轩毫不犹豫转身向左手边走去,“绕过去,走这边去后山。”
……
……
庙宇大后方是处小院,院中栽种着一棵老榕树,虽是秋末冬初的萧条时节,但借着晦暗星光,依然能看到老榕树枝繁叶茂,极尽妍态。只是因为长久无人打理清扫,庭中冷落,院落铺满厚厚一层腐朽枯叶,每每有风拂过,便沙沙不停。
亦如现在,沙沙……
哦,这次并不是夜风所致,而是在院落内门处,正有两道瞧来颇为鬼祟的身影,踩着腐叶快经过庭院,向着前方不远处那道小庙最后一扇残破木门走去。
若只以到目前为止已经出现在庙中的人来说,这两道身影是最快接近这里的,若无意外,他们也将是第一批离开这动乱小庙的幸存者。
瞧模样应是一男一女,那不用说,肯定是叶席与冷凝霜了。
后者依然淡定如初,仿若无论置于何种环境下,都是这等从容面目。前者就大为不同了,手持长刀,刀刃微微上挑,不时机警四顾,端得是一副草木皆兵姿态。
没办法,还是那句话,总得要有个管事的。
若说炼丹水准,那冷凝霜是行家里手,绝对的专业。但若说与人拼斗,那她能在旁边保护好自己并抽空鼓掌加持个加油buff什么的,就算得上是常挥了。
如此一来,叶席的压力也就可想而知,摆出眼下这等巡山小妖的姿态亦在情理之中。
吗的,以后再不接这种护花使者的活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谁爱护谁护去……瞧着近在咫尺的院墙破门,叶席在稍稍松了口气之余,也不由得在心里强烈吐槽腹诽。
便就是这时,叶席脚下蓦地一顿,霍然提刀侧身。冥冥中他似乎感觉到了丝缕其他气息,但目光所及,几丈见方的院落却毫无异样,老榕树也依然参天静立。
顿了顿,叶席微微摇头,是我感知错了?
这种情况并不罕见,需知眼见都不一定为实,那玄之又玄的感知自然更容易出差错,尤其是在眼下这等高度紧张当中更是如此,这也就是所谓草木皆兵的由来。
探手推向残破木门,“我们走……”
“小心!”未等叶席话落,一直静静跟着的冷凝霜却忽然急声示警。
不得不说,身为一个炼丹师,冷凝霜的对战水准确实可以忽略不计,算是给修印师这一职介丢脸了。但只在五官感知这一领域,她是强悍的,先前于嘈杂声中听到惨叫是如此,现在在这状似安谧环境下窥得杀机也是如此。
只是她的实力实在是太弱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抹虚影从榕树上急跃下,短短呼吸不到的时间,一点寒芒便直击叶席脑侧太阳穴位置。
快、太快!
叶席只下意识扭动脖颈,转了个不到十度的夹角,就看到一柄涂成漆黑的匕直抵眼前,完全来不及作其他反应,更不用说举刀抵挡了。
尼玛刺客……这是叶席的第一反应,恍然明白了自己方才感觉不到清晰杀机的缘由。需知这种职业最擅长的便是藏身匿迹,不击则已,一击杀人!
卧槽要挂……这是叶席的第二反应。
这一刻,叶席的心很静……好吧,这是吹牛的说话,实际上叶席这一刻的心很杂很乱,一块巨石砸进河里什么样,他现在的心湖就是什么样。
但也仅限于杂乱,并没有多少对于死亡的恐惧。
一回生、二回熟嘛,叶席这种穿越再重生的,算上眼下这次就是三进宫了,自然谈不上恐惧。
也正是因为如此,叶席并没有遵从下意识的反应,闭目待死,而是强迫自己睁着眼睛,盯着那漆黑匕靠近、靠近、再靠近……然后,蓦地一顿,
“老爷?!”
这包含着强烈情绪的失声惊呼自然只能来自于那个刺客。
不过很显然叶席并不老,甚而因为天生面庞青涩的缘故,看着要比实际年龄还要年轻一些,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当不起老爷这个称呼。
那刺客在顿了下后无疑也明白了这个道理,知道自己认错了人,连忙再行催动匕。
然而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叶席若是再把握不住的话,那他就是真的该死了。
铛
就在叶席脑侧三寸不到的位置,长刀与漆黑匕撞在一处,溅起火花点点。
顾不得一只眼睛的灼烧刺痛感,叶席暴吼一声,扭腰转身,锋利长刀在格开匕之余,刀刃狂甩而出,直削刺客脖颈。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这就是那刺客目前处境的真实写照。
双方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到叶席那半开半闭的赤红双目,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浓郁懊悔之意。
正如叶席方才躲不过那漆黑匕一样,这刺客也休想躲过这断颈一刀!
噗嗤
爽利脆响,血液喷泉,大好头颅抛飞而出。
“我艹、艹、艹你吗!”
一脚踹开兀自站立喷血的无头尸体,险死还生的叶席爆粗口的声音都在哆嗦,后背完全被后怕冷汗打湿浸透,夜风吹过,嗖嗖凉。
休要看方才只是一个照面,一匕一刀的交锋,看似简洁到了极致,实际上这里面双方都是在生死边缘打了个转,不同的是叶席转了回来,那刺客则是将自己完全给转了进去……
一念间,生死颠倒!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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