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之地压上他的床,继续好眠。
允墨早在江娇罗在她自己床上翻身的时候就已经醒了,更别说她一连串呯里哐啷的大动作。她甚至用掌力直接震断他房间的门栓……
瞪着趴在自己身旁睡得不亦乐乎的娇小佳人,允墨再一次深感无力。这个时而狡诈,时而却单纯得发傻气的小姑娘啊,竟然就这般信任自己,觉得他一定不会伤害她么?
明明自己先前就抹了她一次脖子不是吗?
悄悄叹了口气,他停止脑中不明所以的思维,骨节分明的长指抚上她颈侧那处痂痕。
痂皮已经硬化,再过不久应当就会掉落了。轻抚了好一会儿,他才拿出一个小瓷瓶,扭开封盖,倒了些药水涂抹在痂痕上。
冰冷的药水使得江娇罗条件反射般地缩了缩脖子,不过在他温热的手指覆上去后,她却反而往他手指的方向靠了靠。沉睡的小脸上那满足的红晕诱得允墨的手指往那儿爬去,接着便是她粉嫩红润的菱唇。
在那处樱花般柔嫩的唇瓣上摩挲许久,他才撤回长指,收起瓷瓶,闭起眼睛装睡。
后来也不知是谁先醒过来的,总之睁开眼两两凝视时的气氛很是尴尬暧昧,江娇罗直觉地就想压上他的身躯。然而允墨何许人也,身手比她敏捷数倍有余。
因此,这么好一个生米煮成熟饭的机会,就让它滑不溜湫地跑走了。
允墨甚至不在房内洗漱,防贼一样地防着她。
等到江娇罗梳洗好下楼去时,他已经在楼下叫好了早膳。
昨夜那个老头儿,以令人为之惊叹的好精力,在破败陈旧的柜台上向客人们招呼着。
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这客栈其实有不少住客。单是允墨选的桌子旁边的那桌,就坐了三个大老爷们,个个大碗酒大碗肉,明显是江湖中的豪放派。
在靠后堂角落那桌,坐了两个人,一个非常俊帅的江湖小生及一位肤白貌美的江湖侠女。他们俩人俱穿着同色的黑灰色衣袍,虽然黑灰色大袍子对于两个年轻人来说有点过于老气,不过却并未削减他们的风采,反而增添了几分肃穆庄重。
余下还有两桌各坐了一人,俱是穿的黑不溜秋的大侠装扮,江娇罗也没再去细看。
她唯一想的是,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更加不好下手硬压了允墨。
这般惋惜着,也只好坐下来先用些早点了。
“他娘的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吃得正舒畅,邻桌一个虬须大汉突然大声骂道,“江家堡越来越过份,以往南边的事儿咱不管,现在他们可是欺负到家门口来了!”
“那又能怎样?”他对面的一个黑脸的应声答道,“他们可是有皇上撑腰!甭说吃咱们北地航运,就是把走镖这块肉也全吃下肚子去,旁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就是气不过啊。你说说看,荣亲王在吧,让他们威武,怎生不在了,还是由得他们威武咧?没有这个理儿嘛不是!”
听他这么说,其中那个没说话只一心喝酒吃肉的汉子也不禁插了几句。“江家堡富可敌国,有没有皇上撑腰都不是个事儿,指不定皇上还靠江家堡撑着呢。你们想想,二十几年前,他不就是借了我们绿林的势力才战战告捷么。”
“话不能这么说,江家堡代表不了咱们所有的绿林人士,皇上不可能因着这点不动他们。”黑脸的掩耳盗铃般地低下头,自以为小声地说道,“依我看,必定是江家堡有皇上的把柄在手。”
“嗤,皇上管全天下的人,怎么会有把柄给江家堡抓住。”虬须大汉不以为然。
“你们忘了火洛图了?”黑脸的又把头压低了些,几乎快把头沉到肉碗里去了。“皇上在东宫那会儿就肖想的东西,要是江家堡把持着,皇上不也要忌惮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