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岸边河上看着了的采莲姑娘们紧了一口气。
看他安然钻进了乌篷,才捂着嘴纷纷笑道:“可是个不错的,看,多会照顾人啊。”
“是呢,小姑娘总算也是个有福之人……都这样了还有个人不离不弃。”
“长得还好嘞!”
乌篷船顺水飘荡,渐渐的,那些打趣就远了。
薛雪把肉包放在案几上,不知从哪儿还掏出几个精致的陶瓷碗筷,分装了包子。
想了想,又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瓶清酒。
相比于装肉包的精致碗筷,装酒的容器就明显粗糙了不止一个等级——
说不定还是买碗筷附赠的,几个灰不溜秋涂抹不匀的杯盏,缺盖少角的。
他十分心安理得地将肉包子碗拉到了自己身前,再将酒碗递了对面去。
这么一番动作做完了,才跑过去蹲在了床边,十分仔细地上下摸索了一遍床上的“作品”,看有没有缺胳膊裂腿的。
探索完满意了,才收回了手。
嬉笑:“呀,阿姐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呢。”
太叔妤咬肌无力,一说话就得哆嗦,于是闻言只是觑了那人一眼,眼含神之蔑视:呵呵!
得,哼唧完了又焉了,浑身火辣辣疼得受不住,在小床上吱嘎吱嘎地翻滚。
若是有人有读心术,便可以听到她此刻满身心中刷屏的哭唧唧……
她真傻,真的。她单知道小虐怡情可以放松身心,她不知道再稍微时运不济点也可能遇到大虐。
她早年遇到了一个很好看的少年,绮年玉貌,冠盖华京,就是身世不怎么好总让人欺辱。于是她拿了虐文女配的剧本,然后她救了他,再误导是“她”救了他。
果真,他很听话的,九死一生护“她”安乐无忧荣华盛宠,咬牙切齿设计她这个据说骄傲跋扈冷血无情只知道欺负善良妹妹的恶毒嫡姐不得善终。
噢,玩过头了,她有点怕怕,她于是绞尽并不充盈的脑汁去揭露自己其实对他有恩的事实,没人信。
她急了,央系统查看进度,终于修改了终极任务的困难程度,她想过完成任务后各过各的奈何桥从此再不相干,直到事情的发展再次哔了汪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她被剜了心了,丢弃在了冷飕飕的乱葬岗,手里还仅仅握着一抔黄土——
那是她最后的爱,她早晚有一天也要把他给埋了!
然而命运总喜欢神转折,喜欢给她这样没大任的炮灰点亮一烛希望然后方便劳其筋骨。
所以她没死在乱葬岗,被又一个蛇蝎美人狗口夺肉救了下来,再在他阴狠有余、天赋扯淡的菜鸟技艺下,一纸残卷,练成了活死人……
弄得她现在不人不鬼的,真的大丈夫?
想到这儿,太叔妤牙疼眼疼心口疼脑阔疼连带着全身都疼!
而薛雪一瞧她小眼神,顿时兴奋了——他最喜欢别人怨毒死他又干不掉他的模样了!
就是这疯女人的怨毒不够真诚,瞧着总不太得劲儿?
他把一张妖娆漂亮的小脸越发凑近在太叔妤的眼皮子底下,反手指了指木案上的劣酒,笑意矜矜,一脸求表扬:“我可还记得给阿姐带回了酒呢。”
太叔妤瘫床上没说话。
薛雪知道她现在也说不了话。
说来也是运气啊,本来也就是因缘巧合才得到了一瓶据说封印已久的上古恶蛟的血液,他拿来试验了无数次都没办法用,最接近成功的一次也不过是那人仗着道法高深撑了小半个月。
本来都要放弃了,结果看这疯丫头跟只癞皮狗都能搅合半天,随手试了试,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老天爷难得瞎一次眼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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