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拒的。象是本能的反应,何庭长竭力做一个殷勤、好客、热情的主人。洗水果、泡咖啡、拿糖果,甚至还拿出了“人头马”在自己和马丽芃面前各斟了一杯。主人的热情立即在马丽芃那儿得到了回应,她的话语更甜、笑声更脆,而且同主人坐到了同一张沙发上。
话头渐渐转到案子上,何庭长神差鬼使,将合议庭的意见原原本本讲给了马丽芃。马丽芃并不吃惊,反而告诉他,她早就知道了。见他有些不解,马丽芃进一步解释:“如今法院里哪还有守的住的秘密?有些事我们可能比你当庭长的还清楚。”说着,马丽芃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牛皮大信封,说:“不管案子结果怎么样,我们都非常感谢您,您为这个案子操了不少心,这是一点意思,您可得给我个面子。”
“不,不,不这可不行。”何庭长本能地推辞着,马丽芃往他怀里塞,何庭长在一推一递中握住了马丽芃的手,绵软、滑腻的感觉电击般触动了他的神经,点燃了他的邪火。
“您要是不给我这个面子,我怎么出你的家门,以后还怎么登你的家门?”马丽芃的身子有意无意中贴在了他的怀里,何庭长有意无意中搂住了她的身躯,马丽芃半推半就的态度鼓励了他,他拼命嗅着、吻着马丽芃的头发、脖颈、脸颊,接着又噙住了那张令他神往已久的红唇,狠命地吸吮、吸吮以至于马丽芃在喉咙里发出了轻轻的呻唤。牛皮纸信封跌落在地上,主人抱起客人进了卧室
送走马丽芃,何庭长回到屋里拾起掉在地上的信封,数了数里面的钱,整整两万。他心情舒畅,心满意足,在接收金钱的同时他还接收了送钱的人,真是人财两得。他静下心来,认真评估了一下这件事的后果,一一排除了各种可能的危险。贼没赃,硬似钢,即便发生了最坏的事情,他来个死不承认就可以解决问题。况且,他相信银行方面也绝不敢在他身上做文章,他们的案子在他手里。他又根据他对案子掌握的情况,仔细分析了这桩案子的前景,这个案子倒是有些麻烦,胜不得败不得,他暗暗笑了,银行不傻,他们也知道这个案子难办,否则也不会花这么大价钱。回味刚刚品尝过的人肉大餐,他禁不住赞叹,味道好极了。何庭长感到象喝了一杯醇酒,余味悠长,天天喝也喝不够。回想马丽芃的妙处,何庭长的血就朝上下两个方向涌,她刚走,他就又想要她了。
后来,他同马丽芃的来往越来越密切,有时在他家,有时在她家,有时还在宾馆开房,马丽芃不再跟他提案子的事,因为她知道,到了这个份上,不用她说何庭长也会拼命。男人就是这么贱,被女人用着、使着却还总以为占有了女人。傍上了何庭长这样一个角色,她马丽芃的律师生涯将会前途灿烂一片光明。终于,何庭长开口了,他的主意非常老道也非常恶毒,想尽一切办法把案子移送给公安局。
很快,市委主管政法的书记亲自给法院院长写了条子:“xx银行一案要充分考虑各方因素,慎之又慎,请将审理情况及时告我。”院长又在条子上作了批示:“请何庭长阅。”院长老奸巨猾,不表态实际上已经表了态,拿到这个条子,等于有了尚方宝剑,何庭长立刻案子移交给了公安局,于是便有了程铁石哭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痛苦经历。
何庭长心里明白,原告程铁石决不会就此罢休,一个市委副书记的巴掌也不可能遮住共产党的天,事态如此发展,他只能静观其变。何庭长对他同马丽芃的关系,自己在这个案子中运用的手段,案情发展的可能变化等等,前思后想上百遍,尽管没有发现任何漏洞,即便将来翻腾起来,他也有无数条理由为自己开脱,可心里终究不踏实,有时心里也会泛起上了银行贼船的阴影,可是每当他坐在庭长的写字台后面时,大权在手的自负便将心头的阴影冲刷得一干二净。
同老秦和汪伯伦泡歌厅的事让牛刚强发现,他心里腻歪了一阵,及时调整了同牛刚强的关系,相信牛刚强也不会傻到拿那么点事捅他的地步。果然,风平浪静。今天博士王来,又提到那件案子,是偶然还是有意?在这种事上绝不能掉以轻心,马虎大意。他打电话招来小许,他知道小许、牛刚强还有法院的许多人跟博士王都挺熟。
小许来了之后,转弯抹角地聊了几句,何庭长装作忽然想起,问小许:“今天博士王来了,你见到没有?”
小许说:“见了,中午还一块吃的饭。”
“都谁去了?”
“就我和牛刚强。”
何庭长心里一动,问道:“你们谈没谈庭里的案子?”
“没,谁没事找事扯那些干吗?”
何庭长盯着小许坦诚的双眸,放下了心,他相信小许不会,也没必要瞒他什么。
“庭长你问这干吗?”小许反问了一句。
何庭长平静地说:“下次他来了吃饭叫我一声,我也会会他,我跟他挺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