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嫂子的妹妹,在上海给人家擦窗户,从4楼掉下去受了重伤,没钱交医疗费,要大群帮助找一个律师。”
“这事找大群没有用,他在上海认识人不多。你得找志刚。”
“那你帮我说吧。”
“好。”欣宜取出手机,拨通了志刚的手机“喂,志刚,你在上海有熟悉的律师吧?”
“有啊。老乡做律师的很多。”
“存梅嫂子的妹妹在上海受伤住院了,要找一个律师,你帮个忙吧。”
“没问题。你让她和我联系。”
第二天上午,志刚在办公室接待了存梅的嫂子汪黛兰。她妹妹叫汪黛菊,给人家做保姆,前几天在4楼擦窗户时,不小心掉下去了。雇主把她送到医院后,立刻进行了手术。雇主还
算不错,支付了部分医疗费。可是手术费加上接下来的医疗费用是一笔庞大的数字,雇主也不过是收入较好的工薪阶层,无法支付这么多费用。听说有些律师经常帮助弱者,还不
收费,比如为农民工讨要工资等,有人建议汪黛兰找一个这样的律师。
志刚说:“嫂子你别急,我昨天接到存梅的电话,就已经联系好一个律师了。她一会就到。”
正说着,律师就到了。是一个漂亮而精干的女律师,叫李晴。听了汪黛兰的介绍,李律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说:“你妹妹的雇主没有给她买家政综合保险,就应该承担大部分医
疗费用。我会与雇主沟通,希望他能再支付一些。然后我和医院沟通,让他们减免一些费用。这样的话,可以解决大多数费用了。剩下的嘛,”她转向志刚说:“你们这些老乡可
以捐助一些。”
志刚说:“可以啊。剩下的我全部包下了。”
汪黛兰连声对志刚和李晴说:“谢谢。谢谢。我妹妹全家都要感谢你们。”
李律师问:“你妹妹家庭经济情况怎么样?”
“她丈夫也在上海做农民工,收入不高,家里还有一个上小学的孩子。公公婆婆身体不好,不能下田干活。经济条件不好。”
李律师说:“我马上就向上海市法律援助中心打报告,申请给你妹妹法律援助。”
汪黛兰千恩万谢地要告辞,志刚说:“吃过饭再走吧。”
汪黛兰说:“现在哪有心情吃饭呢。我得赶快到医院去护理妹妹。”
汪黛兰走了,志刚对李晴说:“谢谢你。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李晴开玩笑地说:“谢我就这么简单,一餐饭就行了?”
“还要我怎么谢你?我献身给你吧。”
“我有男朋友了,轮不上你献身。还不如请我吃饭呢。”
志刚和李晴认识很多年了,却一直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朋友关系,志刚想深入发展却总被李晴有意无意地拒绝了。刚认识的时候李晴还没有男朋友,后来换了好几个,却没有一次考
虑志刚。这让志刚很沮丧,却又总不死心。李晴很明白志刚不会和她结婚,只想和她发生肉体关系,她却要首先谈恋爱,谈婚论嫁,然后才谈得上能不能上床。她和几任男朋友谈
情说爱以后都上床了,却没有一个论得上婚嫁,结果都成为陌路人。她也很沮丧,这些结果都不如当初直接和志刚上床,至少现在还是朋友。她的性格倒也倔强,一直不承认这点
,让志刚总是不能得偿所愿。
志刚带李晴到临村会馆,看到伟强和贵玲坐在那等着上菜,志刚有点酸溜溜地说:“我们一起吃吧,让我也分享一下你们的甜蜜。”
贵玲说:“你们俩这么亲热,应该让我们分享。”
志刚说:“行。那中午你请客。”
李晴说:“你也太精明了。刚说请我吃饭,转眼就叫别人买单。佩服。”
伟强说:“今天你们谁请我不管,明天我请客,你们都赏光。好吗?”
志刚问:“明天有什么说法吗?”
“我在海上租了一座小岛,请你们一起去玩。有没有兴趣?”
“有兴趣。”李晴首先响应“能不能带男朋友去?”
“不能。小岛刚拿到手,还没有开发,资源有限,可以说还不具备接待能力,所以只能自己去玩玩。仅限于我们4个人,多了概不接待。”
志刚对李晴说:“我不去了,换你男朋友去吧。”
“算了吧。换人他就不欢迎了。”
次日一早,志刚开车按照伟强所说的路线,到了洋山港深处的一个海湾,其他人也都到了。这里没有码头,伟强雇了一条小渔船,船头顶着海堤,开足马力以稳定住而不被海浪冲
离堤岸,他们从船头爬上去。志刚问伟强:“以后上岛的交通你怎么解决?”
伟强说:“这简单,我要买一条游艇做上岛的交通船。”
渔船离开堤岸往大海中驶去。正逢涨潮,顶着潮水行船约20分钟,按照伟强的指点,远远看到一座很小的岛,志刚想这岛恐怕太小了,涨潮会不会被淹掉?船到跟前才知道刚才看
到的一面只是它的宽度,其形状细长蜿蜒像是一条蛇,伟强说本地有一种蛇叫虎啸蛇,和岛的形状很像,所以这个小岛叫虎啸蛇岛。
渔船绕过蛇头部的一座白色灯塔,靠在蛇腹部的码头。说是码头,其实就是一堆乱石,渔船依然没法按常规用船舷靠上去,还是船头顶着岸礁,开足马力使其不至于被浪冲走。看
得出来,这里原来真是个码头,因废弃时间久了,已经被海浪冲毁。他们爬上一段险峻的巉岩,才有台阶可行。台阶时有时无,往上约行数十米,豁然出现一排石砌的房子,房前
几米宽的平地,被杂乱的树木灌木占得满满的,只有中间的几间房前清理出一点平地。
伟强介绍说,这一排约四十间房,原来是一个连队的军人驻守,现在这里早已不是前线了,所以荒废了很多年。房屋虽然没有门窗,但看上去砌得很结实,废弃掉实在可惜。伟强
打算把这些房子全部改造装修,利用起来。
“比起你们的邻村会馆怎么样?”伟强自豪地问志刚。
“你这个会馆可气派多了。”志刚由衷地说。
志刚站到平地上往海面观看,这里还只是山腰,他就已经感叹不虚此行了。海的宽阔让他一吐胸中郁积多年的浊气,心肺都扩展得无边无际了。今天多云,没有蓝天,正涨潮的海
面颜色也不同,远处略有些蓝的意思,往近则一层青一层绿一层黄一层浑浊地不断变化着。近到岸边,浪花如同无数双有力的手,反复揉搓着礁石。一层层似乎永不停息的涌浪携
着无尽的能量,推动着浪花,让人暗暗心惊。这些涌看似不高,移动也很缓慢,但是让人感到海有多大多深,它的力量就有多大多沉。即便台风也不过是一时之猛烈、局部的疯狂
,远远没有这涌的力量之深远和厚重。
略事休息,伟强开始带他们上山。伟强边走边介绍,说岛上过去曾有过环岛小路,应是军人巡逻走出来的,但多年没有人走,早已没有路了。伟强带了一把柴刀开路,这样他们依
然爬得很艰难。大汗淋漓却心情舒畅,腿脚疲累反筋骨通透。一路穿过茅草、荆棘、灌木、树丛,攀越乱石、沟壑、山梁、高坡,终于登上山顶。志刚四面环视,全是大海,那种
心胸开阔的感觉远非山腰可比。伟强说,其实这个岛海拔只有83米,还没有上海的佘山高。但是其风景和攀越的心境却不可同日而语。
志刚看看紧跟着自己爬上来的李晴,早已是娇喘吁吁,几缕黑色长发粘在洁白的脸上,像是画家用毛笔在宣纸上画出的功力深厚的线条。她的外衣早已拿在手中。志刚站得比她高
,可以俯视到她领口里面两山间的峡谷。李晴发现了志刚不怀好意的目光,赶紧走开,跑到山顶的一座瞭望塔下。塔内有两层,周围开了数个瞭望孔,八字形朝外,应该也是射击
孔。塔周围还挖了很多堑壕,早已被树丛草丛占领,成了他们行路的障碍。塔的东面山坡是一片开阔地,茅草齐腰深,伟强说:“这里可以开发出来,让游客露营,早上看日出。
”
志刚极目往东方看去,想象着海上日出的壮观与美丽,感到内心躁动不安,神往着那一天自己站在这里的感觉。他朝远处望去,此时的海面,已看不见浪花的手了,连涌浪也看不
清楚,只看见大海浑为一体,颜色的层次也不那么分明,好似它把自己的真面目隐藏了起来。一只远洋货轮从海面缓缓驶过,远远看去好像不动,只有船后两条八字展开的浪迹才
暴露出它的动向。
下山也不容易,时有荆棘挂住裤脚、划破小腿皮肤,或有陷坑隐于草丛,让人跌坐地下。志刚顺理成章地成了李晴的保护者,有时在上面拉住她,有时到下面托住她。在一个半人
高的土坎下,志刚接住跳下来的李晴,把她的**紧紧地贴住自己的胸,好一会不愿意放开。
下到一半,沿山腰的小路转悠,他们见到有好几个坑道口,用钢板和水泥浇铸的门有半尺厚,而且一个洞口有两道门,志刚想这是防辐射、防核战的设施了。伟强领头从一个半开
的洞门口钻进去,他们鱼贯而入,里面干燥、平坦,无异味,也没有不透气的感觉,其通风设施应是很好的。伟强带了一只手电,却只能照往前面看路,后面的人在黑暗中拉着前
面人的手往前走。大约走了数里路,才从一个洞口出来,志刚发现正是营房的一侧他们出发上山的地方。
一出洞口,志刚就发现天色变了,风更大、海浪好像更高,拍到下面礁石上的声音骇人而且清晰可闻。
伟强观察着天色,担心地说:“不知道我们今天能不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