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自己的手,对方却不放开,她一抬眼,就见肖恪用那种深沉而又暗黑的眼神看着她,她不知道那眼中是什么,她也不想管。
肖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的眸光像风一样掠过她精致的脸蛋,对上她漂亮的一双猫眼时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痛楚。
再然后,肖恪忽然就笑了起来:“可是你现在已经知道了!”
程灵波不知道刚才那一刹,肖恪眼中的一丝痛楚代表了什么,但她还是看到了,她不知道那代表什么。微微转首,把视线转向窗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和诸多的反感,须臾,她道:“那就劳烦你忘记刚才的话!”
肖恪却对程灵波更感兴趣了,这个女孩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她有一双很美的眼睛,目光似乎总是淡淡的,像晨间的一层薄雾,带着轻柔的薄纱般的感觉,飘忽清淡地注视着你,会让你心头荡漾!
“呵呵,你觉得我会是轻易忘记的人吗?我还没有老年痴呆,把自己前五分钟过的话给忘记。而我肖恪想要的必然会得到!”肖恪露出志在必得的神情,很是自信。“我对你感兴趣,做我的女人吧!”
一旁的杨晓水,漠然的看着这样的一幕,没有回避,没有错过肖恪的每一个字。
程灵波的视线会转过来不时地看向杨晓水,她眼底划过的落寞和凄凉让程灵波清楚的看到。
杨晓水一直用冷毛巾覆着自己红肿的脸,她在自己床下的书桌前坐着,望着外面的窗户,视线恍惚,她突然有股冲动,打开窗户跳下去,或许那样就一了百了了,不用再去顾虑每个人,不用去迁就这个二世祖,再也不用忍受肖恪的残酷。
“程灵波,做我的女人吧!”耳边传来肖恪的声音,这样的一幕一幕不只一次地上演,多少女人前赴后继地奔入肖恪的怀抱。一个女人所有能承受的,她都默默地承受了,她不知道自己的生活还有什么可以期盼的!她只是漠然的闭上了眼睛,她知道她现在离不开肖恪。
她也知道那天程灵波帮她,她愿意相信程灵波会帮自己,她相信她,可是,她始终都不出那句话——程灵波,帮帮我吧!她不出!三年前就注定了她的人生处在反反复复的悬崖云端,一不小心就会跌入万丈深渊,只是这一次,肖恪将她从深渊再度推向了深渊。
杨晓水反复地告诉自己没关系的,杨晓水,没关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此刻,这个男人跑来当着她的面告诉她在这个学校还算得上几句话的朋友“程灵波,做我的女人吧!”
杨晓水只想笑,她期待着程灵波的反应,果然,程灵波是不会让人失望的。
“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耳边响起,杨晓水惊愕的看着这一幕。
程灵波扬起的手一掌打在了肖恪的脸上,耳光很用力,五个手指印就浮现在了肖恪那张看起来十分英俊的脸上。
他也是呆怔的,完全没有想到程灵波会一巴掌打过来,而且是直接得逞了!他完全可以躲开的,但是肖恪却没有躲。
程灵波打过他后,手震得很疼很疼,依然冷漠着一张脸,淡淡开口:“那,杨晓水又是你的谁?”
肖恪被打了一个耳光,不怒反笑:“她啊,一个贱人而已!”
程灵波眯起眼来看着肖恪。“肖恪,你在我眼底,贱人不如!”
程灵波无法想象,杨晓水会在肖恪的眼底这样的低贱,既然如此,杨晓水为何还不肯离开呢?她视线转向杨晓水。
此时的杨晓水突然噗嗤又乐了,但尽管她笑着,程灵波还是从她的笑容里读出了苍凉的味道。她忽然就有点心疼杨晓水。
忽然就明白,自己的苍凉掩盖在冷漠下,杨晓水的苍凉掩盖在笑容下!原来,不过每个人的悲哀都在,只是每个人都有不同方式的的不愿呈现给别人看。
“灵波,我在肖少眼里就是一个贱人,贱到尘埃里了,肖少的一点都没错,这就是我!他只是实事求是的出真话而已!”
听着这话,肖恪微微蹙眉,视线转向了杨晓水。
杨晓水没有看他,只是笑了笑,手里的毛巾又沾了点冷水,覆盖在半边脸上。“不好意思,我这脸得赶紧消肿,不能再旷课了,可不想挂科!”
肖恪再度皱眉,杨晓水对程灵波笑了笑,转身走向了洗手间。
杨晓水知道,过去那些偶尔的宠爱,不过是肖恪一时的心血来潮,不过是海市蜃楼,镜中花,水中月,终究是虚幻的。她渴望至极,所以虽然一再告诫自己不可信,可还是一时迷惑将其当真了,现在清醒过来了,以后也不会再给自己任何沉沦的机会。
只是一时间听到肖恪这样在灵波面前自己是贱人,杨晓水心中依然思绪万千,百转千回,她像下定了决心似的眼神里闪过了什么,再抬起眼来时,脸上是若无其事的灿烂笑容,如此的杨晓水,有着一种不出的感觉,让人心酸不已。
程灵波没有多,肖恪却眼神复杂地杨晓水的脸上转到了程灵波的脸上。“这一掌是定情之掌了!程灵波,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你还真是恶心至极,我不需要逃,你也得逞不了!肖恪,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男人,一个什么都不懂却胆大妄为的废物而已!”
“废物?”肖恪挑眉。
程灵波看了他一眼,目光转而落在杨晓水的身上,杨晓水还在敷脸,然后突然站起来,把毛巾搭在了床栏杆上,拿了件外套,套上。“不好意思,我饿了,我看我自己下去吃东西吧!”
“我们一起!”灵波想要使劲儿甩开肖恪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她立刻义正言辞起来:“肖恪,放手!”
肖恪看了一眼程灵波,又看看杨晓水,道:“让贱人自己去吃,你跟我出去!”
肖恪似乎丝毫不觉得现在这样的场面有什么不妥,更刻意的忽略杨晓水脸上那灿烂的笑容。
杨晓水抬头笑得很温婉,继而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看着肖恪:“肖少,这个世界总有那么一个人,任你无论怎样费尽心机,都无法进驻到她的心里!你无论怎样志在必得,这世界,都会有你得不到的!呵呵,这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肖少,你也有今天!我感到很开心,很开心,开心的不得了呢!”
杨晓水是笑着这些话的,她笑得真是甜美,肖恪都不自觉地在她的笑容中微微晃神,不禁伸出手按在打开的门上,关上了门,叫道:“杨晓水”
杨晓水听他久久没有下文,抬头疑惑的看他,道:“怎么了?肖少还要打我吗?是不是打了,当着灵波的面,在这里强暴我?呵呵,那我得提醒肖少,你要是那么做了,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得到你想要的了!”
肖恪回过神来,厌恶地道:“你果真是贱人一个,装的什么都不在乎,却是最在乎!”
“肖少,别把自己太当回事,我杨晓水贱,但我还知道自己贱!倒是你,真的以为天下女人就都甘心情愿前赴后继扑倒在你的西装裤下吗?no,灵波不会!因为你永远不会是进入到她内心深处的那个男人!你太种马了!我欠你,程灵波不欠你,不会心甘情愿受你摆布!”
杨晓水知道自己这些话肖恪会有多愤怒,但此时,她还是了,因为她看到肖恪不肯放开抓着程灵波手腕的手,她担心他真的不顾一切的做点什么出格的事,她不想程灵波因为自己而受到任何的伤害。
程灵波不免有点担心杨晓水。
杨晓水给了程灵波一个别担心的眼神,她很快就把自己的情绪收拾干净,对肖恪道:“松开你的手吧,强迫女人,也只能强迫我们这样的,我和乔栖被你强迫,灵波她可是红枫的老板,欧阳先生都在为她打工。你觉得用同样的方式得到灵波,就一定能得到吗?”
她极力的想要在面对肖恪时候,平复自己的心情。其实,真的还是很震惊的,虽然肖恪不只一次的当着她面跟女人调情,但今天他似乎认真了很多,要不然连程灵波甩了他一个耳光他都能不怒反笑,如此,她便知道,肖恪对灵波,有那么一丝的特别。
虽然早已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要乱想了,但只要一想到他当着自己面出的那些话,她还是觉得浑身上下都冒出了无数根刺,根根扎得她哪哪都疼。
以后会怎样呢?灵波或许不理会他,但,自己呢?在灵波面前,有多低贱?
本来她真的只想交个朋友的!
可是,肖恪却进入到她生活的方方面面,让她难堪至极。她没指望肖恪会为她的往后考虑,但是他非得这么急不可耐吗?不肯给她一点一点的时间来收拾她尴尬的处境,跑来学校当着自己面追求她的朋友和同学!
退一步讲,就算他抑制不住喜悦的心情,急于对与众不同且有同样一对猫眼的灵波表示爱慕之情,是不是也知会她一声?她会识相的躲出去?
但是没有!他依然把她丢到了尘埃里。
她是个人,但是他的这些作为让她觉得自己贱得可以,那些小姐都比她有尊严得多!
程灵波自然是知道杨晓水这一刻的心情的,抬眼冷冷的看了一眼肖恪,程灵波看到肖恪注视着杨晓水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危险,似乎又要动怒。
而刹那,灵波抬腿,猛地朝肖恪的下盘踢去!
肖恪此时虽然抓着程灵波的手腕,但他注意力在杨晓水的身上,自然没有注意到程灵波踢过来的脚,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被程灵波一脚费力的踢在了他家老二上!
“呃——”肖恪吃痛的闷哼一声。
程灵波这才躲开,紧接着,拉着杨晓水,就要出门,却被反扑过来的肖恪一下挡住门。
杨晓水完全没想到程灵波会踢了肖恪的宝贝儿,要知道那可是他最骄傲的东西,整天夜战多少女人为资本,灵波这一脚显然踢得不轻,但肖恪即使脸上冒出了冷汗,却还是扑过来挡住了门。
他危险的看着程灵波,眼底一抹狠绝:“你想要废我?”
“是又如何?”程灵波冷声道。
气氛有些紧绷,两个人都互不退让的僵持对峙着。
程灵波知道肖恪是个棘手的人物,她刚才一巴掌一脚,真的是卯足了劲儿,甚至有点后悔自己应该踢得再用力些,干脆直接废了他!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绅士了!直接在你宿舍要了你,让你变成我的女人!”
程灵波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上涌,脑袋嗡嗡的响,她深吸口气,隐忍的道:“肖恪,别逼我,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后果?”肖恪嗤笑,真他妈疼啊,这死丫头是要直接废了他吧!“后果也要等做了之后才知道!怎么?弄死我?废了我?那又怎样?在那之前我先玩了你,一切不是都晚了?”
程灵波只是漠然地冷笑,根本不理会肖恪。
“肖恪,这里是宿舍!”杨晓水不得不开口提醒他,就算他目空一切,无视一切,怎么能跑到女生宿舍里来为所欲为?
“宿舍又怎样?少爷我想泡个女人,还要分场合吗?”
“呵呵,肖恪,泡妞泡到我的女人这里了?”突然一道邪肆的嗓音在门口响起,打破了里面僵持的局面。“怎么滴?还想在宿舍里上演全垒打?我这要不来,只怕女生宿舍要出现极品色魔了!如此胆大妄为,居然公然调戏女生,尤其调戏的还是我的女人,肖恪,上次给你的一刀,让我很后悔。怎么就没一刀扎在你蛋上呢?”r7x9。
那一刹,程灵波的心竟莫名的颤抖了下,一抬头看到了推门而进裴启阳,他此时唇边挂着一抹笑,只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笼罩在一种危险的气息里。
程灵波可以感觉到裴启阳此时隐忍的怒气,他似乎格外的生气,浑身上下带着横扫千军的气势,只是人就立在门口,斜倚在宿舍的门框上,唇边却又是云淡风轻的笑容,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肖恪。
“肖恪,女人是用来宠的,可不是让你施虐施暴的!看你把我们晓水妹妹打得,还真是不懂怜香惜玉,要不要哥们教教你?”
肖恪转身,也看到了裴启阳,他似乎没有反应过来,错愕着,问道:“你来做什么?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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