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灵波突然想起杨晓水过的话,伊纤黛也有一双猫眼!“是因为本身漂亮,还是长得像某人?”
闻言,肖恪的眼底突然凝聚起一抹犀利,目光落在程灵波的脸上,控制不住的伸过手。
“放手!”冷喝一声,程灵波被他抓住的手倏的一个反转,快速的掏出包包里的警用手电,在他的狼抓袭上自己的脸之前,她啪得一下打开手电开关对上肖恪的身子。
“啪——”一声,肖恪被电的倒在地上一真猛烈的抽搐。
那一刹产生的高压如电警棍一般,居然一枚小小的手电具有如此强的威力。
“我告诉过你,不要惹火我。”高傲扬起的面容此刻换上了冰冷而淡漠的神情,一双眼,不似以往的清澈,而是幽深不见底的黑暗,黯淡里射出的是冷酷绝情的目光。
“你?”肖恪呆滞的僵直住身子,人好半天都在发麻,疼,愣愣的收回手,看向如鬼魅般阴冷的程灵波,根本不知道她从什么地方摸出来的手电,这丫头居然带了防色狼的工具。
轻蔑的扫了一眼肖恪,程灵波快速的收回手,将手电放进了包包里,冷声道:“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放过杨晓水,不然下次我让你这辈子做不成男人!”
高挑的身影带着洒落不羁的气息,就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肖恪。
肖恪愣愣的看着她,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程灵波完,转身离开。
肖恪愣愣的看着渐渐走远的身影,终于回过神来。
失败和失望的紧绷让他再也克制不住的骨血里的狂燥,一脚重重的踢在车门,车子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一声接着一声的尖锐警报器铃声下,肖恪就站在那里,终于收敛起愤怒,转而化成悲恸,望着远去的背影,不知道想些什么!
一周后。
因为没有肖恪的打扰,程灵波和杨晓水这阵子上课也轻松了不少。
裴启阳也回到了法医鉴定中心上班,但程灵波已经看出他在看书,每天晚上回来都在书房看书,偶尔还会记笔记,程灵波还看到了托福考试的资料。
“你要去留学?”程灵波诧异地问。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得大半年以后!”裴启阳从书堆里抬起头来,眨了下慧黠的眼睛:“丫头,不如咱们一起去留学怎样啊?”
程灵波突然就沉默了!
原来他是打算要去留学的!而她,又在他心里算什么?她才大一,他把她弄到北京来,自己却离开北京去国外,程灵波此时心里不出的复杂滋味。
她微微低眉,闭上眼睛,又睁开,一句话不,转身走了出去。
他有这个打算,却不曾告诉自己,而是自己去发现的,程灵波背对着裴启阳的眼里闪过一抹苦楚,终究,她也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所以,他可以走就走!
“灵波——”裴启阳看她转身就走,心底闪过慌乱。“丫头,等一下!”
背对着他,停住脚步,程灵波轻声道:“在我没办法祝福你留学成功的时候,不要跟我话,我一句话都不想!”
“丫头,我可以理解成你舍不得我吗?”裴启阳幽幽问道,这样的灵波让他心里也是百般滋味。
“你已经决定了,而我却是在你做了决定后连通知都不曾通知一下的人!如果我今天不曾看到这些资料,你是不是就不打算了?”
然后,像在桐城那次一样,他临走的时候,才告诉她,他要回北京了!最后只是通知她一声而已,完全的措手不及。
“丫头,抱歉!我忘了!”裴启阳连声的道歉“留学也不是现在,就算走,最早也得明年夏天!”
“裴启阳,我只想问你,我在你眼里算什么呢?”程灵波终于回转身,唇边却是一抹淡笑,只是这淡笑,来的如此不是时候,平时冷漠的程灵波,此时颊边一抹淡笑,如此的楚楚动人,如此的让他怦然心动。
“丫头,抱歉,我真的忘记告诉你了!”
“忘记了?”灵波重复着这句话,真是好笑,这种事也会忘记吗?
“灵波!”裴启阳噌得站起来,走了过来。
程灵波抬起眼睛,望进他眼眸深处。“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是不是?”
因为离开,总是要离开的,谁也不会陪着谁过一辈子!
裴启阳微微一震,搁在身侧的手僵了僵。
半响,摇了摇头。“丫头,如果你不想,我就不去了!”
“不!你去!”她程灵波从来不是强人所难的人,何况叫人家放弃留学这种事,真是太不人道,她程灵波也不是他的谁,凭什么把他留在身边呢?
“灵波,我只去三年!”他看着她,轻声道:“最早也得明年七月份走,等我回来,你就毕业了!”
程灵波扯了扯唇。“那又怎样呢?”
“我们在一起!”他,毕业后,他们可以每天在一起了。
程灵波听他的语气这样的肯定。肯定到好似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而她就在他的掌控里一样,从来都是她在他的掌控里,她就是放出去的风筝,他手里却始终握着那根线。可是程灵波却感觉,也许一阵狂风暴雨,那风筝就断了线,随时可能落下,落在山巅,落在河流,极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你如此笃定我一定会跟你在一起吗?”她冷然地反问。
“我肯定!”他的话还是那样的肯定,肯定到让人心生恼意,让程灵波心,都跟着痛了。
他就这样以为,她一定飞不出他的手掌心吗?
程灵波落寞一笑“裴启阳,这个世界没有永恒,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我们之间,身份,背景,道德伦理,人生规划都各不相同,你又怎么能笃定我会最后跟你在一起呢?这个世界,不是你要在一起,就一定可以在一起的”
到最后,程灵波语气低了下去,几乎没有了声音。
这个世界,有时候明明相爱,却不一定在一起。明明相爱却相互伤害,从此形同陌路,这个世界,有太多太多的突发状况,让人措手不及。
对面的裴启阳,一语不发。
心,扯痛着,有些尖锐。
她的这席话,让他一下子有点心慌和不安。
面对着这张急需要爱,却仍然冷漠的小脸,他怎么走的开?
“我先回学校了,不要找我,我想自己安静一会儿!”程灵波淡漠地开口。
“这都晚上十点了,你去学校干什么?你在这里安静,我保证不吵你!”
“不用了,我在这里安静不下来!”程灵波执意要走,拿了外套朝外走去,钥匙都不带。
裴启阳突然有点懊恼地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腕,低声道:“灵波,我们谈谈好吗?你不让我去,我不去就是,或者我们可以一起出国,我知道你需要我!”
“我不需要你,裴启阳,一直以来是你需要我!”程灵波冷漠地开口“放开!”
“不放!”他摇头。
“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再后悔,或许我们分开一段时间,让一切沉淀下来,对你,对我,都好!”她不想再别的!
“分开?沉淀?”他沉了下眸色。“丫头,我了我可以不去!”
“不去你会后悔的!”程灵波的痛楚就在眼底,显而易见。
半响,他沉了沉色。没有肯定,亦没有否定。而后,淡淡的开口:“算了,灵波,太晚了,我们休息吧,你想回学校,明天再!”
这个话题,他不想再跟她继续再,或许她真的需要时间,他知道这一走就是三年,他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变成了这样,自己却要去留学,她自然一时接受不了!
程灵波还想走,他突然抱住她“灵波,别这样,好吗?”
她不动了,一动不动,任凭他抱着。
再然后,她推开他,换了睡衣,去卧室了!
房里已经来了暖气,很温暖,可是心,却冰凉一片。
后来,屋里一直没动静,裴启阳站在门口,也没有进去。
程灵波就站在窗户边,没有开灯,昏暗的光线下,她紧穿了一件长长的棉质睡袍,光着脚丫,就那么孤零零的站在窗边,看着万家灯火,面无表情,却又异常孤寂。
裴启阳推开门,就那样,立在门口,看着她
心,好似被人狠狠的揪扯着一般,一阵一阵,痛楚,来得有些尖锐。那样的刺痛,她以为他一定是舍弃了她吧?
他终于忍受不住,走去过,靠近她。
俯身,抱住她的腰,头埋在她微凉的脖子里,炽热的呼吸一传到耳边“好了,我不去国外了!别气了!”
程灵波颤抖了一下,有什么东西瞬间从眼眶里滑出,落在了裴启阳的手臂上。
他的心一瞬间揪紧的疼。
“别哭!”他伸出大手替她拭去眼角一直滑落不停的泪水:“别哭啊,丫头!”
水我样来。她转过身,盈水的雾眸看着他,一瞬不瞬。眼底灼热的清泪,越落越急。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止不住,也收不了。
“裴启阳,你在国内读研究生不行吗?”她嘶哑的声音,抽噎着问他。声音,那么悲凉,那么凄伤。
他不答,只是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而后,探手,猿臂微微一伸,打横抱起她,将她放在了床上,细心的替她拉好棉被。“灵波,我等你,毕业后,跟我在一起,我们一起去!”
她一下怔住,还是要去!或许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吧!男人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自己的梦想,女人却总是把男人当成她的全部!
“我懂了!”她幽声道,收起了眼泪。
裴启阳拥着她,也微微的发怔。胸口,闷痛得有些厉害。好似,被人用重磅狠狠敲击过一般,那么痛,那么闷。
之后,程灵波不再一句话,一整夜,就这样一动不动如僵尸一般,闭着眼睛。
裴启阳知道她不曾睡着,但是她却不开口话,他也不再。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却不再交谈。
第二天的时候程灵波爬起来洗漱换了衣服,拿了钥匙离开。
她没有什么,连看都没看裴启阳一下,就那样走了!
到了学校的时候,安静地去上专业课,在画室里画画,因为过于的安静,让杨晓水都忍不住担心起来。“灵波,你昨晚没有睡好吗?”
“还行!”程灵波淡淡地开口。
杨晓水知道她不想,也不再问。
中午时候,遇到穆威淮,他正去食堂吃饭,于是三人坐在一起。
穆威淮看了眼眼前两位,这两个女孩,都是他哥们的女人,而他是她们的老师,这身份关系还真是有点复杂。
打了菜,坐在一起吃东西。
程灵波想着,未来三年,每天都这样在食堂里吃饭,日子应该过得很快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没有谁为谁放弃一辈子,那样太累了!爱情不过是人生之中很渺小的一部分,为爱情放弃前程,似乎不太值得!她又有什么理由要求裴启阳为了她放弃一切呢!
“灵波,你盯着这排骨看了五分钟了!”杨晓水捣了一下她的胳膊,才将失神的程灵波灵魂拉过来。
穆威淮的脸上染上笑意:“程同学,你走神了,是不是阳子惹你不高兴了?”
程灵波抬起头看着正对着自己而坐的穆威淮,依旧是那有点风骚的脸庞,幽深不见底的黑眸,薄唇微抿着,眉宇之间有着一丝的隐约可以感觉到的凝重,即使笑着,也看得出似乎有点心事。
“还是好好吃饭吧,什么事情吃完饭再去想!”低沉的嗓音有着惯有的醇厚,穆威淮眼神很是玩味地望着程灵波。
没有话,拿起筷子,程灵波迎视着眼前穆威淮那深邃的眸光,低头吃东西。
杨晓水最近几天不曾见到肖恪,那天白天他在宿舍要了她之后,晚上她过去,他又来了两次,天亮灵波打完电话,她离开回学校,自那天她没接到肖恪的电话。修养了一阵子,她觉得自己现在人都水灵了一些。
可是正暗自得意,突然就接到了肖恪的电话,她刚吃了一半,那边来了电话,直接命令她:“现在回来,半个小时后我要见到你!”
杨晓水愣了下,只好站起来对穆威淮和程灵波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穆老师,灵波,你们继续!”
“去吧!”穆威淮微微颔首。
程灵波看她急着离去,虽然有点狐疑是不是肖恪找,但她现在有点烦闷,自然也没多问,只是点点头道:“嗯!”杨晓水一走,穆威淮倨傲的一笑“跟阳子吵架了?”
程灵波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穆威淮那探寻的眸光,淡漠的开口:“偷窥心里吗?非要挖掘我们的隐私?”
“呵呵,程同学,的有点难听了!”穆威淮笑着道。
“难道不是?”
“有那么点吧!我不看好你们!”穆威怀看着程灵波那明亮的双眸,别有深意地开口,也成功的让程灵波的心,一瞬间转为冰冷。
“那是我们的事!”气恼的冷哼一声,程灵波塞了一口饭,不得不这个男人不但阴毒,而且极其的聪明,根本就看透了她跟裴启阳的事!是,结局怎样,的确不好!
“这样就恼了?”看着她微微凝皱起的眉头,穆威淮定睛的看着眼前这张清瘦冰冷的小脸,每一次气恼时,眉头总是凝皱着,目光清澈到冰冷,樱红的唇也是如此的抿着,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可是习惯了她的性格之后,穆威淮却慢慢的发现其实她似乎很单纯,即使连冷漠也只是单纯的冷漠,不多话,什么都无所谓。
“你看什么?”不习惯被他那双锐利的似乎可以看透人内心深处的黑眸凝视着,程灵波放下筷子,突然站了起来,戒备的看向穆威淮,却见他带着一丝笑意的唇慢慢的上扬,挑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带着笑,也带着一丝的诡异难懂的表情。
“程灵波,你很漂亮。”没有给出确切的回答,穆威淮扬唇一笑,意味深长的眼神里有着一丝的明了,之前他将她想的太过于复杂了,如今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穆威淮这才惊觉她远远不似脸上那么的冷漠难懂,冷漠似乎只是她的保护色。
“不及你闷骚!”程灵波淡淡地开口:“你如果闲得慌,可以回去绣花,我很忙,先走了!”
饭吃了一半,程灵波站起来,不理会对面坐着的她的美学老师,朝外走去!
身后的穆威淮唇边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喃喃低语:“绣花,真是想象力丰富!不愧是学油画的!”
杨晓水赶回去时,肖恪就刚从洗手间出来,腰间围着一块浴巾,结实的肌肤紧致,只是那腹部一处刀伤的疤痕,如此的醒目,那疤痕应该是裴启阳给他留下的。“我不在的这一周多,你过得很逍遥吧?程灵波怎样?是不是更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