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抱她的身体,他又有了反应。
“丫头,一起洗很是浪漫,可是太难受了!”回来的时候他也坚持抱着她上楼,当然,这个人话就是恶毒,嘴巴太欠了,抱着她直接抱怨:“丫头,你这小身板不行还要我做那么多次,这下好了,着凉了,去医院打针,难受吧?看来那医生对了,做ài其实是个劳命伤财的事,这事以后得悠着点,不能随便就做,还得记住事后不要着凉!”
程灵波感到很无语,浑身无力,也懒得话。但还是沉声了一句:“跟那个没关系,我以前也这样的!”
“以前?多久的以前?”
“好久好久了,记不起了!”她幽幽道,很多事,不是记不起,是不愿意再提。
裴启阳不发一语,仍旧沉默望着她,等待她后面的话,他虽然不问,但是他眼神犀利,程灵波一下就可以感受到他的犀利眼神。
只是,此刻,两人在浴缸里,不穿衣服,泡澡,这种时候那么沉重的话题,似乎不太应景。
“丫头,你眼珠转动,想什么?”裴启阳问。
“想试试浴缸做的感觉!”她如此坦诚的回答。
对于这个回答,让裴启阳险些失控爆出大笑。
浴缸里做?真亏她想得到!
她认真地强调:“也许比床上舒服!”
“好!等你身体好点,我们试试!”他。
虽然此刻他很想,但他没忘记她身体病了一夜,打了点滴才退烧的。
程灵波也不多什么,泡了一会儿,起来冲洗,然后裹了浴衣,看了他一眼。
“丫头,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那些事吗?”裴启阳在她开门要离开浴室的时候问。
“什么?”程灵波停下来,转身,疑惑地皱眉。
“你之前遭遇的那些事,我很想知道。我不知道有什么事让你压力这么大,但既然你是我的人,我就要保护你,不想你受任何的伤害。”裴启阳如此认真地道。
程灵波瞬间黯淡了眸光,只是轻声:“我今天累,不想,可以吗?”
“可以!”她能这么,已经很很大的进步了。
再然后,她走了出去,裴启阳也起身冲洗了一下,拿浴衣裹着去卧室。
只是回到卧室,就看到程灵波坐在床上,身体紧绷“丫头?”
裴启阳走了过去,修长的手指轻压在程灵波的肩头,嚷道:“你看看你自己,全身紧绷得要命,你心里有难过的事,出来,不好吗?”
程灵波心头一惊,惊愕的目光霎时转为复杂。
这个男人有一双准确精透的眼睛,能一眼看穿她长久以来养成的永不松懈的严谨防备,她难过的事,积压在心里,的确如此。
程灵波在心底自嘲地一笑,将倏然放松的身子往后一躺,躺在床上。
裴启阳拉了被子,帮她盖上“别再又发烧了!”
“在我记事到八岁他们离婚之前,我有好几次都是死里逃生!”她终于开口“已经记不起几次了!很多的!他们离婚后,我反而安全了!”
“什么意思?”裴启阳错愕着,心里很疼,死里逃生,什么意思?
“程家大家长程光强你听过吗?”
“程光强?”裴启阳愣了下。那不是军界要职人员吗?身份显赫,也曾为共和国立下过悍马功劳的老人。
“他是我爷爷!”程灵波幽声开口。
裴启阳已经料到了,只是从来不曾调查,自然不知道。
“程光强提了两把菜刀起义,参加过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战争。也许普通人会感到这样的人应该是值得尊敬的!但事实上,人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他重男轻女,他有个八个孩子,解放前结婚,生下四个女儿,解放进城后再娶我奶奶,生下了另外四个儿女,我爸是老大,我还有两个叔叔和一个姑姑!但我叔叔生的也都是女儿,程曦和程征都是女孩子!我们的名字都很男性化,因为程光强喜欢孙子,可是他的儿子们生下的都是女儿!程乐原本不姓程,是程家收养的义子,目的不是抚恤烈士,而是为程家继承香火。计划生育让现在的人之能生一个,所以,我爸,我叔叔们,都离婚了!但我爸妈离婚,还有另外的原因,至于什么我不想,当时太小,不懂,只知道我爸出轨了!对了,我爸叫程力行,你该知道的。在我父母没有离婚前,我几次遇险,欧阳叔叔救了我几次。程征和程曦也都遇险过,父母离婚后,我们都安全了!我有生之年,不会原谅程力行和商如婉,我可以不理会程光强所做的一切,就是不能原谅程力行和商如婉!就这些,别再问我,可以吗?”
她一口气了这辈子过的最长的话,虽然寥寥数语,却概括了她短暂的人生,前半生,就是这样,命运多舛。
裴启阳心疼的要死。“你你爷爷要害你?”
“没有证据!”程灵波轻声道。“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我不知道!”
裴启阳皱起眉头,眼里是满满的心疼,哽咽着声音道:“丫头——”
“别同情我,我不需要同情,只想要温暖!”她盯着他的研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然后低声柔柔地,一瞬不瞬地盯着裴启阳幽深的眸子,眼神缓缓顺着耸致的鼻梁下移,他的唇干燥干燥。像是落了一层白灰一般,模糊了漂亮的唇线
鬼使神差地,程灵波心头微微一动,接着就凑下去,柔软湿润的舌,就这样浅浅地触在他的唇上,下一秒,裴启阳抱住她,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吻的意味,充满了极致的安慰,怜惜,爱和深爱
裴启阳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油锅一般炸开了,她寥寥数语就道进了心酸,虽然依然没为什么这么怨恨父母,但死里逃生,这种事,对于一个八岁之前的孩子来,得有多少心理阴影在其中呢?想到她自闭,暴食症,想到她不会笑,很少笑,继而是席卷而来的莫名心疼,那样痛。
程灵波从来不曾跟任何人提起过的心事,只告诉了裴启阳。
她想,欧阳希莫和姑姑也许都知道缘由。包括程力行和商如婉,都应该知道,只是,他们并没有保护好自己,甚至有几次,是因为他们而起。她不知道当年怎样,那时候太小,只是记住了每一次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刻。
如今,她不愿再去想。离开北京,去桐城的日子,过得孤独,却安全。她觉得桐城的日子才最幸福!尤其是遇到了裴启阳后。
她现在,不想放开这个男人,想要抓住他。
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这样脆弱过,想要急切地抓住一个男人。
理不清思绪,行动已经先一步抉择,她在一片茫然中不顾一切地继续凑过去吻他。
他的温度,他的呼吸,他湿濡的触感,她都狠狠地贪恋着。
丝绸般柔软的睡裙像一朵华贵妖娆的白色百合一般盛开在宽大的床上,裙裾随着她青涩而僵硬的动作而渐渐散漫成一片,最纯澈的情欲,妖娆。
即使是前一秒,她也不相信她会对他这样敞开自己的内心。
可是,事情就是这样,背道而驰得分外自然。
紧张得手指都在轻颤,心脏一下一下有力地撞击着胸腔,让她全身的皮肤都微微发紧,身体不由自主地俯贴过去,起伏的胸膛,她细细端详皱眉凝视自己双眸深情的俊美男人。
熟悉的气息间,她抬头继续亲吻,试探着用舌顶开他轻阖的齿,一点一点生涩地深入,长发平滑地扑散开,美艳不可方物。
属于他的身体的浅香幽幽袭来,他惯用的沐浴乳的味道她早已经习惯,此刻嗅到只觉让人神志迷乱。
程灵波用手托起男人的下巴,逐渐加深这个吻,脑中翻腾的全是他有力的拥抱,他霸道的侵袭,以及,迷醉的律动
她想要,什么都,想要!很强烈!
“丫头,身体不好,不要这样!”
她有点失望,耸耸挺翘的小鼻子,脸上突然就绽放了一个美丽而灿烂的笑容,那笑容甜美得足以令人融化。
裴启阳心神突地一动,狭长的黑眸更加深幽难测,高大劲瘦的身子缓缓侧转着贴向她。
“丫头,我忍的很难受,别勾引我!”裴启阳吞了口唾沫,喉头滑动了下。“我可不想再禽兽了!”
“那我禽兽你!”她,话语方落,她的唇已寻着他的。
“丫头唔这可不是我主动的,我真心想体恤你,可是你却流氓我,我只能反流氓了!”
“唔——”她连声惊呼都来不及,就被他连唇带舌都给卷了去。“唔”她终于闭上眼,柔弱承受他激狂的掠夺。
她的唇好甜!裴启阳捧住她小巧的下巴,热切地辗转吮吻,饥渴地一再啃噬她的红唇,直到她因疼痛而发出细微的啜泣。
“疼?”裴启阳失神地轻抚她红肿破皮的柔嫩唇瓣。
“没事!”她摇头。
“抱歉!”裴启阳真心道歉,他对她永远都是这么的冲动。
“裴启阳,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恶心不恶心?”听到这么多柔软的话,程灵波心里不是感动,反而觉得别扭,干脆直接吼出来:“我要做,你快点,不做我找别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