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廊的正后方。并且该教堂还附有许多迂回曲折的游廊。倘若走错一步,走错了拱门,游客就会迷失在四周被高墙围着的户外走廊形成的迷宫里。”讲解员穿的是绛色长袍。”兰登说着,来到了教堂中央。他斜着眼睛越过那高耸的镀金圣坛,将目光投到教堂的南端,他看到几个人正佝偻着身子,慢慢地往前爬。这般五体投地的朝圣,在”诗人角”是稀松平常的现象,尽管它远没有看上去的那样神圣。都是些在摹拓坟墓碑文的游客呢。
“讲解员我一个也没看到,”索菲说:“或许我们还是目己去找,你看怎么样?”
兰登不搭一言,领着她又走了几步,来到教堂的中央,指着右边给她看。
索菲顺着他指的方向,从长长的教堂正殿望过去,终于看到这座巨大的建筑物,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天哪,我么还是去找个讲解员来吧。”
就在此时,一位参观者来到离教堂正殿一百码、内坛后面看不见的地方,庄严肃穆的艾撒克-牛顿爵士的墓旁。这位教主,在这里审视墓碑已经有十分钟了。
艾撒克-牛顿爵士的坟墓,其实是一个用黑色大理石建造的庞大石棺,上面安放着他的雕像,他穿着古典服装,一脸自豪地靠在他自己的一堆作品上——如论神性、论运动、光学以及自然哲学中的数学原理等。在他的脚下,站着两个长着翅膀手拿书卷的孩童。在他斜靠的身子后面,耸立着一个肃穆的金字塔。虽然模样看上去有些古怪,但镶嵌在它半中腰的硕大的圆球却激起了教主的浓厚兴趣。一个圆球。
他思考着索尼埃编造的蛊惑人心的谜。”你们寻找的圆球,本应在这位骑士的墓里。”这个从金字塔表面突出来的庞大的圆球,上面布满了浮雕,以及各种形状的天体——有各种星座,黄道十二宫,也有彗星、恒星和行星。球的上面,有一位站在群星下的天文女神。
星球,无数的星球。
教主此前一直相信,一旦他找到这座坟墓,就会很容易地找到那个失踪的圆球。但现在,他却不敢那么肯定了。他凝视着一张由各种星球组成的错综复杂的地图。有没有哪个行星不见了?或者在这些星座里,有哪个星体给漏掉了呢?他无从知道。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怀疑解决这个谜的方法实既巧妙,又很简洁明了。”一位教皇为他主持葬礼的骑士。”我在寻找什么样的星球呢?当然喽,精通天体物理学并不意味着就一定能够找到圣杯。
“它道破了玫瑰般肌肤与受孕子宫的秘密。”
教主正在聚精会神,突然走来几位游客。他急忙把密码盒放回口袋里,警惕地望着这几位游客走向附近的一张桌子,把钱投进桌上的杯子里,并重新添上一些由教堂免费赠送的专门用于摹拓墓上碑文的文具。这几位游客,手拿着新领来的炭笔和好几张又大又厚的纸,朝教堂前面走去,他们也许是去”诗人角”到乔叟、丁尼生,以及狄更斯的墓前,兴奋地摹拓他们坟墓上的碑文,以此来表达他们的敬意。
现在又剩下他一个人,他向坟墓走近了几步,自上而下把它打量了一番。他先是观察石棺下面刻有爪子的底部,随即将视线从牛顿的雕像、他的科学论著、两名手拿数学文稿的儿童像上移了过去,他的目光从金字塔的表面移向那刻有无数星体的圆球,最后落到壁龛的刻满星星的天篷上。
什么样的圆球原本应该在这里然而又失踪了呢?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密码盒,仿佛他能够从索尼埃制作精巧的大理石上预测出他要寻找的答案。只有找到那由五个字母组成的词语,才能将圣杯弄到手。他在内坛一角附近来回地踱步,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抬头越过那长长的正殿,将目光落到远处的主圣坛上。他把镀金圣坛打量了好一会儿,然后将视线直落到一位身穿绛色长袍的讲解员身上,他看到两个看上去很熟悉的人,正在向讲解员招手。
他想起来了,他们是罗伯特-兰登和索菲-奈芙。
教主极为镇静地往后退了两步,躲到了内坛的后面。他们未免来得太快些了吧。他早就估计到兰登与索菲最终会破解这首诗的含义,然后跑到牛顿的坟墓上来。但现在看来,这比他想象的还要快。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盘算对策。他早已经习惯了如何应付突发事件。密码盒在我手上哩。
他将手伸进口袋,摸到了另外一件能够长他志气的东西,即他随身带着的”美杜莎”牌左轮手枪。果然不出所料,当他携带这把藏在口袋里的手枪从装有金属检测器的通道经过时,检测器顿时响了起来。同样不出所料,保卫人员们一看到他愤怒地瞪着双眼,飞快地亮出证明其身份的证件,就立刻向后退去。不管怎么说,有地位的人总是让人肃然起敬的。
尽管一开始他想独自解决密码盒的问题,以避免面对更多的麻烦,然而现在,他倒是很欢迎兰登与索菲的到来。考虑到他目前缺乏成功找到失踪圆球的把握,他想也许可以把这两人的专业技能拿来为我所用。不管怎么说,如果兰登能够通过诗来找到牛顿爵士的坟墓,那他对失踪的圆球也应该略知一二。而且,如果兰登知道密码,那么剩下的问题,不过是适当地向他施加压力罢了。当然不是在这里。
也许是在某个隐秘的地方吧。
教主想起刚才在来威斯敏斯特教堂的路上时,看到一块公告牌。他很快便想到,哪里是引诱他们上钩的最佳地点了。
剩下的问题是——拿什么做诱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