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沈晏均的不是,只好道:“你没脚的啊,他不让你来你就不来。”
潘玉良嘟起嘴,不知如何解释。
站在她身后的红衣道:“少夫人,这事奴婢可就要帮大少爷说几句话了,要不是您自己贪吃吃错了东西,好不容易等到快好了,后面又忌不住口,大少爷也是为了您好,才不让您到处乱跑的。”
这番话他们出府前沈夫人就嘱咐过红衣,她知道潘如意生孩子,潘玉良一个月不露面这事怎么着都说不过去,便让红衣编了这么一段。
沈晏均没说什么,低着头帮着腻在他身边的裴小胖解着他手上的九连环。
潘玉良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看了潘如芸一眼,毕竟潘如芸是知情人士,红衣当着她的面扯谎,她的脸哪里搁得住。
潘如芸却似不知道般,“看我做什么?这事我也不会帮你说话的。”
她又看着潘如意半真真假地道:“到底是没长大,你也知道她在司令府的地位,个个都把她宝宠着呢,她这么一折腾,谁敢把她放出来,这要不是你办满月酒,估计还得关着呢。”
说完她又摸摸潘玉良的脑袋,“瞧这小脸,在府里都憋瘦了。”
潘如意扑哧笑出声,“合着还是我满月救了你?”
瘦潘如意倒是没发现她哪里瘦了,反倒还丰腴了些,也或许是潘玉良之前就吃胖了,这段时间又瘦了些潘如芸才这么说的,所以潘如意也没太在意。
潘玉良原本最担心的还不是潘如意,而是潘老爷跟潘夫人。
但在裴府见着潘老爷跟潘夫人,二人并没有对潘玉良这一个月没有露面的事情问任何问题。
他们如此淡定的态度反倒让潘玉良觉得奇怪,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潘玉良迅速贴近他的耳朵问了一句。
“怎么我爹跟我娘提都没提这事儿?”
她说完这句后迅速收回身子,偏过头视线正好看见潘如意低下头去看裴朝煦。
裴小胖的那个九连环沈晏均没能解开,裴思远幸灾乐祸的抢去了,誓要一雪前耻。
沈晏均懒得理他,他伸手将好潘玉良的手拿在手里握了握,小声道,“兴许是你大姐已经给你找了借口同他们说过了。”
潘玉良狐疑地看着他,沈晏均道,“不然你去主动招供?”
潘玉良亮亮自己的白牙,在他手上狠捏了一把。
这回潘老爷跟潘夫人,连着潘如意跟潘如芸全都瞧见了,但几人只看了一眼便迅速别开了眼。
好似尴尬的是他们似的。
但闹着玩的两人似乎并未发现,一个还在那换了个地方捏着,一个眉头皱都没皱一下地由着她捏着。
红衣什么都不知道,看着沈晏均跟潘玉良自己在那傻乐着,脸上得意之色明显,瞧瞧,他们大少爷多宠着他们少夫人。
裴朝煦的满月酒也没办得太大,裴家子孙多,大概是麻木了,只请了一些来往还算密切的亲戚,坐下来也就三个桌子,还加上裴家自己一大家子。
潘如意不用去招呼那些客人,跟潘如芸两个人坐在一块,两人轮流抱着裴朝煦供人参观。
潘老爷跟裴行长坐在桌前不知道在聊着什么,潘玉良坐的离得远,什么也没听到,反正瞧着那边的动静一直没有停过。
潘玉良推了沈晏均几次,“这边基本都是女眷,你要不要去跟我爹聊聊?”
“你爹是生意人,我同他能聊什么?聊勃郎宁多少钱一把?”
潘玉良只得继续捏人。
沈晏均叹着气,悄声道,“回去之后你自个瞧瞧,我身上还有哪里还有好地方?”
潘玉良鼓着嘴不说话,起身去逗睁着眼睛好奇地看着大家的裴朝煦。
沈晏均低头喝茶,无视掉周遭若有似无的目光。
他知道潘玉良想让他过去听听潘老爷他们在聊些什么,只是他不愿意。
潘如芸说他是得了良儿了所以就过河拆桥想把潘家一脚给蹬了。
呵,潘家到底做了些什么,潘如意跟潘玉良不知道,潘如芸这个长女岂会不知?
潘如意中潘玉良是私塾跟学堂的老师教养的,而潘如芸则是潘老爷跟潘夫人一手调教大的,潘家生意上的那些东西她了如指掌。
若说潘老爷百年之后,潘家的那些东西最后会落到谁头上,还只能是她潘如芸。
在他们眼里,潘玉良只是他们护在手心的小孩,潘如芸才是最终那个能扛得起潘家的那个人。
他这般做得明显了,潘老爷跟潘夫人却还能淡定如斯,比潘如芸还镇定,不是因为他们不知晓,而是他们有自己的打算。
他十分相信,万不得已时,潘老爷跟潘夫人会在潘如芸跟潘玉良之间选择潘如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