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马车冒着大雨驶入了城东的安西军驻地,傅佥等人早早地站在雨地里迎候着,马车停了下来,身着微服的刘禅和张皇后从车里下来,这个时候没有黄罗伞盖遮雨,傅佥只能让手下打着几把雨伞给皇上皇后及另外几辆车的中嫔妃和皇子们遮雨,迎刘禅等人进入大帐之中。,
这大概也是刘禅平生以来最狼狈的一次出宫了,在刘胤的安排下,皇帝的卤薄车驾从皇宫正门而出,浩浩荡荡地向宣崇门而去,但那些车驾内却是空无一人,刘禅及后宫皇子们则乘坐简陋的马车,在虎步营暗中的护送下,悄悄地离开了皇宫,随着嘈杂的人流,向小东门方向而行。
由于这些马车普通而简陋,夹杂在混乱不堪的人流之中,丝毫不起眼,刘胤也只是让高远带人化装成流民,若即若离地保护着马车,在拥挤的人流之中时停时走,缓慢地出了小东门。
刘恂贵为皇子亲王,从来还没有受过此等之气,混迹与贩夫走卒之间,寸步难移,对他而言,这无疑是一种折辱,入帐之后,便是怨气冲天,对着傅佥喝问道:“刘胤何在?竟然让父皇受如此待遇,天子威仪何在?”
刘谌道:“胤弟如此安排,自有他的道理,一切当以父皇安危为重。”
刘恂冷笑一声,道:“危言耸听,我就不相信何人敢如此大胆,敢在成都城中就来行刺父皇,我倒要看看,没有刺客,刘胤的把戏如何收场。”
“吵什么?都给朕退下!”刘禅训斥道,刘恂和刘谌互望了一眼。不敢再抗辨,退至一边。
刘禅的心情也不是太好,本来迁都之事已经是有失君颜了,刘禅也只能靠大摆鸾驾来抖抖最后的威风,不料今天早上准备出行之时,刘胤突然进宫奏道。有刺客意图行刺天子,让刘禅乔装另行,秘密出城。
刘禅一听有人行刺脸登时就绿了,青城山之事留给他的后遗症至现在也没有消除。刘胤是执金吾,负责京城的安全事务,既然他说有刺客图谋行刺,那基本上就是确认无疑的,刘禅当然不敢冒这个险。
以前刘禅对黄皓是言听计从,有什么拿不定的主意都要和黄皓来商量。但昨天黄皓回府之后,却神秘地失了踪,刘禅派人去寻,却是整个黄府空无一人,包括黄皓在内的黄府所有人不知去向,直让刘禅纳闷不已。已经着令卫将军董厥派人去寻找了,但整个成都几乎都乱作了一团,找个人就如同是大海捞针。至现在也没有回音。
这时,帐外传来鸾铃之声。刘胤一身戎装,掀帐而入,向刘禅而拜:“臣刘胤向陛下请安,让陛下受惊了。”
“文宣,情况如何?”刘禅急着追问道。
刘胤奏道:“启禀陛下,卤薄车驾行至宣崇门。便遭到黑衣蒙面刺客突然偷袭,御驾侍从当场被杀,天子鸾驾也被砍为数截,幸得臣早有安排,与马秉李球两位将军里应外合。全歼刺客七百余人,参与叛乱的羽林中郎将李信和羽林郎谯贤、谯同亦被当场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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