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魏军反攻倒算,自己的处境堪忧,真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杨欣呆坐在席上,不禁是仰天长叹。
“父亲为何事而叹息?”其子杨虎在一旁问道。
杨欣叹道:“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啊。”
“父亲的意思是不该降蜀?”
杨欣沉重地道:“悔不该当初听邓艾之言,草率地降蜀,现在司马骠骑已经在长安集结了十万雄兵,恐怕不日就要开赴陇西,区区三万蜀兵,如何能抵挡得了,大军所至,灰飞烟灭,可叹你我父子,恐怕也只能为刘胤殉葬了,真是一步走差,千步难回!”
杨虎道:“既然父亲萌生悔意,何不遣人暗中联络司马骠骑,具言当初降蜀,乃是迫于形势,不得已而为之,只要父亲能戴罪立功,相信司马骠骑也会宽宏大量,继往不咎的。”
杨欣摇头道:“你所言为父也不是没有想过,现在刘胤早起疑心,派遣聂恺出任金城都尉,更将金城原有守军调走一半,另派五百蜀兵来守城,现在为父麾下所能调动人马,不过区区五百人而已,想凭借这五百人戴罪立功,何其难也!”
杨虎也沉默了,的确,带五百人确实是成不了什么大事,恐怕刚露出点反心,就连聂恺这一关也过不了,拿不下金城,无法给司马望提供帮助,凭什么要让人家相信自己的诚意,在司马望那边或许已经将杨欣视做了墙头草,随风而倒,这个时候仅仅是言语上的表态没有实质的行动,绝对是逃不了杀头的命运。
杨欣沮丧地叹息道:“这就是命,我们杨家是在劫难逃了!”
杨虎沉吟片刻,眼珠一转,道:“父亲勿忧,孩儿有一计,可成大事。”
杨欣面露喜色,道:“虎儿有何妙计,快快道来。”
杨虎道:“父亲手中无多少兵马,但我们可以借刀杀人,西羌烧当姚柯迴部现居于西平,父亲只需诱使其攻伐陇西,刘胤必然是首尾难顾,必败无疑,父亲只需籍此功,便可保全家性命无虞。”
杨欣摇头道:“羌人犯境虽时有发生,但大多在秋粮收获之时,现在天寒地冻的,羌人也劫掠不到什么东西,如何肯轻易地出兵?”
杨虎的眼中掠过一抹狠色,道:“此事易耳,羌人不愿出来,我们逼他们出来便是。孩儿亲自带一队人马,乔装成蜀军模样,到西平去偷袭一些羌人部落,杀点羌人,我就不相信烧当羌的姚柯迴能坐得住。”
杨欣暗喜,道:“此计甚妙,姚柯迴向来护短,如果能杀其子民,必能将其逼反。只不过我儿须得小心行事,切勿露了马脚,否则有杀身之祸。”
杨虎道:“父亲放心,西平道路,孩儿熟悉的很,杀他几个羌人,便可原路返回,神不知鬼不觉,谅他也无人知是我们做的,父亲只管在金城坐收渔利即可。”
父子二人计议定,杨虎引了一队人马趁夜离开了金城,向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