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膀大腰圆的壮汉,抡起胳膊奋力一掷,可以将竹筒手雷投掷到三四十步远的地方。
战车上的空间虽然不大,但乘载四个人和放置几十枚竹筒手雷还是蛮宽松的,在前南的挡板上留有观察孔,可以让投手瞧得见前方的状况而不至于‘露’出头来遭到晋军弓箭手的袭击。
这些投掷手都是训练有素的好手了,对于投掷距离的掌控也确实到了十拿九准的地步,基本上误差都不会超过一两步。
这次攻击的目标是那些体积庞大的偏厢车,这更让投手是得心应手,那些投向晋军队伍之中的手雷完全是刻意的,好给晋军制造一些‘混’‘乱’,而大部分的火力都对准了偏厢车,这才是蜀军最主要的攻击目标。
偏厢车虽然厚重,但终究是木制结构的,在手雷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中,顷刻间就散架了,木屑碎片漫天横飞,硝烟散尽,那一辆辆威武雄壮的偏厢车已经被轰成了一堆烂木头,变得惨不忍睹。偏偏火器营的投手并不停手,一枚枚的竹筒手雷,依然是不依不饶地掷了过来,将那些本已经散架的偏厢车轰成残渣碎屑。
这时马隆的注意力才从‘混’‘乱’不堪的晋兵身上转到偏厢车的上面,那一声声剧烈的爆炸声似乎在告诉马隆,蜀军真正的攻击目标是那些偏厢车。
但此刻的马隆却是无能为力,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血化为了一堆木屑,他的心在滴血,他所有的骄傲,所有的成就,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泡影。
马隆在研制偏厢车的时候,考虑到了所有的弱点并加以改善,但他却不经意间漏算了一点,那就是蜀军的火‘药’,正是火‘药’武器,让马隆的偏厢车处子秀成了最后的绝唱,也让马隆所有的梦想成为灰烬。
那边遥遥观战的罗宪却是哈哈大笑,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没有想到这坚不可摧的偏厢车在火器的面前,这么快就变成了一堆烂木头。诸军听令,任意攻击,踏平界桥!”
晋军所倚仗的,就是偏厢车,如今偏厢车阵已经是支离破碎了,单凭那三万晋军步兵,是无论如何也抵不住蜀军九万铁骑的,所以这个时候罗宪下达了任意攻击的命令,也就是说蜀军骑兵可以不再排列任何的队型和战阵,让骑兵们自由驰骋,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这是胡人骑兵常用的战法,比较奔放,对于讲究战术战阵的蜀军骑兵来说,基本上很少采用,不过现在已经是无所谓了,没有偏厢车的保护,这三万晋军不过是待宰的羔羊,在蜀军骑兵的冲击之下全无还手之力,这个时候的自由攻击,更能‘激’发起蜀军的斗志来,一边倒的杀戮往往更加地让人热血沸腾。
经过昨天压抑的一战之后,蜀军骑兵此刻是完全地爆发了,千骑万乘,呼啸而至,对着晋军的步兵战阵发起了犀利的攻击,一匹匹的快马,如一支支的离弦之箭,向晋军阵地飞驰而来,在蜀军骑兵的强力冲击之下,晋军的队伍完全是支离破碎,瓦解冰消。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