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会当即时挥毫泼墨,书写上了“钟府”二字。
钟会的书法,笔力遒劲,奔放惊绝,这二字又是悬挂在钟家老宅门口的,钟会自然写得十分地用心,尽展其书法才华。钟会写毕之后,搁笔大笑,显然十分满意自己的大作。
钟邕立刻命人将钟会题好的字送往林记木坊,让他们选用最上等的红木,尽快地雕出牌匾来。
钟会摆摆手,这等小事自有下人们用心去做,自己就不在这个上面费心思了,他将钟邕唤到书房,道:“邕儿,你将府里的事交给下人去办就可以了,为父这边还有重要的事要交给你来办。”
钟邕道:“不知父亲有何要事要办?”
钟会眯着眼睛,轻拈着颔下的几缕短髯道:“为父当年降蜀,乃迫不得已耳,没想到蜀竟然能吞晋,攻下了洛阳城,确实有些令人出乎意料。不过这样也好,司马家全数覆灭,正当是我钟家崛起之日。如今的洛阳城,正是龙蛇混杂,盘根错节,刘胤姜维等人终究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人,对残晋势力并没有一网打尽,除了司马氏一族之外,其他的士家豪族尽皆放过,还重新录用,如此妇人之仁,却不知早已是遗祸无穷了。”
钟邕眼前顿时为之一亮,道:“父亲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趁着蜀人刚入洛***基不稳,纠集旧部,起兵反之?”
钟会微微点头,道:“现在便是有一个绝好的机会,蜀主刘禅刚入洛阳,便患病在身,估计命不久矣,其皇位必然由北地王刘谌和新兴王刘恂来相争,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或者是两败俱伤,我们便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集合洛阳旧部,起兵返之,从中渔利,只要能杀得掉姜维刘胤这二人,蜀国的大好江山便尽皆在你我父子之手。”
钟邕听得便是热血沸腾,当初降蜀之时,他们可都是忍气吞声,受了莫大的屈辱,如今有机会东山再起,自然是当仁不让,他兴奋地道:“父亲,何时起事,您直管吩咐,儿定当万死不辞。”
钟会呵呵一笑道:“不急,此事当细细地谋划,以为万全之策。当时初入洛阳之时,我便曾劝姜维杀掉刘胤,但姜维犹豫再三,没有动手,错过了这个机会,再想杀刘胤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如今刘胤身为大司马,地位犹在姜维之上,如果不除掉他,大事能成也。”
“那父亲何不派一刺客,假托司马一族之人,暗中行刺于他,如果得手,岂不是事半功倍?”钟邕一听钟会有意除掉刘胤,立刻献计道。暗杀虽然是一种比较卑鄙的手段,但却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做的好的话,甚至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钟会摇摇头,道:“刘胤身边护卫成群,有不少的高手坐镇,其妻司马青便是当年魏国间军司的第一刺客青鸟,想用这种手段来对付他,恐怕不易。而且一旦行刺失败的话,必然会打草惊蛇,让刘胤有所警觉,所以切不可轻举妄动。想要对付刘胤,还得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