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意识到问题的诡异,等来到绘画的第一个景点,她再也无法佯装淡定。
这是她跟陈奕筠相识的地方!
在导演的安排下,女模特扎着马尾辫,穿着白裙,怀里抱着书本从小巷里穿过,男模特骑着电单车恰经此地,不小心撞上女模特,书本散落一地。
女模特嗔怒地瞪了男模特一眼,俯身去捡地上的书本。男模特仍然骑着电单车,修长的双腿支着地面,青春的俊美脸庞飞扬跋扈,睥睨着蹲在地上的女孩,扬起的嘴角噙着桀骜不驯。
“停!”导演喝停,对这个静止的画面很满意。他转头对画架前的穆嫣说:“穆小姐,请开始吧!”
穆嫣清眸满是惊诧,手里握着的画笔微微颤抖,她根本无法画下去。
“穆小姐,开始吧!”导演对她的反应十分奇怪,不过考虑到艺术家的神经系统异于正常人,也许正在震憾于眼前画面的唯美,就耐心地再次提醒道。“女模特蹲在地上时间久了腿会麻的!”
言下之意:请你别耍大牌,为模特考虑一下。
“叭!”穆嫣将手里的画笔丢下,寒着俏脸,对导演说:“我要马上见你们的主编!”
*
主编对于穆嫣的兴师问师显得十分不解,疑惑地道:“我们的合约没有任何问题啊!穆小姐突然拒绝合作,出于什么原因?”
“你真不知道?”穆嫣盯着主编的眼睛,冷笑:“我觉得开诚布公地谈比继续打哑谜要节省时间!”
主编有些不耐烦“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模特都是在校的大学生,需要配合他们的休息时间。你突然罢工,知道造成多大的损失吗?”
“我想问清楚,到底谁是这本画册的投资方?”穆嫣不想再打哑谜,看着主编一头雾水的样子,她忍不住挑明了:“是陈奕筠派你来跟我签约的对不对?”
“呃,”主编呆了呆,总算搞明白穆嫣在较什么功,但他仍然无法理解。“投资方是谁并不重要!关键是你的画册能大卖能赚到钱!陈少看中了你的风格,觉得包装宣传一下大有前途可为!陈少那种身份显赫的名流青睐你,你更该努力,做出成绩给他看,证明他没有看错你!”
穆嫣不知道主编是真不知情还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她不想再跟他多废口舌,只是简单地通知他:“我要见陈奕筠!”
“啊?”主编惊讶地看着她,道:“你以为陈少是什么人,想见就见?他把画册出版的事情全权交给我来做!你有什么问题跟我说就行了!”
“不行”!穆嫣一字一句地告诉他:“见不到陈奕筠,我就一直罢工!”
*
一个人在主编办公室里坐了好久,穆嫣心乱如麻,万般滋味齐涌上心头。
原以为时来运转,想不到竟然是陈奕筠在搞鬼。他究竟想做什么?她真得无法理解。
房门轻响,陈奕筠走进来,见穆嫣坐在那里,一幅兴师问罪的姿态。他反倒淡定下来,抱起双臂,玩世不恭地睨着她。
从他们第一次相遇,到现在,每次对恃,他都处于绝对优势,而她似乎永远只能仰望他的飞扬跋扈。
穆嫣直起脊背,清丽的脸庞冷若冰霜。“你很无聊吗?我一点儿都不觉得你开的这个玩笑有多么好笑!”
有钱人喜欢找各种乐子逗趣,她不幸地成为了他的目标猎物。可是,她就不懂,他为何还不肯放过她?就因为她选择继续留在临江?
“我没开玩笑!”陈奕筠淡淡挑眉,道:“我的确想看到这本画册出版!”
“用意何在?”穆嫣声音充满了火药味儿“你觉得重温一遍过去很有意思吗?”
对她来说,那是一种严酷的刑罚,只会令她徒增伤悲。
从他们相识的那刻起,到后来相恋分手她的心脏恐怕无法承受那样高强度的刺激。
“对,我觉得很有意思!”陈奕筠对她的义愤填膺很不以为然“合约已经签了,预定金你也收了,如果想违约可以,请付给我十倍的预约金!”
“”见很有效地堵住了穆嫣的嘴巴,陈奕筠俊面重新绽露迷人的微笑,赞许地道:“这就对了!该闭嘴的时候闭嘴,该干活的时候干活,好处多着!”
她张嘴,却无法发出声音。心肺几乎气炸,又没有反抗的实力和理由。
假如她没有签那张合约,现在立即起身走人!假如她有一百万,现在就丢到他的脚下转身头也不回!
可是,她已经签了合约,而且也没有一百万可以赔给他。
“对你来说,过去是一个笑话!对我来说过去是一场美梦!我很思念那场美梦,想让你亲自把它画出来!作为对你的酬劳,我免费包装宣传你,还短期内捧红你,你还有什么不足?”陈奕筠缓步踱到她的面前,看着她气得直哆嗦,索性伸手在她清丽的脸庞上弹了一指甲(其实他更想捏一把),戏谑道:“很划算的买卖,给我做得卖力些!”
穆嫣气得狠狠推他,想把他推到一边去,好离开这个地方。
却不想虎视耽耽的陈奕筠早就等着她动手的机会,趁着她伸手推他的时候,他很夸张地后退好像要摔倒,然后顺理成章地抓住她的纤手,于是,两人很“凑巧”地倒在了沙发上。
她趴在他的健躯上,他铁硬的胸膛硌得她生疼!心慌意乱,俏脸由白转红,怒道:“放开我!呃!”
还没抗议完,她跟他的身体就来了个乾坤大转移!他将她压到下面,矫健的身躯严严实实地覆上她。
吻,扑天盖地。
她几乎要窒息。不知不觉间,薄薄的衣衫被他熟练地剥下,修长的**被他强硬地分开。
“你”穆嫣羞忿交迸,却无法阻止他的侵略。身体瞬间被他填满,被迫承受他的掠夺。
房门还虚掩着,她被他压在沙发里予取予求,又羞又恼又恨,眼泪不禁流出来。
*
依凝憋着满肚子的火气回到家,正打算去浴室冲个澡,稳稳情绪,刚进客厅却看到凌琅赫然坐在她家的沙发里,怀里抱着她的儿子臭臭,爷俩正玩得不亦乐乎。
顾妈妈陪坐在一边,神色很和蔼,不时跟凌琅聊几句话,氛围很融洽。
见到依凝回来,顾妈妈有些奇怪:“你不是上班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依凝不答,她径直走到凌琅的跟前,鼻子里面喷着大气。
正在逗儿子玩的凌琅抬起头,看着她满脸怒色,大眼睛里分明燃烧着火苗,看待他的神色似乎恨不得将他水淹火焚都不解恨般。他很不解,自己来看看儿子都会惹来她如此大的反应,这只小野猫的脾气越来越大。
“滚!”依凝戳着他英挺的鼻子,简单地命令道。
凌琅非但没有滚,而且还仰靠到沙发背上以示抗争。不过,双手仍然扶着臭臭,任由孩子在他的腿上快乐地跳跃着。
“我让你滚,听到没有!”依凝尖声吼了一嗓子。
“干嘛呢!”顾妈妈抗议了“琅琅刚进来没多一会儿,他看看臭臭,你怎么进门就赶他!”
“他不配来看臭臭,他不配让臭臭叫他爸爸!”依凝语声微微哽咽,见男子装聋作哑,她干脆直接动手了。
凌琅对于依凝的驱赶似乎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不像上次那样失态落泪,但仍然伤心。他淡淡地道:“奶奶来临江了,想见一见臭臭!”
“老人家来临江了!”顾妈妈很惊喜“她身体调养好了吗?住在什么地方?”
“在云海大酒店!”凌琅的声音微微沙哑,心里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假如没有杨阳的意外事情,现在一家人早就团圆在一起,怎么会弄成如此局面搞到如此境地!
“唉,我该去看看老婶子,可是”顾妈妈很为难,因为女儿跟凌琅破镜难圆,她再去见凌老太太又算什么呢!
“不必了!”凌琅淡淡地说明:“奶奶只想看看臭臭!”
这话更惹得依凝伤心加窝火,她失控地冲着凌琅喊道:“那个于梦洁不是快生了,还有那个袁秋,你想要个孩子还不容易,为什么非要来打扰我和臭臭的生活!”
从这些话里多少能嗅出些醋味儿,凌琅别有深意地瞧着她,研究判断她突然间火大的缘由。
“你让袁秋给你生个儿子啊,让她亲自抱着去讨你奶奶的欢心,岂不是更完美!”依凝只要想到凌琅跟袁秋成双成对地出入酒店,她就嫉妒到抓狂。
终于明白了她发飙的原因,凌琅星眸一暗,沉声问道:“你看到袁秋和我在一起了?”
提起这茬,依凝反倒凝咽无语,她倔犟地扭过头去,不肯让他看到她眼角的泪水。
她真是因为袁秋吃醋!
黯淡的星眸重新璀璨生辉,绝色的俊颜豁然开朗,顿时令整个客厅为之一亮。
顾妈妈都不禁大大惊艳,美男的秒杀指数太高,不分年龄范畴,统统中招。“凝凝,不许无理取闹!琅琅的要求并不过份,再说奶奶那么疼你,你霸着不让她见玄孙儿,这可说不过去!”
依凝不再说话,她背对着凌琅,无声地擦眼泪。
今天实在太委屈太憋火,所有不顺心的事情都攒到了一起。看到凌琅和袁秋成双成对地进了酒店,她就当场爆发,不经允许脱下反光背心丢给那个老裘棍转身就走。
也许,明天警局的领导会通知她,以后不必再去上班了。
因为这只狼,她先被撤了警衔再被开除,他真是她命里的煞星兼霉星!
“哭什么?”不知什么时候,凌琅把臭臭交给了顾妈妈,他则蹲到她的面前,用手帮她擦泪。
依凝赌气地再次扭转身子,想放声大哭,又不想当着他的面暴露脆弱,强忍委屈伤心,声咽喉堵。
“委屈哭出来吧!强忍着伤身体!”凌琅足够了解她,便坐到她的身边,轻拍她的脊背,劝道。
“哇!”依凝彻底暴发,惊天动地的哭声简直令臭臭都忘尘莫及。
臭臭瞪圆乌溜溜的眼珠儿,惊奇地看着妈妈嚎啕大哭,震憾之下,他将小指头伸进嘴里吸吮着,甘拜下风。
凌琅将依凝搂抱进怀里,也不劝,让她尽情地发泄。
依凝放声大哭了一阵,就回过头狠狠地掐他。
他皮糙肉厚,任由她掐咬,哪怕再疼也只是轻蹙眉头,并不吭声。
顾妈妈识趣地抱着臭臭出去了,留下空间给两位年轻人。
尽情地放声大哭了约十几分钟,依凝抽抽哽哽地收了泪,接过凌琅及时递过来的纸巾,揩了把一塌糊涂的脸蛋。
“奶奶专程从美国赶来,她想看到我们俩和好如初,想看到我们一家三口重新团聚!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没办法让她高兴。我又不擅于说谎,就带上了袁秋一起见她,让她帮我安慰奶奶。”
等到依凝的情绪完全平复下来,凌琅才慢慢地跟依凝解释。
他猜测到依凝可能看到他跟袁秋在一起了,否则不会这么大的火气。小猫的脾气性格完全没有改,只可惜,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原来如此!依凝知道凌琅有从不说谎的优点,她便相信了他的话。咬着唇,她仍然气鼓鼓的,不肯理睬他。
“小猫,说话啊!”凌琅逗着她,修长润泽的手指轻轻蹭着她红红的脸颊,心底漾着柔波。真想吻她,可他不敢。
依凝扭头朝旁边,仍然不肯看他。
看着她娇嗔的俏模样,他实在忍不住了,试探性地亲吻她耳际的碎发,柔声魅语:“再不说话,我吻你了!”
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眨,长长的睫毛像翩飞的蝶儿,撩得他心痒难耐。
某狼定律:不拒绝等于同意。
他把她的沉默看作默许,便毫不客气地吻上那两片早就觊觎很久渴望很久思念了很久的鲜润粉唇。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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