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的。
虽然,季钦觉得,自己并无任何不妥,季蒙做得更好,全都是不要脸面的结果。
比如,海外业务扩张非常成功的原因之一就是季蒙有几个死心塌地的手下。公司的人都在说其实季蒙更适合成为一名管理者。其实季钦自己也十分明白,这些与两个人的能力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员工喜欢季蒙,纯粹是因为季蒙容易亲近。在季钦这种人看来,与下属开玩笑,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在季钦眼里,那些人都像是奴隶或者牲口一般,干活用的东西,与那些人说话无疑就是自损身价。这也是季钦最烦季蒙的一个原因。身为季家的小儿子,竟然不顾自尊到了这种程度,季钦每次看见季蒙都是忍不住一阵厌恶。
不仅是员工,同行似乎也表现出了对季蒙的青睐。这当然也是由于季蒙不顾身份,与那些暴发户混在一起的结果。而季钦,确实从来都不屑于出席那种人组织的活动的。
此外还有政府、媒体……等等等等。季钦与他们的关系可以说是一团糟,而季蒙却总是游刃有余。季钦每次看见了就反胃。
所以,最看不上的人,用他最看不上的手段,取得了自己更好的成绩。像季钦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忍得了?
海外是季蒙的根基。如果打得七零八落的话……那季蒙也没什么可混的了。
……
这推测实在太过不可思议。
刘仕诚觉得,一般人绝对不会选择这种方式。
但是,如果是那个季钦的话……就没什么不正常的了。
只有别人想不到,没有季钦做不到。
不过刘仕诚并没有把这个想法说出来。
他叹了一口气,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还没到那一步。”耳朵里听见季蒙的声音道,“如果真被打得七零八落,那也只有自认倒霉。”
“……”
“总还有法可想。”季蒙说,“比如,从老客户那里拿些项目等等。而且,也可以趁这段时间打点一下欧洲和北美市场。这些国家对于敏感商业领域一直奉行保守封闭政策,因此很难扎根,总是被怀疑会被偷走技术或者危及国家安全。”
“……”刘仕诚也知道,并购狙击、知识产权诉讼以及贸易限制都屡屡发生。
“所以要想获得订单,就要从金额较小的一些合同开始,慢慢扩大影响,需要花费很多时间精力,所以未来几年把重点转移到欧洲和北美也未尝不可。”
“这很不容易吧。”刘仕诚说,“实在是非常艰难的一个任务。”
“其实也还好。”季蒙突然笑了,“我现在正在进行的最重要的任务比这个要艰难一万倍。”
“……那么难吗?”
“嗯,难。”季蒙说,“要花费无数的努力才能取得一丁点的进展。”
刘仕诚问:“……很重要?”
“对,”季蒙的声音渐渐变得柔和,“比别的什么都要重要。”
“……也没给自己施加太大压力。”刘仕诚劝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是非要不可的。”
季蒙与家人不亲,要说必须完成的任务,大概就是公司的事情。但是,其实,即使不再是公司的高层,凭着季蒙,也能过得很好,只是这种落差一般人都不能接受。
“那可不行。”季蒙声音里的笑意更甚,“非要不可。”
“……”
“所有的艰难,我在最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