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边的柳媚把干净的纱巾泡进温水,又取出来拧干,最后捏在手里,就要下手去帮男孩儿擦背。
“刚才又做噩梦了?”柳媚细心的擦着背,轻声问道“该不会是这药有问题吧?”我摇了摇头“估计是太累了,所以才会老是做噩梦,不关这药的事儿。”
“哦。那你都梦见什么了?给姐姐说说呗?”我当场沉默,倒不是因为害怕回忆梦境,而是这梦见的有些羞于启齿。
“好啦好啦,逗你呢!谁想听你梦见了什么啊?我又不是偷窥狂”柳媚见我没有兴趣,就立马转移了话题,告诉我她在公司见到的或者听说的趣事,说什么财务的一个姑娘喜欢上了那个天天送快餐到公司的外卖仔,说什么有个技术宅男戴着眼镜的样子特别像某个男演员,可惜他是个同性恋,还说
我趴在床上,双手叠在下巴底下,并没有刻意打断她。她一边帮我换药一边不停的讲啊讲啊,有的时候说到有趣的地方就哈哈的自己先笑出声来。
“姐,今儿陪我出去走走?”柳媚的手法娴熟,自然很快就帮我换好了药,眼看就要收拾东西出去,却被我的问题给拦了下来。她放下物什重新坐回床边,温柔的在我背上拍了拍“哼哼!又想拉我当挡箭牌?”
“怎么会?”我夸张的拉长尾音“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嘛?你看你整天在家陪着我这么一个病人,没逛街没买衣服什么的,多无趣啊,这根本不是女孩子的生活嘛!
我告诉你哦,我前些日子留意到一款口红特别好看,要不,咱俩去看看呗?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妈妈的!”“你想得美啊你!到时候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就自个儿溜的没影了,还得帮你应付萧董的问话,你以为我蠢哦?”柳媚一把揪住我的耳朵“上次已经帮你背了锅,这次怎么也不会着了你的道了!哼哼你就给我乖乖的在家养伤吧!”无论我怎么卖萌耍贱。
也不管我如何翻滚倒腾,柳媚就是一步不让,把我的房门关上后就径直离开了,我躺在床上,侧头望向窗外,阳光普照,鸟儿叽喳,微风吹拂过树叶时发出沙沙响,多么美好的世界啊父母早些年在资助贫困生这件事,我是知道的。我还知道燕南的那个男生在大学毕业后就独自去了藏区当支教老师,曾寄回来一些当地特产,后来就少了。
听说是看破人情世故出家信佛了,来自虎丘的女孩从一开始就拿着资助金四处挥霍,最后沦落风尘,跟着一个街头混混去了帝都,私生活混乱的她最后染了病,死在了一间阴森潮湿的地下室。
直到尸体腐烂了才被人发现,是心肠儿软的妈妈亲自去把她的骨灰带了回来,葬在虎丘的一个小山坡上,让她不至于孤零零的在躺着异乡而得以魂归故里。
来自凤溪的柳媚因为性别而被亲生父母抛弃,即便是被养父母领回家中也并没有得到多好的待遇,所幸她刻苦学习,读书成绩名列前茅,拿到的奖状能把家里的墙壁贴了个遍,只是高考失手以一分只差而落榜不中,养父母就反对她再复读一年的想法,还说什么家里做生意需要资金周转没有余钱供她读书,甚至扬言要把她嫁出去赚些嫁妆来报答这些年的养育之恩,要不是后来得到了妈妈萧可欣的及时资助,恐怕是真的就已经嫁作人妇,当个相夫教子的黄脸婆了。
大学四年,柳媚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读书和打工上,每个月除了留下几百块钱作日用,她打工得到的薪水几乎都寄了回去。
毕业典礼那天,她特意邀请了妈妈萧可欣,却没有邀请养父母到场。再后来,我的父母离婚了,妈妈独自创业,柳媚在得到消息后不顾妈妈劝阻辞退了高薪工作就赶来协助,两人一步步地走到现在
吃过柳媚做好的早餐,一本满足地拍着肚皮的我暗自构思着待会儿的“逃跑计划”等柳媚收拾餐具走向厨房时,我立马就跟了过去。
“哎!你跟着我干嘛?快回去休息!”柳媚发现我跟着进了厨房,立马就放下手里的东西要来推我。我见状就拉住她的白嫩手臂往外走,边走边说道“姐姐你这一天天的干活儿不累啊?来来来,我帮你捏捏肩膀放松放松一下吧!”“呵呵,无事献殷勤哟!”柳媚端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身侧示意我坐下“赶紧坐下吧!你那点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想讨好我,然后就趁机溜走嘛?”
小把戏被当场拆穿,我也没有觉得尴尬,心不跳脸不红的继续捏着柳媚的肩头“姐姐真是厉害,这么快就看破了我!
莫非你我上一辈子真的是亲姐弟,所以才如此的心灵相通?亦或者你我其实是一对连上苍都羡慕嫉妒恨的人间眷侣,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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