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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九六假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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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糖水?你这样认为?”芷蹙了蹙眉。

    “莫非我说错了?不是冰糖,而是其他种类的什么糖?”慕流枫略思索了一下:“算了,反正我对这东西也不懂啦。总之很好喝的就是了,现在那股子甘美的味道还留在唇齿间,蛮有回味的呢。”

    芷一愣:“你难道只在意它的味道,身上就没有半点不舒服的地方?”

    慕流枫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嗯”了一句。

    “要是难受可以不用逞强的哦。”芷作出宽容的模样:“我们是不会太为难你的。”

    “逞强?逞什么强?”他像听不懂芷的言语的样子,奇怪地问道。

    他虽因为芷的迷魂香气弄得浑身动弹不得,呼吸却依旧很平稳,脸色也极好看,瞧不出什么异状。

    芷冷冷一笑,这其中确实有几味味道偏甘甜的药物不假,却也皆是对人的内脏有极大伤害的事物,再配上了那颗药丸,一般的仙冥也死了半截。何况他现在只是凡人之躯。

    定是他比之前更能装蒜了。芷一把抓住他被锁住的手腕,探着他的脉搏,打算拆穿他这假装坚强的谎言。

    令他大为震惊的是,他的脉相真是极其平稳,与常人并无二致。

    “怎么会?”芷呆呆地松下了他的手腕,向后退着:“这绝不可能的,不会有这种怪事的……”

    梦烟冷艳地一笑:“芷,探出什么来了?你的表情很怪异呢。”

    芷像见了鬼一样指着流枫道:“烟儿殿下,真是怪事,喝下了那种东西,他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心木倒松了一口气,暗道幸好没事,刚真是吓了他一跳,却瞥到了芷的面色更加难看,有些泛青,血红在他冰冷的瞳中闪闪烁烁,看出来是压着一股莫名的火气,不禁又紧张起来。

    芷做为他的手下多年,自知其爱药爱毒成痴。使出浑身解数却最终没能在天牢中将流枫毒死,最后心爱的虫窑还被他砸得粉碎,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挫败这种与众不同的兴奋感,却也因而翠流枫一直怀着极强烈的不甘。

    所以在那之后,他更为疯狂地收集,淬炼世间的毒物,想换他一刻颓然认输。

    此刻他那仅次于顶峰二物的毒,竟被流枫轻描淡写说作是糖水,他的内心中充满了其实冥族全然不懂,只是听过的所谓耻辱感。

    心木低低地道:“芷,他小子没事就先放他一马吧,别疯得太过分了,真把他弄残了,我们都得受牵连。”

    虽然意志薄弱,但他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想要让慕流枫少受些苦。

    慕流枫的耳朵极是敏锐,心木的话正好被他听了去,他微微一笑:“喂,我这刚醒来不久,口还有点渴,你的甜汤还有没有?我还想再喝些。”

    刚有些冷静下来的芷彻底红了眼,阴恻恻地笑道:“有。不过总喝一种会腻的,我给你换些别的味道的可好?”

    慕流枫毫不犹豫地回了句“好”,心木狠狠地瞪了得意洋洋的流枫一眼,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见芷衣袖轻拂,炼药的器具凭空落在寒冰做成的地上。

    他不懂药草之道,但见放在桌上与他手中装水的瓷瓶,便知道他要作甚么了。

    情况迫在眉睫,心木只得发动冥族强制命令手下的咒法让芷停手,在他开口前,梦烟先冷冰冰地道了句:“心木,莫管闲事,退下!”

    “为什么?”他的位阶虽不受权戒的控制,但还是被水蓝色的光牵制着暂且退到了一旁,焦急地道:“烟儿殿下,您知不知道芷现在要作甚么?”

    “我猜,他应该是想要熬出冥界最近都在传的,比淬入逆魂剑中的毒物还要厉害数倍的那玩意吧。”梦烟用手托着腮,淡然地道。

    “您既然知道,还不命令他住手?”心木惊惶道:“刚那个也是他的心血,但毕竟有限,流枫侥幸安然也是我们的幸运。但逆魂的毒可已是连您也受不了的。这物事费尽心血,拉来数不清的五族命灵来试药,终于制出了那种嘴轻轻一抿,便瞬间不知魂归何处的药物……那……”

    梦烟悠然地道:“我确是受不了逆魂,可别忘了他却带着那毒素活下去了。现在不正好是个见证是否能打破那奇迹之刻。”

    “烟儿殿下……”

    她冷冷地打断他:“我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其实你也是好奇,只是没胆子承罪的。现在我的兴趣被勾起来了,有罪我全揽着,你是否能闭上嘴了?”

    他并不是没胆子承罪,不过有种说不出的事让他有些担虑。

    梦烟架腿而坐,手肘拄在椅背上,斜睨着他,挥了挥胳膊喝道:“芷,没事,你尽管放手做,什么时候他受不了了告饶,什么时候再放了他。”

    那瞳孔在她说话的刹那变为水蓝,手上的权戒也发出光芒,显然又用了强制性的命令。

    心木皱着眉,他总是对她的归来恐惧,怕她其实是另有图谋。

    现在,终于可认为自己确是太多心,烟儿殿下真的已洗心革面,且变得比以前还要狠毒了。

    这便是她应有的姿态。无情无义,冷眼笑看鲜血横流。

    可她变得狠毒,却仍他的心极其不舒服。

    梦烟乜了他一眼,他不由一凛,但她并没有追究,而是轻声道:“看人炼药倒和制香般,颇是种享受呢。”

    芷漠然地笑答道:“烟儿殿下倒是明慧人,在这药罐中的烟袅袅升起,心也能随之安宁。”当他转向流枫时,神色凶狠起来:“当别人为自己的杰作而有所反应,更是令人高兴的事情。”

    慕流枫无法侧头看到他的表情,视野之中只有水色的窗栏与透明的墙壁。不只是气息,连布局都与慕府中他的房间一模一样,不过他竟很清晰地知道相同的风景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地方。

    因为这里盛装着慕府之中所无的,只是写残像,也足以既让他冷得发抖,也让他欣喜与暖意盈盈,回忆的味道。

    药物散发出独有的带有苦味的香,与炉中寒凉,窗外梅香正和谐,他隐隐却觉少了些浓烈的血腥与为了遮掩血腥而特意洒落的浓郁香料的馥郁。

    芷将药倾倒出来,想端到流枫的床边去。

    “慢着!”梦烟忽道:“先拿到这里让我瞧瞧。”

    他乖乖地恭恭敬敬端到她的眼前,梦烟沾起一点,慢慢朝脸的方向举起,像要朝唇边送去。

    “烟儿殿下,不行!”心木与芷一齐道:“这药您可试不得。”

    “谁说我要试了?”她只是嗅了一嗅,用帕子将手指擦干净:“我才没那么傻呢。只是我觉得你这里欠缺了点料,不知对是不对?”

    芷纳罕:“什么料?属下不知,请烟儿殿下指点。”

    “少和我装傻。”梦烟冷笑道:“正常来说,这种药物之中不都该拿血作收,以引出更强烈的效果来么?”

    这下不只是心木,连芷都显出惊惶来:“烟儿殿下,你也不要做得这么绝吧?”

    她只是立了立眼睛,摆弄起几根银针来,芷慌忙用刀子划开手腕,让血液流入了药碗中。梦烟这才将针放在一边,露出满意的笑容,左手一展,一把粉末融入了汤药之中。

    铃铛在她撒那粉末时,不经意地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心木的眼睛直了直,淡淡地道:“现在去吧。”

    “是,心木大人。”芷抬起流枫的头,那股子奇异的血药香,恰才是他怀念的味道。

    他还在笑着,眼泪却落入了药水之中。芷的手停滞了一下,得意地问他:“终于害怕了?吓得哭了?想向我求饶了?现在你向我说句软话我说不定会改变主意,没关系,这不丢人……”

    “不,这是我好久没有闻到这样的香气,怀念的眼泪。”他低声道:“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体会它落入口中的味道了。”

    芷气得咬了咬唇,他本有些踌躇与惧怕,现在也通通丢在了脑后,不由分说地给流枫灌入,尽管他的确无反抗的力气,却也没有丝毫挣扎的意识,很配合地一点点把它们喝了进去。

    心木与芷很焦虑地看着他,梦烟则不知她是和他们一样的心情,只是藏得很好,还是丝毫不在意流枫的状况,悠闲地半闭着眼。

    “再来一碗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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