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家定要会一会他!”大汉目中倏然射出一股湛然神光,身上方自内敛的气势骤然间又攀至巅峰,刚才所受的内伤竟似在这片刻之间依然痊愈,这种变态的恢复能力即使是孟朝溪也感到阵阵惧意。
“武林风云由我主,一代公子江山令!”孟朝溪喃喃低吟,面上的神色悠然神往,似乎忆起了一段金戈铁马,铁骨峥嵘的岁月。面目间的神色瞬息万变,继而恢复如常,巍然一叹道:“此人年纪比你我还轻,但此时想必早已成为神仙一流的人物,世间之事与他再无瓜葛。想要见他?谈何容易!”
“不管如何难,某家定要与他一会。既然你都如此推崇的人物,必然不是凡俗之辈。等十年后,某家可以踏出森林之时,就是寻遍天下也要找他一较高下!若不能与此人一战,某家生不如死!”大汉目中神光灼灼,那股对武学巅峰的追求,那股高处不胜寒的孤寂与落寞在他的身上呈现无疑。
大汉从小到大都未踏出过密林一步,孟朝溪所吟的两句话自然是没听说过。但金四指、玄玄道长等人在听到那两句话时,便已知道孟朝溪所说是何人。每个人的脸上在那一刻都变得异常肃穆,目中的神色都充满了仰慕和崇敬,似乎只是一想到这个人的名字就足以让他们这般尊敬。
此时,暴雨已歇,晴空万里。远远的天边,一座七彩虹桥横跨天际,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七彩的光芒。
金四指等人的神色变化,被大汉一一瞧在眼内,心里对孟朝溪所说的这个人不由的更加感兴趣,恨不得马上就能看见此人一般。“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此年轻,便能让这么多人对他这般尊敬?”心中想着,嘴里已脱口而出问道:“此人究竟是谁?”
“江山公子方展衣!”孟朝溪缓缓的道。
“江山公子方展衣?好,某家记住了,既然此人如此年轻,又有这般高的身手,想必不会夭折,等某家十年之后定要寻他一较高下!”大汉说话铿锵有声,十年漫漫,在别人看来或许太过漫长,但在他这等奢武成痴的人眼里看来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罢了!
孟朝溪仰面遥视着天边那座虹桥,思绪却是如飞般掠过。当年那个惊才绝艳的青年,曾立誓为父母报仇,但在家仇与国恨之间,却做出了让全天下都为之侧目的决断,带领着那班热血豪气的武林英豪,抗大辽,拒金国。让两国敌军闻名胆丧,力保大宋边境不失。其威名之胜,盛名之隆甚至已盖过了其父方敬云当年。这个可歌可泣的青年,如今你过的还好么?
“你不是说还有一人么?那这个人又是谁?他现在身在何处?”大汉宏亮的话声传来,将他的思绪打断。闻言一笑道:“这个人是我的师弟,他名宋鱼,如今怕已进入这片原始老林当中!若是有机会,你们当能相见!”
孟朝溪在说起方展衣之时,面上充满了尊敬,虽然他的年纪要比方展衣大许多,但他尊敬的却是方展衣的大义凛然,以及那种舍小家顾大家的宽广胸怀。而现在说起宋鱼之时,面上却是充满了欣慰的笑容,那是一种亦兄亦父的情感。宋鱼比他小了近十岁,可说是他从写着长大的,对这个师弟,他所付出的甚至要比师傅枯叶大师还要多。宋鱼从型带给他太多的惊喜与不可思议。而当宋鱼出师之后又与他同在刑部为官,为官之始便侦破一宗奇案,这些年来,更是声名大盛,大案要案在他手里率破不鲜。论名望之高恐怕早已凌驾于他之上,但每在人前提及这位小师弟,孟朝溪的眼里脸上总是会透发出一股发自心底深处的慰藉。
“哈哈,好,最好他能在咱们下次相遇之前与你相遇,届时,某家便可一举领教你们师兄弟二人的手段!”大汉狂笑着,身上的战意涌动如潮。
“希望如此。”孟朝溪转身来至金四指等人身前道:“咱们该走了!”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向着远处走去,似乎一点也不担心金四指等人会不会跟来。
“你放心,明日日出之前,某家不会派一人跟踪你们!”大汉说话间一挥手,竟自带着一干异族战士离去。那些异族战士或两人或三人抬着那些死去的同胞的尸体,满脸悲愤的看着金四指等人,跟在大汉身后,走向密林深处。
金四指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几乎同时一点头,快步赶向已接近消失了身影的孟朝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