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得报的感觉,心中的畅快几乎无法言喻,于是淡淡的一笑,又故技重施,对着天空又命令道:“ri回月落,复本还原!”
于是,一切在冥河的指令之下时光就如同倒退了一般,不大一会的功夫夜晚就又一次恢复成了正午。而且更妙的却是除了张野几人之外,洪荒之中那些生灵在太阳回到了原地的同时也就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都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会抬起头看着太阳,以至于眼睛都晃的花了。
冥河做完这一切,又一次对着张野和女娲行礼,不等这两人从发呆中清醒,却走到了帝俊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等帝俊的眼神渐渐从天空转移到了自己的脸上,才笑道:“陛下,不知我这个神通却抵不抵得过你送出的宝贝呢?”
抵不抵得过?这还用问么?
帝俊闻言之后脑子里就是好大一会儿的天旋地转,只觉得冥河所施展出来的手段已经完完全全的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虽然,神仙都说能够改天换ri,斗转星移,可那些有一大半都是作为一种修辞而夸大了。即便是少数之人当真能做得到,可是要么就得焚香祷告,祈求天道借力;要么就得缓缓而行,像鲲鹏一样偷取别人的法力气运等等来达到那样的效果。但无论是哪一种却是万万不可能像冥河这样轻而易举,在弹指之间就能够达到的啊?
所以帝俊在迷迷糊糊中只本能的问了两个问题:“您当真没有成圣?当真愿意把这‘预言术’传授与我?”
冥河这个时候总算是找回了一点做高人的感觉了,但更多的却是觉的现在的帝俊就好像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一般,因此也就笑了道:“我果真还没有成圣,但凭着我现在的本事大概也不会弱于圣人——我家老爷不就早是如是了么?至于传艺的事情,只要陛下愿意,贫道自然不敢藏私!”
帝俊此刻是再也无法保持一丝的镇静了,像冥河这样的手段不说是拿了河洛图来换,就是将整个天庭与之交换自己还是占了太大的便宜。但帝俊在惊喜的同时更是有了一种患得患失的冲动,沉思了一下就有些担忧的道:“可是这样夺天地之造化,侵ri月之玄机的法门却是我能学会的么?”
说完,帝俊就带着一副急切的神情看向了冥河,深怕冥河说出个“不过”或者是“但是”出来。但冥河自然不会像张野那样常常的耍了乌龙,他以前就是小心第一,所作所为莫不是求一个稳字,要不然当年张野初次出现在血海的时候他也就不会装了鸵鸟,闭门不出了。
当下,冥河呵呵直笑的摆了摆手,安慰帝俊道:“陛下却是可以尽管宽心。我这法门本就与众不同,传授你也不难。只要你信任与我,然后再等我给你换一些的jing血,大概也就成了。”
帝俊见冥河说的这样简单,却更是呆了,双眼发直的紧盯着冥河的脸sè,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冥河是不是在说谎呢,不然怎么可以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可是帝俊不说话,张野却是被冥河说的换血给惊醒了,只当冥河是从鲲鹏那里得到了什么灵感。可是接着一想,也就知道自己想的多了,应为鲲鹏事发的时候冥河可不还正在闭关么?
“冥河啊,”张野此时也来了兴趣,就开口问冥河道:“你这本事还真的有些意思,连我也吓了一跳。不过其中运转之处似乎和禄玄的‘代天赏罚’的轨迹很像,莫非也是动用了什么法则之力?你什么时候又学了这玩意了?而且法则也是说传授就能传的么?”
张野是根本就不了解法则的厉害,所以自然是无知者无惧。而且冥河这次尽管让自己很有些刮目相看,但是和他自己比起来那还是差得远了。张野起码就很清楚,自己就算没有法则之力,但拉下太阳,换上月亮这样的蛮干的话也不见就会比冥河做的差了,说不定还更简单一点,最多就是说起来很有些民工,不如冥河潇洒而已。因此,这位想明白了之后对冥河的评价也就是个“不过如此”四个大字,说话的口气更是轻松的不能再轻松了。
但是除了张野这个无知之人以外,这里其他的人却都晓得法则的强悍,就是圣人见了那些执掌小法则的人也不得不礼让三分,更别说像冥河这样几乎是金口玉言,什么法则似乎都玩的转的变态了。所以一听张野这话,包括女娲在内都顿时从沉思中脱离了出来,等着冥河说出个一二三四。
可是本来也就是点头yes摇头n的事情,冥河却是久久的都没说话,反而捧了个脑袋愁眉不展的思考了起来,只等的张野都有些不耐烦了,冥河却是有些犹犹豫豫的开了口:“老爷,这个倒真是法则之力,但怎么来的我好像也不太清楚啊!我也就是在元神没的那一刻似乎突然开窍一般,怎么动用法则也就宛如本能,别的我还真说不清楚了……”
冥河一说完,就耷拉了头,很是羞愧的再也不敢看向任何一个人。而所有的人听完之后更是差点晕倒,万万没想到等了半天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答案。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冥河这个时候比起他们还是冤枉。
冥河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彻底的找到了真我,而这样的结果便导致了他和其他人的区别就如同一个正常人与瞎子一般。所以对于那些和道路一般的法则,明眼人总是觉得再简单不过,想去哪里自然而然的就会选择了合适的道路,却哪里能体会得到盲人的痛苦?
众人眼见再问不出个所以也就索xing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是都很好奇冥河传授“预言术”怎么还要放血了。而没等冥河先说话,张野和女娲几人也就先七嘴八舌的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张野的解释却是再“自然”不过,众人就见这位一边翻了个白眼,一边理所当然的道:“想要好东西哪里有不出血的,你当自己是冥河的儿子么?”。说完,张野眼见帝俊立刻就变了脸sè,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外人,却连忙对着帝俊赔笑了道:“帝俊,你可别多心啊。我说的不是你!”
可是这不说还好,一说却更明显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现在冥河要教授的对象除了帝俊却还有何人?帝俊真是恨不得咬死张野再自杀算了,被他如此一说自己当真是拒绝也不是,答应也不是了。
这要是为了面子直接说不要学“预言术”,那不但显得小气,更让旁人会当真以为自己想白得了这天大的好处。可是忍气吞声的学了,那换血之后的自己岂不当真有了冥河的血脉,做了人家的儿子?所以帝俊一张老脸就和霓虹灯似地变了又变,看着张野的神情更是越来越是凶狠,也越来越是无奈。
冥河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转移话题,所以也就咳嗽了一声,然后趁着大伙一分神,注意到了自己,就似乎当做刚才张野是在放屁一样,直接忽略了所有的麻烦,却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这换血也是不得已的办法。我只是知道,除我之外别人都只能借用这个法门,所以要么是诚心诚意信奉与我,然后凭着那一丝信仰为纽带,我才可以讲自身的本事传了过去。可是这个办法不说对陛下太不恭谨,就是信仰能传授的不过是些许皮毛,如此何谈能保陛下平安?因此,却只能用了最后换血一途。有了我的jing血,那自然就可以和我有了联系,而且我之jing血全都能化作分身,所以这就等于我派了一个会‘预言术’的分身附在陛下身上而已!”
经过冥河一改良,终于把帝俊从“儿子”的份上又重新给提了回来,而且冥河更是说的漂亮,意思里就是给了帝俊一个分身而已,这却让帝俊完全没了任何的意见。当下,帝俊也就再也不和张野废话,只是专心一意的和冥河讨教起来,然后终于经过冥河亲自施法,却是学了这门叫“预言术”的本事。
最后冥河更是告诫帝俊道:“陛下,这预言术虽然神妙,可是却对付不得那些修为在我之上之人。这却千万不可怠慢!”
帝俊闻言,往后退了三步,用了师礼参拜了冥河,恭谨道:“帝俊受教了!”
冥河知道帝俊这却是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师傅一般,可是帝俊和玉京山的因果颇多,要是不受却是有些麻烦,于是为了减少一点帝俊和玉京山的因果,特别是蚊道人的因果,冥河也只好硬着头皮受了下来。
而后,帝俊是再无挂碍,也就起身一一和众人告辞。只是他和别人都说的很是客气,但最后轮到张野这个主人的时候,帝俊却是想了又想,好半天,才深深的看着张野道:“前辈指点之恩帝俊不敢有一刻忘怀。但ri后相见,还望前辈口下留情!”
说完,帝俊对着张野一鞠到地,起身之后就头也不回的飘然而去,眨眼功夫就再也看不见了影子。而张野却硬是过了半天才带着疑惑不解的目光看向了女娲,问道:“帝俊那小子最后说的是什么意思?”
女娲是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问英招要回了他手里的小罗刹,一面起身往回就走,一面没好气的替这个家伙解释道:“他是说你嘴巴太毒,让你ri后嘴下超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