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票人虽然看起来都很不高兴,嫦娥更是哭的双眼红肿,可既然到了玉京山,礼数还是少不得的。
因此,光是寒暄就花了不少的功夫,等大伙“老爷娘娘”,“师兄师妹”的忙活完了,重新做好的时候,众人的情绪也终于稍稍平静了下来,唯有嫦娥还是低着头暗自抽泣。
张野虽然极为擅长把嫦娥这般的女子哄开心了,可是最烦心的也是如此。
当下,坐在了后土下手的月姥就听见张野自个儿小声的嘀咕了道:“自打老子和女娲,后土两位妹子成亲之后,几乎天天都要做这样的事情,莫非现在还要走出家门,走向洪荒不成?”
月姥既然听见了,和她一样坐与高台之上的女娲和后土自然也就听见了。
所以月姥就哭笑不得的看见,原本还在那里自怨自怜的张野被两女两双白眼一翻,四只杏眼一瞪,顿时就没了脾气,更再也不敢当着两女的面不自量力的妄图“造反”了。
不过张野既然这会儿吃了女娲和后土的亏,那不借力打力的转换了出去,怕是他老人家憋屈的一个晚上都睡不着觉。而现下可以让他老人家施展这门神功的,也就是新来的几位了,毕竟事情是他们带来的不是?
只不过,嫦娥张野不想招惹,后羿那三个家伙都有毛病,和他们说话太费事,因此最后唯一一个合适点的对象便只能是自家记名弟子的镇元子了。
于是,张野就开口问了镇元子道:“镇元子,你不是在你的万寿山么?怎么和嫦娥他们走到一起来了?而且,你知道嫦娥她这是怎么了么?”
镇元子现如今可也算得上洪荒之中绝顶的人物了,平ri里哪怕是三清等人见了,那都是客客气气,只敢和他平辈论交,因此“居移气养移体”之下,平常待人接物也就不知不觉的添加了许多的气势。
只不过这下听见张野一问,镇元子不但再也没了一丝的高人的风范,反而变的如同一个冒冒失失的毛头小子起来。
张野就见着镇元子气呼呼的回禀了道:“老师容禀!弟子这些年因为被人堵在家里,却是有些烦了,就打算去巫族找后羿师弟他们聊聊。可是谁想才走到半路,便见这嫦娥师妹哭着往回赶。
弟子见了,也就急忙拦了下来,和嫦娥妹子打听了清楚:原来,嫦娥师妹本来好好的在太yin星上替月姥师叔看家,可是谁想有一个叫吴刚的昊天宠臣接着酒醉,擅自强闯太yin星。
而在嫦娥师妹出面阻拦的时候,更是垂涎嫦娥妹子的姿sè,居然接着酒劲胆大包天的口吐秽言,厚颜无耻的拉扯着嫦娥师妹说什么他乃‘天庭重臣’,什么‘权柄无双’,然后还说,说……”
说道这里,镇元子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那些话实在太不堪入耳了。而即便是这样,受辱的嫦娥又好像想起了自己的经历,更是止不住的大哭了起来。
而到了这般地步,在座之人哪里还想象不出吴刚的嘴脸,又如何猜不到吴刚所说的话来?
张野更是在前世看多了恶霸欺男霸女的小说和电视,不用猜也不用想就知道是怎样的戏文。
可饶是张野准备的这般充分了,但一等到他老人家查探完天机,却还是被吴刚的无耻嘴脸更惊的瞠目结舌,继而便忍不住的火冒三丈起来。
随着张野的怒火,天地间也刹那风起云涌,洪荒众生就见着刚才还风和ri丽的景象,转眼便乌云盖顶,电闪雷鸣了起来。
而这般突兀的转变更不似夏ri里平常的气候变化,更是在其中蕴含了至深至重的天地威严,那情景却让活得足够久远的神圣,不由自主的便想起了当年无忧道人证道时候的场景。
张野这一怒,可是非同小可,连一向和他打闹惯了女娲和后土也不敢劝上一劝,此时的张野那当真就仿佛不周山一般高山仰止,更如同鸿蒙一样神秘威严。
不过,张野心头越是大怒,脸上反而能保持了平静,当下却先问责了镇元子道:“镇元子,你既然认嫦娥是你师妹,又晓得了她受到如此大辱,为何不先去斩杀那个吴刚,反而带着他们来了玉京山?莫非你怕了吴刚和昊天不成?莫非,我道教一脉的面子随便来个区区小仙,便能如此责辱?”
这话可说的实在太重了,镇元子哪里受得起?然而,不论他当时处于怎样的考虑,这又是实情,更让镇元子连替自家辩驳的勇气都没了。
于是,众人就见着镇元子大惊之下连忙走出来跪倒,一面头入捣蒜似地的,用尽了力气把头磕了个头破血流;一面却带着惶恐之极的神sè,一言不敢发的连连请罪。
而这时,后土也俏脸煞白的问向了后悔不迭的后羿三人,众人就见后土少有的一拍自己眼前的案几,勃然大怒的骂道:“后羿,刑天,夸父,你们好,你们很好啊!
你们还是当年闹天庭的三个勇士么?
想当初,面对佣兵无数的太一,你等尚且威武不屈,怎么这次反倒畏首畏尾起来?即便你等忘记了身上流的还是我巫族的血,可是我大哥当年传你等神通的事情你们难道也忘记了么?怎么就由得旁人如此轻易便扫了我巫族无数年来的威风,更灭了至道亲传的威名?”
一番话,说的后羿三人也顿时面无血sè不说,更是羞愧的无地自容,当时便也走了出来,和镇元子并排跪倒,“砰砰砰”的在那里磕起头来。
而这一刻,即便冥河等人看着他们极为可怜,但就是没有一个敢上前替他们求情。
其实,冥河几个也知道,镇元子和后羿他们没有直接杀了吴刚,怕多半还是看在了自家老爷的面子上。因为不论怎么说,吴刚是昊天的手下,昊天又是鸿钧道祖的童子,所以昊天也就等于是玄门正中的人。
因此,镇元子和后羿几人忍气吞声,多半还是考虑了自家身份的尴尬。毕竟,一个只是记名弟子,另外三个甚至连记名弟子的身份都没有。
所以,镇元子和后羿几个不想因为自己这些“外人”,而伤了道教的和气,更不愿意因为自家让张野难做,而这会儿上山,怕也是实在忍不下这口气,但顶多也就打算来玉京山告告状而已。
而镇元子四人这会儿看似好心被当做了驴肝肺,更磕头磕得可怜,实际上却是欣喜感动之情居多,惶恐之情倒是少之又少了。
明显的,张野和后土娘娘的态度就等于明白告诉了镇元子和后羿几个,他们在至道和娘娘心中的地位,甚至等于明着告诉了他们:即便是至道的记名弟子,即便是没有任何名分的亲传之人,那都不是旁人可以欺侮的,便是玄门正宗也不行!
后土发怒其实只为了提点一下镇元子和后羿几个,见他们片刻之间,额头上就开了好大一个口子,更血流不止,也就晓得他们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于是,后土这才玉手轻托,止住了镇元子和后羿几人,叹息了一声道:“算了,你们的事情以后再说,先起来,坐到一边反省去。”
眼见镇元子和后羿几人感激涕零,躬身领命的坐了回去,更有冥河等人上前替他们医治伤势,后土这才放心之下又看向了张野,轻声问道:“大哥,你看这事该如何处置才好?”
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张野却终于再也不能保持平静,忍不住的便猛地立起身来,指着天庭的方向便破口大骂了起来:“禽兽!昊天是禽兽,他那个手下吴刚更是禽兽——我看天庭全都是禽兽!前有主子不知羞耻的打了你的主意,后脚便跟真又有手下打了我亲传弟子媳妇的主意。莫非,我这个堂堂至道生来便是让他们打脸的么?”
后土原本还想劝劝,只责罚了吴刚便罢,可是如今一听张野所言立时便息了这般的心思,不是她不想劝,而是面对如此盛怒之下的张野,不论来了谁,那都劝不动了。
可即便如此,后土还是小看了张野的怒火,众人就见着张野铁青着脸直接对了五云命道:“云中子,红云,云霄,琼霄,碧霄出列!”
五云闻言,无不立马站了出来,躬身俯首,请命道:“请恩师降旨!”
五云也是当真生气了,即便这会儿张野真的忍了下去,可迟早他们也会找了昊天和吴刚的麻烦,毕竟,他们可都是张野定亲的弟子!毕竟,他们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拜张野所赐!
而昊天不论知道不知道吴刚的所作所为,可实际上却和老师刚才说的一样,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了张野的脸。而圣人相争都只为脸皮,难道至高无上的堂堂至道还不如区区圣人?
张野看着下面整装待命的五云倒是感觉极为欣慰,也就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对他们和颜悦sè的问道:“云中子,红云还有三霄,这次你们老师可是被天庭扫尽了颜面,所以不出头也是不行了。我再问你们一次,你们想好了,当真愿意领命去找了天庭的麻烦么?”
五云闻言更是一面感动的涕泪交零,一面异口同声的发誓一般的大声回了张野道:“老师但有所命,我等比誓死完成!”
张野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却是脸sè狰狞的一直天庭的方向,好似怒吼一般发了法旨:“那好!你们就拿出天道圣人的威严,替为师去一趟天庭,将吴刚和昊天都给我捉拿回来——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五云跪拜接旨,然后头也不转的便出了玉京山。瞬间,整个洪荒之中是紫气横空,金花扑面,仙音嘹亮,好一派的圣人威仪!
而张野正要继续下命的时候,忽然就见着玉京山看门的童子匆匆忙忙的闯了进来,跪下参拜:“回禀主人,天外天鸿钧道祖求见!”
张野闻言倒是楞了一愣,接着却冷笑一声,道:“哼!这老儿倒是激灵,我刚要让冥河找了他呢!”
说完,却是面无表情的对那童子命道:“你去让他进来!”
女娲也晓得鸿钧次来怕少不得要受了张野的为难,可她终究还是念着鸿钧的好,却是犹豫了一番,依旧开口小声的求了道:“大哥,这毕竟也不管道祖什么事,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让冥河迎接了他啊?好歹,我们玉京山也不能让别人说没了礼数?”
可是张野却连女娲的账都不卖了,反而看都不看女娲一眼,自嘲道:“礼数?玉京山以前的礼数还少了?可一样还不是让鸿钧的区区童子直接打脸?”
女娲见状,顿时就羞的满脸通红,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一双妙目更是不由自主的便红了起来,泪珠更是在眼眶立面直打滚儿。
后土见状,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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