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的父亲来说,家人是最最重要的,所以他只能选择妥协,按照默罕默德的意思独自居住在一座城堡里,接受土耳其人的称赞,但更多的是拜占庭人的唾骂。”
“整日活在唾骂与内疚中,父亲根本无法正常工作,设计不出最新需求的火炮,于是默罕默德想了个办法,那就是对外人谎称:乌尔班已经意外死亡。这样一来,人们就不会再骂他了。”
“可我和母亲并不知道这是个谎言,我们迫切想要摆脱士兵的控制出去看他最后一眼,但对于这个小小的要求,你知道那群畜生是怎么做的吗?”
克里斯汀自言自语般,嗤笑,而后痛苦地闭上双眼:“他们把我母亲拖到了一个房间里。”
说到这里,没有下文了。
克里斯汀颤抖着,连拳头都无法捏紧,牙齿咬得吱吱响。
即便在这寒冷的冬夜,彻骨的海风吹个不停,也能清楚感觉到从他身体上散发出的熊熊怒火。
这种时候保持沉默最好,郑飞手里托着酒杯,静静盯着脚下的地面,揉了揉眉心。
许久,克里斯汀终于睁开了眼,望着繁星点缀的夜空,通红着眼眶。
“她自杀了,士兵们把我打了一顿扔到大街上,后来消息传到我父亲的耳朵里,把他急得当即昏了过去,大病一场。”
“默罕默德假惺惺地绞死了那群士兵,并下令在全城搜查我,但我怎么可能会让他找到,他明白他只是想拿我当作要挟我父亲的筹码罢了。”
“我改头换面躲了起来,成了个流落街头的小乞丐,我一直以为我父亲确实像默罕默德宣称的那样,已经死掉了,直到有一天大公爵路过街边,我偷听到他谈话才得知了这一切。”
“我想去找他,但我不能,因为一旦我出现就会落到士兵手里成为筹码,我不能让父亲再为难。”
“于是我走了,离开了伊斯坦布尔,到了邻近的一个小镇生活下来。半年后的秋天,从伊斯坦布尔来了个军官,骑马走在街道上,他和同伴笑谈:喔,你说乌尔班大人?他死了,这次是真的死了,病死的。”
月光下,克里斯汀的脸色已是苍白,却不见之前的痛恨与悲伤,留下的只有早已习惯的冷漠和麻木。
停顿了一会儿,他动了动嘴唇:“再后来,我就带着父亲之前给我留下的研究成果,不断向欧洲北部辗转,直到抵达了丹麦,这个北欧最强大的王国。”
他的诉说,到此终止。
在窗边站了会儿,他喝掉杯子里的酒,脸色有了点血色,坐回到椅子上。
“你还记得我说了些什么吗?”他问郑飞。
“记得。”郑飞捏着酒杯,眉间有着沉重的困惑。
从克里斯汀讲述的故事和积淀的情感来看,他不该是一个穿越者,可他的研究成果又该怎么解释呢?
“我倒是希望你忘了。”克里斯汀笑了笑,整理一下大衣的领子:“好了将军,我的故事讲完了,讲讲你的吧。”
“等一下,我还想问个问题。”
“好的,请说吧。”
“听说您设计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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