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儿捧了洗脸水跪在赵二太太跟前,请她洗脸,好奇地道:“太太对她客气什么?不过是个知县太太,太太比她不知尊贵多少。”
赵二太太笑道:“你哪里知道官场上头的东西。去前面瞧瞧,看散了没,把三少爷请来。叫睐娘做了他喜欢吃的菜来。”
玉簪儿才起身应了声,门帘就被掀开,先是一道黑影蹿了进来,直扑到赵二太太脚边,吓得赵二太太立马后仰,惊骇地指着蹲在自己面前吐着舌头的东西。
“这是哪里来的,撵出去,快撵出去!”
丫鬟们纷纷壮着胆子上前轰那条狗,但它却是不怕,反而虎视眈眈地瞧着那群丫鬟,大有随时扑上来给她们一口的架势。
丫鬟们毕竟胆子小,只是在一旁吓唬着它。
狗突然趴在地上,头却冲着门外。
“不要撵。太太,快弄些肉给它吃。”说间,赵希厚便踏了进来,赶上前向赵二太太请安问好。
赵二太太不等他跪下就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仔细地瞧着他:“方才我也没好好的瞧瞧你。现在快让我仔细的瞧瞧。可长大了,在这受苦了吧!这回娘好好的给你补补,想吃什么就说,不行,就打发人到南京买来。”
赵希厚笑道:“哪里有那么差,我还不是好好的?到是听说,我有个妹妹,人在哪呢?”
赵二太太点头道:“在你五妹妹那,回头你去瞧她便是。”命丫鬟将寿哥抱了来道,“这是你弟弟。”
赵希厚点点头,放要去抱寿哥,黑子突然叫唤起来,挨着他的双腿不住的磨蹭着,咬着他的裤腿就要往外拉。
赵希厚只得伸手摸摸它的脑袋:“知道你饿了,马上就叫人端上来,怎么那么能吃?”扭头对赵二太太道,“太太快上些吃的吧。在前面同爷爷吃了许多酒,还没吃上一口东西。我要吃王叔的菜,无论什么都好。”
赵二太太责道:“叫睐娘给你做,你小时候不最爱吃她的菜么?我已经叫人去弄了。何必跑那么远,今天厨房的事多,你也叫人家歇息片刻。”
赵希厚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爷爷说老爷过些日子要回来?”
“是,怕那时候你乡试都要结束了。到时候咱们还要好好的热闹热闹。十九岁的举人这天下毕竟是少的。”
赵希厚坐到赵二太太对面,洗了手,擦了脸,只等着吃东西。
赵二太太见他这样,忙催着让人快些。
很快,睐娘亲自带人端了菜进来。她一见到赵希厚,立马赶上前给她磕头:“少爷来老宅,奴婢就是做菜也没意思了。”
赵希厚笑着问了她两句好,尝了尝菜,叫人把份肉那水涮涮。
赵二太太见他出幺蛾子,责道:“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咸了?”
赵希厚摇摇头,将肉喂了双眼发光的黑子:“它吃不得咸的。成日里跟饿狼一样,半斤肉瞧不见的就没了。”
赵二太太忙按住他:“自己快吃,待会子我叫人来喂它,你自己好生吃。”又亲自夹了鹅肝给赵希厚,“多吃些鹅肝,你成日里读书,最是废眼睛了,这是明目的。”
赵希厚吃了口,将剩下的又拿水涮了去为黑子。他每样菜都吃了些,却吃的不过,略微吃了几口便要了水漱口。
睐娘见赵希厚只吃这么一点,心里顿时沮丧,她这些年的功夫算是白费了,这些东西都是她最拿手的了,怎么一到三少爷口里,就成了剩菜了。
“多吃些,你不是叫饿了么?”赵二太太见他只吃几口,知道这些菜怕是不招他口味,但也劝着,只盼着他能多吃些。
赵希厚抹嘴道:“这个鹅肝蘸了花椒盐才好吃。”
赵二太太连忙叫人去取花椒盐,叹道:“你说要花椒盐这还不容易。你如今吃这点怎么够?晚上还要看书用功呢。”
赵希厚则添了碗饭,有夹了许多肉弯腰拿去喂黑子。这才道:“不碍事的,回头王叔有点心送过来的。我吃了几年王叔的菜习惯了。”
“你习惯什么?王厨子能跟睐娘比?这些年跟着我们在哪都待过,这些菜是他个乡下厨子就能比得了的?你日后可是要做官见大世面的人,别总是不开眼,他就算是知道几个入眼的菜又能怎样?”
赵希厚喝了茶道:“菜是拿来吃的,又不是叫人瞧的。今日王叔的那道八仙过海闹罗汉,就很好,味好,也别致。”
赵二太太不由地感到听从赵佑楣的话将儿子放到老家是种错误,一点见识都长不了。她思量片刻道:“此次乡试后,无论考不考地中,就跟我一同去你老爷的任上。”
赵希厚笑着道:“去老爷任上做什么?考上了还要准备来年的会试,哪里有那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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