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大江南北了,往后只要有人来南京,就必然想到咱们乐民楼。您想想,咱们乐民楼若是能同琉璃塔,盐水鸭同为南京城的这个,那不是最好?日后,咱们的乐民楼说不定在京城都能开上家分店。”崔怀光无限畅想着自己对乐民楼的规划。
“难道没有了我,你这乐民楼就办不下去了?那以后你若是在京城开分店,我还要日行千里从南京赶到京城不成?”王九指玩笑却认真的同崔怀光道,他瞧了眼站在人后的周庆安,“周大哥,这里面除了你谁也做不出最地道的淮安菜。”
原本有些懊恼地周庆安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王九指那么说,给了他不小的鼓舞。是啊!在乐民楼的这些厨子,有谁能做出最地道的淮安菜来。只有他。
“可是……”可是那位客人出的题让他感到无限为难,周庆安仍旧有些顾虑。王九指相信自己是一回事,而自己能不能做成又是另外一件事。
王九指拍拍他的肩膀:“世上没过不去的坎,您吃的米比我走过的路都多。”
“爹!”瑞雪忍不住叫住王九指,爹怎么就这么轻易放弃呢?
“好好跟周师傅学。爹到深松居过几日就回来,到时候给你做素菜吃。”王九指向女儿许诺着,信步从后门走出去。
崔怀光哪里想到王九指这么坚决地走出去,不死心地跟在后头,期盼着到最后王九指能回心转意。
周庆安思索着如何能让菜色体现四季又要展现淮安刀工,这确实是个难题。是瓜雕还是炒菜?或者是炖汤?
如果是瓜雕,西瓜、南瓜是可以,可是春季跟冬季拿什么东西代替呢?
“你们这是怎么了?”
“袁大人。”厨房的人纷纷向进来的袁彬打着招呼,面上又带着了然地暧昧看着瑞雪。袁彬经常来乐民楼,大家都猜测这位袁大人是瞧上瑞雪了,要不,一个漕运衙门的军官,做什么来酒楼那么勤。
瑞雪一见是袁彬立即走了上前:“袁大人您来了?”
“怎么了?王叔要去哪?崔掌柜在后面追,我同他打招呼他都没瞧见。”
瑞雪叹了口气:“来了个御厨。要我们做道什么能瞧得出四季,吃得出四季的菜,还要体现淮安菜的刀工。周师傅被难住了。叫爹来做,可是他怎么都不肯,还要去深松居看人做斋菜。”
袁彬瞧了眼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周庆安,心下了然,却很意外来了个御厨:“御厨?”
“叫冯万福。吃东西好像很挑。”
突然有些切菜的学徒酸言酸语的道:“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御厨。别是个骗吃骗喝的家伙就好。”
他这么一说,思索菜谱的周庆安却是突然警醒过来。是啊!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茬。这年头招摇撞骗的是不少,前些日子还听说有人冒充京城的汪公公一直行骗到福建。被骗点钱到无所谓,所是被人男主砸了自家的招牌就坏了。
“冯万福?却是听过这个名字。”袁彬仔细地想了想,却是想起当年皇帝南巡,却是有个叫冯万福的厨子跟随做菜。
周庆安一把抓住袁彬的双手紧紧地握住:“袁大人,您真的,真的听过这个名字?”他已经放弃了想做菜的法子,他就算是做不出菜也不能叫自己的名声毁在一个骗子的手里,到时候就不是现在这事了。
“前些年皇上南巡,我听总督大人呈上几样小菜,只是后来听说其中一样腌韭菜花不如一个叫冯万福的厨子。”
金生立即叫道:“是了是了!方才那个人的徒弟都说他腌得韭菜花最好。肯定就是他了!他还问我,咱们这是从哪里弄来的方子。”
“不忙,不忙。袁大人,你可还知道那个冯御厨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还有什么拿手的本事。”
怏怏而归的崔怀光却拉住周庆安的手:“周师傅,您就别问了。王师傅交待了,要您尽心去做。”
“尽心?”王九指要求自己去尽心,“若是假的呢?”
崔怀光表现地格外大度:“假的就是假的。也怪咱们乐民楼有名气,那些小门面,人家也不值当去骗。”
是这样么?周庆安内心不禁泛起一丝疑惑。真的是崔怀光这般想的么?王九指为何不自己亲自做,而是将机会让给了自己,绝不会是因为深松居的斋菜,而他为何还要交待崔怀光要自己尽心去做?这里面难道有些别的么?或者说,王九指已经认为那个人就是御厨?他凭什么那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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