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她只能安静下来,看着双眼不自主摆动的赵希厚。
宋夫人说过,看一个人,要看他的眼睛,从眼睛里可以知道他所有的想法。
赵希厚被瑞雪盯得有些发毛,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在她的注视下会慌。说宽慰的话是他的拿手好戏,他清清嗓子,抛弃不安:“花木兰若是裹足还能替父从军十三载?杨门女将还能上阵杀敌么?缠足的事不过是那些个老学究没事杜撰出来的。自古成大器之人必异于常人,难不成日后你也要向花木兰替父从军?还是要学穆桂英挂帅?王将军?”
赵希厚的歪理越说越顺口,还笑着对瑞雪道了声“王将军”。
瑞雪扑哧一声笑了,她自己抹了残留的眼泪:“我才不要当将军呢!”
赵希厚看着瑞雪笑了,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习惯性地开了扇子:“那要学谢瑶环做官当御史?难不成……?”赵希厚突然挑眉,打量着瑞雪。
“难不成什么?”
“难不成你真的要女扮男装进京考状元?”赵希厚说话间已然哼上曲子“插上宫花系玉带,岂不是堂堂一个状元公。”
瑞雪哼了一声:“你哄我,这世上怎么会有女状元,都是你听那个徐文长的歪戏。”
赵希厚一收扇子,摇头道:“此言差异。”
瑞雪听他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致,只叫赵希厚快说:“真有女状元么?徐文长编的那个戏是真的?”
赵希厚点点头。前些日子他从徐文长那里得到一本叫《十国春秋》的书,那书上明明白白的说有个女状元。而徐文长正是看了这个才写出《女状元辞凰得凤》这折戏。
赵希厚细细地同瑞雪说了,听得瑞雪一愣一愣的。原来,这世上真有女状元啊!她能赢得过那么多的男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后面呢?黄崇嘏做了官之后呢?那个戏上说她做了宰相公子的妻子,还被皇帝封为夫人。是不是这样?”
赵希厚看着小女儿态的瑞雪,恶作剧的开了扇子,学着瓦肆说书人的样子:“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瑞雪没想到赵希厚居然会停在这当口,不肯的道:“不行,你快说,快说!”
看着拉着自己衣袖央求地瑞雪,赵希厚觉得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瑞雪为了一块点心也这么求过他。至少现在她认自己,不再气自己那就好了。
“我饿了。”赵希厚开始耍无赖了。
瑞雪急着听故事,连忙道:“我带你去吃东西。前面的豆腐脑很好吃。”
赵希厚撇撇嘴,挑剔地道:“什么好东西,又不是没吃过。我不要吃。”
“那去夫子庙吃凉粉?你先前不也说过夫子庙的凉粉好吃么?”
赵希厚亲昵地刮了瑞雪鼻头一下:“你先前是故意不理我的是不是?好哇!”
瑞雪一想起先前的事,收回了笑容,默默地走了出去。
赵希厚忙拉住瑞雪,奇怪地道:“这是怎么了?先前不还是好好的?”
瑞雪摇摇头。
“你是不是在怪我?当初我知道你跟王叔连夜离开,去找过你们,后来知道你们坐了船来南京。三叔做了那年的主考官,我不得考试。我偷偷的溜跟刘兄他们一道来了,在南京城找了你们半个月,结果都没信儿,不信你可以问刘兄他们。”
瑞雪又摇摇头。
“那你是怎么了?你要急死我么?”赵希厚急着道,突然他想到了,小心地试探道,“你是不是怕太太……”
当初的事,他听人说过,虽然被渲染成王叔不知好歹,拿刀挟持了赵二太太,但是后来他也知道,赵二太太要把瑞雪卖掉的事。
如果是他,他现在也不会好受。太太当初做的实在是太……当时的事根本就不是太太知道的那样,他一直知道有猫腻,有人恶心挑唆,而干出这种事的人就在自己身边,是他最亲近的人。
听到赵二太太的名号,瑞雪忍不住一颤。她一想起那晚,赵二太太几近疯狂的模样她就害怕,如果当时不是自己运气好,自己就成了青楼女子,被人随意调笑了。
赵希厚眼中一暗。有太太在,这跟结怕是结不开了。怎样才能让事情得到缓和些呢?
“你以后别来找我,也不许去乐民楼。”瑞雪下结论的道。只要自己跟赵希厚没来往,自己就是在这南京城又怎么样?赵二太太能把她怎么样。
赵希厚狠狠地给了瑞雪一下:“你说什么呢!我去乐民楼怎么了?我是去吃菜,又不是瞧你。你看看你刚才哭的那样,跟丑八怪一样,我才不看你呢!”
瑞雪忽而笑着对赵希厚道:“我真的丑么?我本来还想亲自做吃的给你吃呢!”
刚哭过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赵希厚有些不自在,他玩弄着扇子,别扭的道:“我现在饿的眼花瞧不清。我眼花。”他故作看不清在那里胡乱摸索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