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瑞雪突然抓住溶月的手,溶月下意识地直要抽手,等发现瑞雪没别的意思,这才安定下来。
瑞雪心里暗笑,面上却恳切地道:“溶月姑娘你不知道,赵公子来了我们店里,整日就朝厨房跑,这才做好的菜,客人还没吃上就叫他先摸一块两块的,若是好也就罢,要是觉得不好就直接喂了狗。溶月姑娘,这里是南京城,随便哪个人都能跟官搭上亲戚,我一个平头丫头,谁都不敢得罪。若是让人家知道,这菜是旁人吃剩下的,端出去,我还能做生意么?”
溶月没想到瑞雪将所有的事都推到了赵希厚的身上,她顿时有些结舌,好容易道:“少爷不愿意回去。”
“那就把他绑回去。”
婆子突然插口道:“定是你这狐媚子使了什么咒,让我家少爷谜了心智,窝在你这骚窝……”
“张嫂子。你这什么话?”
瑞雪哈哈大笑。她想起宋夫人说过的一件事。具体是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宋夫人说:“就我这模样,还有人骂我是狐媚子。我当时就说,多谢夸赞。瑞雪,你说那狐媚子是什么模样,我能跟她们比,实在是太夸赞我了。”
宋夫人的长相很平庸,跟漂亮实在沾不上多少边,如果说漂亮只能说那双眼睛。居然有人说她是狐媚子。
瑞雪的笑声让溶月呆了呆。她笑什么?被人骂了狐媚子她还能笑出来?
“瑞雪,你别生气,我叫她给你赔不是。张嫂子,还不过来,给瑞雪赔不是?”
瑞雪捂了捂发热了脸。她笑的太夸张了些,这脸都笑红了,以后可不能这么失态了。她望着溶月,又看着那个不情不愿挪到自己面前的婆子,展颜一笑:“我当你是在夸我长得好,可行?”
她什么时候变得……变得…….
溶月实在不能把眼前的瑞雪同那个小姑娘重叠在一起。以前的她从来就没这样同人家说过话,现在怎么全身都是刺?
“金生,把账本拿来,算算赵公子在咱们店里都吃了什么。”瑞雪朝外面喊道。
金生捧着账本进来,账本下面还有一个算盘。
瑞雪熟练晃了晃算盘,将算盘珠子全部归为,一一样的算给溶月听:“这雅间原是常人吃饭的,赵公子住进了,只得改了,这床,书桌……这我都不算了,这一间房,我就算你一日十两银子吧。人家客栈四人住的一晚都要十钱,这是二六一百二,一日三餐都在我们店吃的,头一日是……”
金生熟练地查找赵希厚在店里每日用的东西,然后一一报出。
早起龙井泡茶。翡翠烧麦一笼,若干钱;虾饺一笼,若干钱;肉粥一盅,若干钱;大头菜一品,腌黄瓜一品……合计若干钱。
中午…….
随着金生念声,瑞雪的算盘打的是飞快,屋子里静的只能听见算盘珠子劈哩啪啦地作响。
溶月已经被瑞雪劈哩啪啦地算盘声吓住了。
“好好好。要多少钱?”
瑞雪终于停了下来,看着算盘上的数字:“就现在看是四百多两,金生还有多少?”
金生心里默算了,觉得没有那么多,瑞雪是在吓唬这人,他忙道:“姑娘,还有三日的。对了,赵公子前些日子买的那些字笔,还没算呢!”
瑞雪道:“溶月姑娘,别的我也不算了,您就把这帐结了,我这小本生意……”
溶月再也忍不住了。她身上能带多少钱?就这六日,少爷就在这用了四百多两银子……
这……也太大手大脚了吧!
金生忽而道:“姑娘,卓哥说,这位姑娘身边的一个长随……”金生的声音低了下去。
“真的?怎么可能,怎么跟那些讹诈的人有关系?”
金生直点头:“真的,真的!”
溶月敏感地听到了讹诈,有关系?难道说被他们发现了是来福做的?这里不能再待了,溶月忙站起身子:“我有事,先走了。”
瑞雪追着溶月连声道:“溶月姑娘,我这是小本,你可不能赖账啊!”
溶月快步地离开屋子,朝门外走去,头也不回的道:“现在没带那么多的银子,我去回太太,回头就来送银子。”
瑞雪还追了几步,瞧着马车走了,她才停下来。
金生只觉得好笑,冲着瑞雪直竖大拇指:“你真有本事。”
“我怎么比得了你,人家吃了什么你都记着,帐都记了?给我看看。”
金生笑着道:“我胡说的。赵公子吃的都没记账。”
“没记?给我记上。他在这是白吃白住的?记清楚了,到了初五就上赵府收银子去。”瑞雪丢了话给金生,自己则进了屋子。
“收钱?”
瑞雪点点头:“是啊!要不我留他在这里做什么?上回人家讹诈咱们,还有人没给钱就跑,我那些损失不从他身上要,找谁去?”
金生望着瑞雪,他只觉得瑞雪有些变了,变得锐利了些;多了些盘算。这样也好,至少没叫人欺负去。这人有时候老实了就是要被人欺负。
*
溶月现在就是酥炸鱼骨,瞧着硬,一咬就粉碎。
四人间住店一晚上是十钱,我是从《朴通事》上找来的。想要了解明朝物价的朋友可以去看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