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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元银庄?”乐以珍在心里核计了一会儿,“还是不要去别家银庄开银票了,咱们自己家的银庄遍布大月朝,去别家开票子,平白惹人起猜疑…不如这样吧,让岳掌柜备汇通的十万两银票,我带去延庆王别府求一求王妃,看看能不能让老王妃出一封书信,在京城的延庆王府换十万两银子用。”
“好!”怀明弘也觉得这个主意好,当即出去,着人找岳掌柜要银票去了。不出一个时辰,岳掌柜就亲自揣着一张十万两银票送过来。
府里早就备好了车,乐以珍等来了银票,坐上马车赶往延庆王别府。好在老王妃腿脚不方便,常年在府中休养,倒不用担心找不见她,乐以珍很快就见到了她老人家。
老王妃听了乐以珍的请求,沉默了好一会儿。乐以珍知道此事要担着干系,只能静等着王妃的决定。
“你这笔银子的用处是显而易见的,要是被人知道怀家用来周旋的银子是出自延庆王府,怕是会给王爷添很多的毁誉。”虽然平素老王妃对乐以珍很是照护,但关键时刻,她的头脑还是很清楚的。
她说的是实情,乐以珍也不好再做强求,便收了银票,准备起身告辞。老王妃看到她失望的样子,于心不忍,一咬牙说道:“银子的事明晃晃地,我不好给王爷添乱,不过我可以写封书信你带上,在京城如果遇上什么难处,你拿着我的信去见王爷,他能尽力之处,自然会帮你。”
话说到这份儿上,老王妃也算尽了心了。乐以珍致了谢,等王妃修好书信,她揣进怀里,就告辞回府了。
当晚,乐以珍见过沈夫人,将家事商议妥当,又将自己的一双儿女托付给了谷柔琴。临睡前,怀明弘来展乐堂找她回话,两个人将这件事又谋划一番,戌时一过,怀明弘就回去了。
乐以珍回到自己的卧房中,洗漱完毕后,守着灯烛发呆。她在想自己要不要给怀远驹写一封信,将自己要上京的事情知会他一声。最后她看见玉荷正在叠那件豆绿的绸衫,中午被他用茶泼脸的羞侮感又回到心间,她一拍桌子站起身,准备不留只字片语,上床睡觉,明早启程。
玉荷正在铺床的功夫,外间有脚步声,急匆匆地赶进来:“二太太,二太太睡了没有?”
乐以珍听出是冬儿的声音,就出声说道:“还没有呢,进来吧。”
帘栊一掀,冬儿哭丧着一张脸奔进来,见到乐以珍,三步并两步扑跪到她的面前,放开哭腔说道:“二太太救我,二太太救我!”
“你这是怎么了?”乐以珍吃了一惊,“有人追杀你不成?”
“董妈妈今天来找我,让我明天收拾了东西出府,她…遵二少爷的吩咐,把我配给庄子上的一个姓李的小子,二太太!求你救我,你说一句话,留下我吧,不要配我出去。”冬儿抱着乐以珍的双膝,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二少爷的话吗?他怎么突然记起你来了?你可有找过他?”乐以珍觉得奇怪,最近府里这么多事,怀明弘怎么有功夫处理一个小丫头呢?
“我…”冬儿理亏,呐呐地垂了头,小声说道,“就是那日碰上了二少爷…我也没说什么呀,二太太你最清楚,以前那件事,可是遵老太太的吩咐,不怪我呀!让我去庄子上喂鸡养猪,跟一个农夫过一辈子…我…我…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乐以珍正满脑门子的官司,被她哭得心乱,皱着眉头说道:“冬儿,做人要有最其码的是非心,送你去喂鸡养猪,你觉得委屈了你,可是你想一想款儿,你不觉得二少爷对你已经很仁慈了吗?这件事我没办法向他求情,你也的确不适合再留在府里,否则哪天真惹恼了二少爷,他要拿你的命,我也是没办法的。你还是安心去吧,乡间纯朴生活,鸡鸣狗吠,炊烟袅袅,也是一种安定的好日子。我明天早起去京里,怕是走得比你早,我会让尹姨娘给你备一份妆奁,你在那边日子过得苦了,也可以回来找我,这样对你有好处…”
定儿仍是不甘心,冲着乐以珍磕头哀求:“二太太,我不想嫁一个不认识的莽夫,求你留下我,让我在府里干什么都成,千万别撵我出去!否则我爹娘也没脸见人了!”
乐以珍听着她的哭声,只觉得脑仁都在跳着疼,于是她冲玉荷一招手:“来,扶冬儿出去,再去尹姨娘那边传我的话,给冬儿备一份丰厚的妆奁,超出旧例的部分,从我的月钱里扣。”
“是!”玉荷答应一声,上前拉冬儿。乐以珍已经起身,自己上了床,放下了床帏。冬儿又叫了几声,见她实在是不想搭理自己了,便哭哭唧唧地任由玉荷拉着她出去了。
乐以珍上床躺下,却不能马上睡着。太多的事存在她的心里,着实让她心烦意乱。她琢磨着上京后应该如何化解这场危机,一直到三更鼓响,她仍是没睡着。
倒是冬儿的事,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没一会儿就忘记了。当她在四更天终于迷迷糊糊地沉入梦乡时,她却不知道,冬儿正站在乐熙院外的回廊转角处,咬牙切齿地盯着乐熙院的门,默默地诅咒着。(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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