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刚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伏在高速奔驰的马背上颠簸,尤其被颠簸的这位从没骑过马,王晓颖胸腹间翻山倒海,张口便吐了出来。
身后,嘈杂的马蹄声响起,有人在大声喊:“妈的,就在前面,快点追。”呼呼的风声也压不下这个狼嚎般的嗓门,显是喊话的人底气极足。
王晓颖吐得苦胆都要呕出来了。为了保持平衡,她摸索着马的鬃毛使劲抓住。背部一阵阵剧痛传来,她能感觉到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浸湿了,应该是血吧!四周黑压压一片,根本看不清附近的情景,只能从高低起伏的地形和不时划过她脸颊的枝叶上猜测,或许是在某个山林里?
后面的人似乎越追越近了,偶尔会有一两支箭射过来,仗着黑夜密林的屏障,险险地从她身边掠过。王晓颖大声喘息着,刚刚重生的喜悦很快转成了极度的恐惧。我到这里,可不是为了死第二次!下唇已经被咬出了血,背部的伤痛牵扯得双臂渐渐失了力气,终于,在跃过一个高高的陡坡时,王晓颖身子一歪,从马上掉了下来“砰”地砸到地面,还没来得及惨呼出声,立刻顺着地势滚动了起来。下意识地护住面部,杂草和石块狠狠拉切着她的身体,直到最后撞到某个物体上,才止住了下滚的趋势。不过王晓颖本来就虚弱的神志也在最后一次撞击中彻底失去了知觉。
再度恢复神智,四肢百骸传来的剧疼立刻充盈了她的大脑,张张嘴,干涸的嗓子根本发不出声音,痛呼只能在心底炸开。朦胧中,似乎有人拿湿布给自己润唇,还有清凉的水送到嘴边。好想喝,可是全身上下的肌肉没有一处听从指挥,就连牙齿的开合也无法随心所欲,王晓颖只能感觉到应该倒入嘴里的清水被紧闭的牙关阻挡在外,沿着脖颈流了下去,便又沉睡在黑暗中。
萧翼看床上躺着的人又陷入昏迷,叹了口气,用手巾将那人流至颈部的水擦净,烦躁地扔到一边,站起身来回踱着步,平日飞扬的眉毛纠成了团。该死的,接到消息后死赶活赶的,还是慢了一步,到达雷风山时,现场已是一片血腥,满地七零八落的裂刃残兵和伤痕累累的尸体,说明了此地前不久刚刚有过一场恶战。
仔细察看之下,不出他意料的,并没有所找之人的尸体。为了稳妥起见,他又派人将方圆十里内细细搜了一遍,才发现了这个唯一活着的侍卫。如果不是正好有只兔子突然跳出来,任谁也不会注意,在密密的矮灌木中还有人藏身。不过,他看看床上又昏睡过去的人,这唯一的活口伤势极重,后背中的箭已伤及内腑,更糟糕的是,箭头上还带着毒。事实上,这个人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还别说满身被岩石树木割伤的痕迹,脸部的十数道划痕虽不深,却肿胀得看不出他的本来面目了
恨恨地一掌下去,身边精美的硬木桌子承受不起,“哗啦”化作碎片散落遍地。旁边的连海峰暗里吐吐舌头,老大这样生气可是太少见了。
“传令下去,扩大搜索范围,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现在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至于眼前唯一的幸存者,则是不惜代价也要把他的命抢回来,也许这是找到线索的最后机会。“给他用最好的药,决不能让他死了。”
王晓颖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每次醒来都火样烧灼的剧痛不断提醒着她,这不是在做梦。有人在尽心照顾她,伤口包裹得妥妥当当,饮食清淡可口,床铺柔软舒适,可惜以她现在昏昏沉沉的头脑无法思考也没有精力去理会。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长时间,王晓颖隐约听到有人说到:“……伤势基本稳定了,不出意外的话……”还有一些别的声音,叽叽喳喳地在她耳边响个不休。朦朦胧胧地,她又沉入黑暗的怀抱。
萧翼盯着床上的那人,心里的焦急如满山的荒草,只差一点火星就可燎原。5天了,派出去搜索的手下皆是无功而返,没有那人的死讯,可如果还活着,为何没有丁点的消息?京里允诺的画像迟迟不能到达,不知道那人的模样,这瞎子摸象的感觉实在是……唯一找到的活口还挣扎在生死线上。这几日,他极力压抑着越来越烦躁的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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