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体,从地上捡起来一块因年久失修而松动的石砖,接着走到铁嗓子的监牢门前,冲他勾了勾手指,微笑道:矬子,你过来,爷跟你说句话。
铁嗓子看袁尚相貌清秀俊朗,又是一身白sè皂装,心中早把他当成了绣huā被褥儒家子,心下不以为意,大摇大摆的走到木栏门前,呲着黄牙碎嘴,绕口令般的开口:小jiāo娘想当我阿爷,虽然岁数小了些,却也没什么不可以,可惜我阿爷死了多年,再从坟地里爬出来,恐怕那模样有点委屈了你,唉,我说你当我阿爷不合适,要不咱们还是掉换个来。
让我当你阿爷,你若实在不同意,当个阿爹倒也无事铁嗓子的绕口令还没说完,便见袁尚藏在身后的手猛然伸出,一板砖犹如惊涛骇浪,直扑铁嗓子面门。
啪
啊
但听铁嗓子一声尖叫,捂着脸倒在地上打滚,顿时惊诧了所有的囚徒,一个个急忙住手,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个手握板砖,如同凶狠刑徒一般的儒家子。
袁尚的外表将他们都欺骗了,看似是个好欺负的翩翩君子,实则却不讲理的要命。
抬手一指牢内捂着脸痛哭哀嚎的铁嗓子,袁尚脸sè凶狠凄厉,犹如正在肃清门风的黑帮大佬,高声怒喝: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乃是本县新任县令,这个监牢从今ri起由老子一手主持不管你们是吃过人,还是被人吃郭,在我面前屁都不顶从现在起,胆敢再有喧嚣闹事者,一律乱砖拍死,绝不姑息
整个监牢之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的囚徒都jg惕的盯着袁尚,似是在打量这午新县令有多少斤两。
袁尚冷冷一笑,lu出了白净的牙齿,y森道:不要怀疑,本县绝对拥有可以立即将你们处决的权力和手段,你们没见过的酷刑和手段,本县脑子里有的是,不信的话,尽苹闹一下试试
不知为何,看着这个貌似文雅的新任县令,囚徒们的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惊惧之情,一种奇怪的感觉瞬时涌上了他们的心头。
此人说的话,貌似不像作假
默然的扫视了一圈安静的诸人,袁尚嘭的将手中转头一扔,点头道:很好,下面开始说正事,本县今ri来此,不为其他,只为征调军卒
一句话说完,便见所有的囚徒隔着栅栏一你瞅瞅我,我看看你,面容惊异,似是不敢相信袁尚的话。
征兵征到监牢里来这县令该不是疯了吧
仿如看不见众人的疑huo一般,袁尚开口幽幽道:我来之前已是大致了解过,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杀人越货,身有重罪的草养殖徒,按道理,你们的人生的结局要么是腰斩弃世,要么是囚困于牢狱了结一生但当朝大将军英明,又兼本县仁德,今ri便给你们一个从新活一次的机会本县决定,将你们招幕入伍,自成一军,ri后需得尽心报效袁大将军,如若不然,必让你们受惨于今ri百倍之苦,本县说到做到。
所有囚徒闻言,双目中顿时都变得发亮,那是一种在绝望中寻求到生机的sè彩,一众在mi途中找到路径的希冀。
虽然是待死的囚徒之身,但内心深处,却还有着一丝对生命的渴望
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袁尚环视了众人一圈,重重的咳了一声,说道:你们,谁愿应本县招募
话音方落,整个监牢恍如炸成了锅,所有的囚徒没有一个有所犹豫,几乎全都是高声呼喝响应,就连躺在地上,捂着面颊的铁嗓子也不例外。
我老子在这地方再住不得一天了,宁愿死在战场上
我也一样大将军是谁老子不认识,只要你放我出去,老子的命就是你的
我也要我也要出去憋死老子了袁尚见状心下欢喜,转头与田丰和沮授二人相视一笑就这样,一支特殊的军队的雏形,就在无极县的监牢内,由一群茹毛饮血的凶狠囚徒集结而出。
然而此时此刻,谁也不曾想到,就在不远后的几年里,这支兵马逐渐扩张壮大,收拢了更多的凶汉,痞子,恶徒,声名远播,渐成气候
数年后,一群茹毛饮血的疯汉兵痞在一个更加像疯子的主公袁尚的领导之下,犹如虎狼之徒,凶行千里,蛮横天下,直令各路诸侯闻风散胆,三军辟易。
特别是几年后的塞外之战,这支疯子军团在袁尚的带领下,如同蝗虫过境一般的祸害了整个漠北,直令中土与塞外异族对彼此的称呼,整个掉转了过来。
从那以后,中原在无人叫塞北之众为异族。
反倒是鲜卑各族,南匈奴,辽西乌桓等部,都痛心疾首的将河北的中原人和他们的首领袁尚称之为蛮夷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这时,只见躺在地上的铁嗓子捂着鼻子站起,没有了适才的嚣张气焰,憨声憨气的问袁尚道:敢问县令大人,我等组成的这支军马,其名为何
袁尚的脸sè顿时一僵,羞怯的低下头去,不好意思回答众人。
倒是田丰志得意满,昂首tgxiong的站将出来,冲着囚徒们高声喝道:尔等所组之兵,我等已将其军名命好,赐名曰之无极营尔等需劳记之
哗
但见监牢之内,所有的囚徒都是惊恐莫名的向后退了一步,一个个不敢相信的看着田丰,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不知名怪物野兽。
过了好一会,也不知是哪个囚徒放着嗓子高喊了一声道:这也太他娘的难听了
一句话说出口之后,所有的监牢之内,囚徒们尽皆张口,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各个举手抗议,纷纷表示,如此低俗到极致的名字,让他们这些大老粗怎么能忍受得了
铁嗓子眉头一扬,当先说道:圣人有言:工yu善其事。必先起好名咱们这支彪军连个像样的名字都起不出来,ri后还能成得什么大事起此低俗军名者,当真该杀
铁嗓子带了头,这群囚徒一个个更是藏不住话了就是,这么俗的名字,是哪个混蛋想出的,居然也好意思说不嫌丢人吗
改赶紧改必须的这两军对垒,让老子报出这么一个土名号,气势一下子就没了,还打个鼻仗啊,简直有伤风化就是说啊,这无极县是不是没有文官了,起个军名居然都这么水还能不能行,不行老子起,绝对比他强百倍
袁尚偷眼打量田丰,只见老头的脸已是气得娄紫,浑身不断的打着哆嗦,指着木栏内的囚徒们呵斥道:你你们这些混账,竟敢在此饶舌,知不知道这名字乃是何人所起,
可惜囚徒们毫不买账。
管你谁起的,不好听还不让人说了就是,就是,还无极呢,怎么不叫无能
快改了吧,老子都要吐了。
袁尚擦了擦头上的汗,冲着田丰低声道:田先生,众意不可违啊,既然这名如此遭人呕病,咱们不妨就换一个
田丰凶眉一挑,犟驴本xg顿显,怒道:不成田某起的名,哪里不好谁也不许改,谁改我跟他势不两立你们这群匹夫,都给老夫闭嘴,谁敢再胡言,老夫老夫老夫也板砖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