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也是到了这个时候。
张氏心头一紧,忙道:女儿,你想怎样
甄宓静静的转过头,道:母亲,女儿自幼丧父,得您和两位兄长的养育之恩,方能苟活于世十七年,一直思谋图报,如今甄家外有贼仇,似累卵之危,若想救此危机,只有一个办法可解。
张氏久经商道,脑袋灵活,今日得女儿一点,顿时晓得了其中寓意,道:你的意思是与袁氏连亲
是,若是能得袁氏庇佑,将甄府举家迁至邺城,燕贼麾下即使是真有十万兵甲,千余猛士,也奈何不得甄府分毫。
听了甄宓的话,便见甄俨和甄尧互相对望了一眼,二人的眼睛顿时亮了。
可是
张氏口气犹疑,愣愣的看了爱女许久,方才道:可是,那袁三公子,你心中可是中意他了吗
听着张氏的话,甄宓不由垂下眼皮,心头通过一股融融暖流,泪水无声无息地从眸中徐徐滑落。
娘,女儿与他只会过一次面而已,何谈中意二字只是事到如今,除了此法,难道我们甄府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张氏浑身一颤,小心翼翼的替女儿擦去了脸上的泪珠,道:丫头,你也忒傻了,你若是不愿违心去嫁,为娘的亦是不会逼你,况且我甄家不过是商贾之姿,想要高攀袁门,也不是件容易事,你又何苦自轻
甄俨闻言脸色黯淡,点头道:是啊,而且那袁尚也不是什么善茬,望之并非贪图美色之辈,整个一油盐不进,就像是他上次不由分说,直接就给妹妹你扔冰窟窿里了
话还没说完,便见张氏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即将下话咽下。
甄宓握着张氏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母亲,兄长尽管放心,妹妹虽然才智浅薄,但一定会想出办法令袁公子对我倾心。
无极县衙,后院。
袁尚的脸上身上脚上都包裹着白色布帛,手中握着拐杖,坐在一方石凳之上,与逄纪正你一子,我一下的玩着刚刚命巧匠制作完成的象棋。
时逢东汉末年,天下亦是有象棋一说,只是与后世的象棋完全不同,乃是设六簙,以菎蔽作箸,象牙为棊的一种简易棋法。
袁尚与逄纪曾玩过几次,略感无聊,故而让逄纪托人做了这一副经他记忆而改良版的,用以平日无聊时打发时间用。
啪
袁尚重重的将马提上,稳稳的摄住了逄纪的老帅,嘿笑道:将军你输了,掏钱。
逄纪瞪大了眼睛瞅了片刻,方才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虚弱着言道:县尊大人手下留情,属下刚刚接触此道,经研不深,还望县尊大人勿要过于逼迫,咱不就是一玩嘛,何必那么认真
少来,刚刚吃我老卒吃的可是挺乐呵,怎么一到掏钱的时候就变成怂了呢赶紧把钱付了,咱俩再摆一盘。
大人,属下今日囊中羞涩,委实不易再杀了。
胡说,甄家不是前几天刚派人给你送去两大车的重礼吗这刚几天的功夫就让你花没了骗鬼呢拿钱拿钱
大人,甄家与属下送礼,您又是如何得知
笑话无极县之袁家我做主我的地盘还有什么事我不知道快,把棋子摆上甄家给你送了多少,快说个明数,咱俩就奔着数下就成
二人正摆棋聚赌之间,却见下人走了过来,恭敬的冲袁尚施礼,道:县尊,县外有人,自称是甄府四小姐,乃大人故交,听闻大人剿贼受伤,特领家命前来看望县尊,不知大人是不是要见一下
袁尚手里端着棋子,闻言一愣,奇道:哪个四小姐是谁
逄纪咳嗽了一声,干笑道:就是上回被您扔冰窟窿里那个。
她袁尚闻言浑身一颤,道:她该不是来算秋后账的吧我没再得罪她啊。
大人您说什么胡话呢甄家如今已是被绑在大人的船上,乃是您的麾下,如今你出征受伤,甄家过来看望慰问一下,也属人之常情,大人怎可竟往坏处琢磨她此番前来,说不定还带了礼品亦未可知。
袁尚轻轻的一愣,接着点头笑道:原来如此,甚好甚好,甄家不愧是中山巨贾,果然是很懂规矩,值得褒奖勉励,哪天得琢磨着送他们家一副锦旗来人将礼品请进来与本县一叙。
逄纪满头大汗,手中的棋子差点没捏爆了,道:大人,不是请礼品,是请甄小姐,请甄小姐与您一叙。
哦,对,是请甄小姐拎着礼品来与本县一叙。
逄纪: